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我整理额前碎发，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我强装镇定，尽量保持平常语气：“柳如烟，你要做什么？”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有时会表现得很反常！
柳如烟低声细语：“阿墨不好奇朕的侍卫是谁的人吗？”
不就是你的侍卫吗，有什么好问的？
我鼓起腮帮子不理她。
她捧起我的脸：“他是太师的亲随。你还记得太师吗？你很敬重他，太子是他一手培养大的。”
太师是先帝潜邸时期的老臣，朝中百官如林，你来我往此消彼长，他年迈体衰后一心向道，当年对我和柳如烟多有照拂。
我这才明白为何路途如此遥远。
原来目的地并非凤栖宫，而是长乐宫。
长乐宫向来是太师的居所。
我眨了眨眼：“原来如此。”
其实也没那么想听你解释。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柳如烟声音柔和，难辨是嗓音使然还是刻意为之。
这种柔和与先前不同，她此刻对我说话仿佛在哄小孩，给人一种引导我开口的感觉。
我皱眉思索，有什么想问她的呢。
问她这十年过得如何？
看起来不错，都登基了。
问她是否思念我？
我在现代都没想起她，不该要求她惦记我。
问她如何避免变得偏执？
这种敏感话题，稍有不慎就可能触发她的偏执，到时我该如何是好。
柳如烟用指腹柔开我的眉头：“别皱眉，我不喜欢。”
我不理会她，眉头没有松下。
她又重复了一遍：“乖。”
我握住她的手，静静看着她。
她眼神陡然幽深，贴得更近，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脖颈被她咬了一口。
“嘶——你怎么咬人啊”咬得有点狠。
“阿墨。”她用另外一只手抚摸我的眼角，“要不，你咬回来？”
我惊讶道：“你竟是个受虐狂吗，还让我咬你一口？”
我和她朝夕相处，那些新奇词语早已耳熟能详，无需再三解释。
虽不明其意，她也能听懂大半。
“嗯。”
我低声有点无奈：“你还『嗯』！我看长公主没发烧你脑子却烧糊涂了！”
柳如烟那双纤细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际，将自己埋入我的怀中。
“阿墨治我。”
她俯身靠近，那兰提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比起这复杂的香调，眼前的女人心思更加难以捉摸。
“阿墨说过……”她指尖轻抚我的喉结，声音低沉暧昧，“贞洁是女子最珍贵的，阿墨要我吗？”
我脱口而出：“你在胡说什么！”
她眸光骤然凌厉，“你是在嫌弃我？”
察觉语气过于锋利，她缓和语调：“阿墨，我尚未婚配，我一直在等你归来。”
太子服药出汗，病情渐有好转。
我却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我强撑着伸出手腕，太医仔细诊脉良久，捋须道：“公子并无大碍。”
我瞪着他：“你确定没有诊错？”
他目光在我和柳如烟之间游移，却坚持己见：“公子确实安然无恙。”
太医匆忙告退，柳如烟含笑看我：“阿墨无恙？”
“他医术不精！我分明身体不适！”我趴在桌上装模作样，“头昏脑涨，浑身无力，我要休息了，你快离开。”
装病逃避，却忘了这是在长乐宫门口。
太子发烧，太医守候。
我的小把戏立刻被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