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觉得老板的忍耐在遇上孟小姐之后确实变好了不少。
换做之前,别说这样的难缠小鬼,就是孟小姐这样的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哪里能三番五次地帮她解决,还不惜背上黑锅让岑容州拿捏。
眼前这对母女俩还真是没有眼力见,人母亲死了办葬礼都还不肯放过。
穿的一身喜庆跑来殡仪馆闹事,这叫人怎么受得了。
这母女俩分明就是来欺负膈应人的。
而被欺负的对象又正是岑总在意的人,这分明是往枪口上撞。
吴振朝孟雨晴摆摆手,示意她让开。
随后捉住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李月梅的双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架起她的胳膊直接往外面走。
孟雨晴不明所以,看向岑远笙。
只见他一脸关切地看着孟今安那个贱女人。
孟雨晴心里的嫉妒犹如熊熊烈火瞬间燃起。
她快步冲过去,拉住岑远笙的手,“笙哥哥,你抱她做什么,她又没事,我妈妈才是受伤的人。”
岑远笙抬眼看她一眼,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放手!”
孟雨晴心有不甘,用手捂住胸口位置,一脸痛苦的表情:“笙哥哥,那天我还救了你呢,我这儿还疼呢,你忘了吗?”
孟今安听着这小狐狸精的话,心中更是升起厌恶,她伸展手臂,环住岑远笙的腰,用力抱紧他,将脸埋在他胸口。
岑远笙低头看一眼怀中女人的动作,随即甩开孟雨晴捉住自己手指的小手。
“我没记错的话你被打的位置应该是后背,而且那不是真的子弹,你如果不舒服就上医院,这里不适合你待。”
说完抱着孟今安就往外走。
孟雨晴愣在原地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眼露出凶光,咬牙切齿地瞪着岑远笙的背影。
沈雯婷比岑远笙晚一步过来殡仪馆,听见动静,手上打包的热咖啡没放稳就立马冲了进来。
她看见岑远笙抱着晕过去的孟今安和吴振搀扶着的一身红衣的李月梅。
再看看那一身浮夸打扮的小太妹孟雨晴和她身后躺在地板上晕过去的黑衣保镖,以及一片狼藉的灵堂,气得她直跺脚。
沈雯婷指着孟雨晴骂:“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来这里搞事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们只是来送花圈的,搞事情的是孟今安那贱人自己好吗。”
孟雨晴在岑远笙这里吃了瘪,看见沈雯婷便开怼。
沈雯婷自然认得出这小太妹是孟今安那畜生爸爸搞小三所生的女儿。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巴掌打在了孟雨晴的脸上。
接着丝毫不手软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居高临下狠狠道:“小朋友,你这嘴巴是真脏啊,那是你姐姐,你一口一个贱人,你那缺德爹妈没教你的东西不如我来跟你说说吧,免得你哪天躺在手术台上还要我来抢救你。”
孟雨晴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又被这女人一顿吼,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顿时哇哇大哭起来,“笙哥哥,笙哥哥,你看看他们欺负人的样子好可怕……”
沈雯婷才不惯着她,扬手又要打下去。
李月梅见状护女心切,忙从吴振手中挣脱出来,直接朝沈雯婷冲过来大力推开她。
同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把刀子,对准沈雯婷的喉咙,“你们最好赶快放我们走,要不然我手中的刀子可不长眼睛的。”
沈雯婷被李月梅挟持在手中,尖锐的刀尖抵在她的大动脉上,她不敢动弹地站在原地。
眼前的小太妹顿时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对她露出嘲笑,同时伸手朝她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吼什么吼,瞪什么瞪,就你声音大眼睛大是吧?要给我做手术吗?我看不如先把你的手卸下来吧。”
孟今安在岑远笙怀中闻声忙睁开眼,挣扎着要下地。
岑远笙的沉沉黑眸盯着她,示意她不要乱动。
岑远笙对吴振说:“吴振,放李女士跟她女儿走。”
吴振与岑远笙对视一眼,明白岑远笙的意思,点点头,随后对着李月梅做了请的手势,“李女士,我们岑总向来说话算数,说放你们走就会放你们走,请你放开沈小姐好吗?”
李月梅看了看吴振,又看看岑远笙,开口道:“我要保镖送我们回去,还要一千万封口费。”
“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件事说到底是你们挑起来的。”吴振不悦地皱眉吼道。
沈雯婷真想跟这不要脸的女人拼了,这种时刻她竟然还想要勒索一笔,真是卑鄙无耻毫无底线。
而李月梅此时已经进入疯魔状态,她很清楚岑远笙是愿意帮孟今安善后的,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在他这里尝过甜头了。
从孟今安将孟康源打成重伤那次开始。
岑远笙的律师将一张支票递到李月梅面前,让她撤销对孟今安的控诉。
她看到支票上那笔八位数的巨款时不由惊呆。
那已经足以填补孟康源的那些烂账,她当然选择了同意。
第二次是郑淑娟上门找她闹事。
那一次虽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不过她的女儿跟她不谋而合地打起了岑远笙的主意。
李月梅想,只要钓上岑远笙这样的金龟婿,那将一劳永逸,以后还愁什么钱财?
所以才有了第三次的群众演员事件。
那一波在岑氏集团楼下拉横幅喊口号的群众演员是李月梅在得到匿名短信说怡乐居被强拆的消息后特意花钱请来的。
包括物业经理手中拿到的文书,也是匿名短信里的人提供给她的照片。
李月梅心想这么好的机会岂不是天助她也?
于是她让女儿孟雨晴去纠缠岑远笙。
不过群众演员里面突然冒出来想要挟持岑远笙的那个男人倒是个意外。
孟雨晴是误打误撞救了岑远笙,虽然是假枪,但岑远笙还是对她有所感激,要不然怎么亲自陪着她女儿上医院检查和治疗。
而郑淑娟跟孟今安母女二人则陷入房子被强拆的风波里。
只是郑淑娟的自杀令李月梅感到稍许意外,待她反应过来倒也觉得郑淑娟死了更好,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来参加郑淑娟葬礼是孟康源得知前妻去世的消息本来想要自己来的,李月梅自是不让孟康源过来。
于是自己带着女儿一起来故意恶心孟今安,结果没曾想在这里遇上了岑远笙。
李月梅着实想不通这岑远笙到底被孟今安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连葬礼这种场合都是小叔子在帮她。
岑远笙让吴振将李月梅带走时,她就隐隐觉得岑远笙这人是不是识破了自己的计划,万一他要杀了自己灭口怎么办?索性就来个破釜沉舟,反正她手中还有他们在一起的证据,慢慢的向他勒索,反正这点子小钱在他们眼中又算不得什么。
孟今安听到李月梅朝岑远笙这般狮子大开口,心中又联想到之前那两次。
其实又何止两次?岑远笙帮她出钱出力倒也从没有指望她能还上,只是说她还不起可以肉偿。
她自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一次性偿还,只是仗着自己在他这里还有点吸引力,一次次地占他便宜。
可是这样一次次的消耗也不是个办法,毕竟他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作为岑容州的儿子,他怎么可能甘心当这种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