门口强烈炽白灯下。
岑远笙身形颀长挺拔,眉目英俊,面色却阴鸷渗人。
唇角上和喉结处各有一道被咬破的红痕,不禁引人遐想连篇。
会议室内的人被他突如其来出场方式惊到,压迫感顿生,大家都面面相觑。
岑逸锦尴尬地咳嗽一声:“老弟,你来了就好,当然不晚,不过我们的投票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你等着结果就好了。”
岑远笙眉梢一挑,唇角微勾,凛若冰霜地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就在岑逸锦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的票数通过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岑逸锦看一眼手机,是岑容州的秘书唐克平的号码。
他自然不敢怠慢地接起,叫了一声唐秘书,静静听了一分钟,双眼看向对面的岑远笙。
岑远笙手肘撑在桌面,修长十指交叉,唇角噙着一丝冷笑,与他对视,眼神仿佛是在说我早就劝过你了。
而与此同时,在座的每一个股东手机都纷纷震动起来。
他们都收到了一条重磅消息:“岑氏集团董事长岑容州先生因涉嫌巨额行贿ZF官员而被B市检方当即逮捕。”
这条消息的最早报道是在半小时前的新闻头条里播报的,也就是在岑远笙来的路上他就得知了此事。
此时网络上已然炸开了锅,一石激起巨浪,岑氏集团的整个股市呈绿色一路往下断崖式地暴跌。
“这是怎么回事?岑董怎么会被抓了?”
“完蛋了,岑氏集团这是被人下套了。”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身家都要搭进去了呀。”
股东们议论纷纷,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岑逸锦挂了电话之后看向岑远笙,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干的?”
岑远笙耸了耸肩,眉目舒展,不紧不慢地嗤笑一声,“大哥,你在说什么呢?岑氏集团我也有份的,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兄弟二人应该同心协力一致对外,而不是起内讧,你怀疑我,我还觉得是你设的套呢,毕竟你连召开股东大会都不经过爸爸和我,你这分明就是起了二心,想要独占所有家产。”
“你……你胡说……”
岑逸锦手指颤抖,指着岑远笙,满眼都是愤怒。
举报岑容州的事的确是岑逸锦让人做的。
不过他只是让马伟明暗地里做这件事,想借此拖住岑容州留在B市。
然后他便可以越过岑远笙自己做主,将他的制药公司尽快成立后上市,这样他里应外合两股势力合并,别说夺回主动权,整个岑氏集团甚至东.南亚的市场都是他的了。
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岑远笙,就是再来一百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岑远笙早就料到了他的这一出。
现在岑容州被抓的消息闹得满世界皆知,这无非是给岑氏集团挖了一个天坑。
股市走低,股民接连抛售,市值严重缩水,这样的局势自然撑不下去。
董事会的成员务必是要造反的,这样闹下去岑氏集团很快就要成为一个空壳,只有等着易主。
岑远笙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不疾不徐道:“各位,现在董事长被抓已经成了事实,不管什么原因,我想我们都不应该放弃,为了做到及时止损,我个人决定拿出五十亿来收购岑氏集团,而我将会以最大的股东带领恒源科技新能源汽车项目重新上市,这样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大家不必惊慌会给你们造成损失和影响,我甚至可以保证你们的收益会翻倍。”
“岑远笙,你卑鄙无耻!”
岑逸锦恍然大悟,难怪公司的股市会持续走低,原来是岑远笙这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背地里的小动作。
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吞并整个岑氏集团。
“我的好大哥,我何以见得是卑鄙无耻?相比较你的做法来说我这是在挽救大家,有钱一起赚,而你,只不过是想踩在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你做的事暂且不说是踩着红线随时被法律制裁,即便是做成了你也只会卸磨杀驴,到时候你玩的可不就是之前假死的那套金蝉脱壳了,因为国情不同,你的市场只能转战地下,你这是要将岑家祖辈的产业彻底灰色化是吗?”
股东们眼睁睁看着兄弟二人的争辩,明显能分辨出来岑远笙的方法是理智的,而岑逸锦分明是在画大饼糊弄他们往里砸钱。
股东们自动自发举手赞成岑远笙的方案。
岑逸锦自知理亏,看着身边这些墙头草,气得他摔下手中的文件夹离了席。
很快,岑远笙的恒源科技成功收购岑氏集团的消息便在网络上传开了。
岑氏集团作为龙头企业自是不能倒塌,不过人事架构已经变动了,岑远笙以百分之六十五股份的掌控权成为了话事人。
岑逸锦从原本的大股东之一变成了小股东,而且职位降成了销售部门经理,他气得在办公室内大发脾气,对着拿着红头文件宣读的秘书大骂一通,摔了桌子还砸了电脑。
岑远笙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带着吴振和梁辉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
看着他受挫的模样岑远笙内心哂笑,他有的是办法折磨他,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岑远笙双手插兜,黑皮鞋踩在铺满一地的白纸黑字文件上走向岑逸锦,口中啧啧两声,冷嘲热讽道:“岑总经理,这是自己在打包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吗?换个楼层换个部门而已,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吧?我想爸爸应该也希望看到你改头换面脚踏实地的做人做事吧。”
岑逸锦双目猩红,头发一团乱糟糟的像鸡窝,颓废地窝在大班椅里吞云吐雾。
看见岑远笙时他气得腾地站起来,手指间的烟丢向岑远笙,拳头挥起朝他脸上而去。
梁辉眼疾手快,不仅接住了掷向岑远笙的烟头,还轻易地捉住岑逸锦的手腕,将他的上半身压在办公桌上,语出警告:“大岑总,请您自重,没有对您下死手是我们老板看在你们都是岑姓对您开的恩。”
梁辉这些年几乎充当岑远笙的分身,岑远笙不好出面做的事情都是他来完成的。
以他所了解的岑远笙,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对这个岑逸锦明明有弄死他的一千个方法,岑远笙却次次留下他的性命,这无非就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爹的兄弟,还有就是那位嫂子的情面罢了。
岑逸锦的身体素质自然斗不过当过雇佣兵的梁辉。
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折断了,通红的双眼凝视着岑远笙那张邪魅狂狷的脸冷笑:“开恩?他分明就是报复,报复我和我妈,还有我爸,岑远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亏我爸把你接回来认祖归宗,你他妈的就应该死在外面,死在那场大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