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闭双眼假寐。
她轻笑道：“我陪你歇息。”
糟了！
我猛然起身：“我已经休息好了，我要去拜见太师！”
“不是头昏脑涨吗？”
“躺了片刻就好多了！”
睡眠时长不在长短。
柳如烟莞尔：“阿墨这些年怎还像个小孩？”
我反驳：“我本来就年纪小，前不久才成年啊喂。”
或许是因为在古代，我永远停留在少年时光。
我的意识仍在那个安定祥和的现代社会，刚刚成年，即将踏入大学校门。
她托腮凝视我：“那我们的阿墨何时才能真正长大？”
我怒目而视：“别用这种暧昧的语气，我爸妈不许我早恋！”
她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师正照看太子，那孩子年纪尚小。
我以为太子已有七八岁，谁知看上去不过五岁左右。
太师见我们到来，将小孩交给宫女。
这十年光阴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沟壑，鬓角也染上了霜白。
岁月流逝，他越发像我记忆中模糊的祖父。
太师拉着我叙说这些年的变化，柳如烟被一名黑衣人唤走，似有要事。
我挥手道：“你先去吧。”
她摸了摸我的脸颊：“我很快回来。”
我点头应声，目送她离去。
她走后，我一边与太师交谈，一边唤醒沉默的系统。
“系统，柳如烟目前的黑化程度如何？”
【100%。】
我心头一震，默问：“竟然这么严重？”
【宿主不必太过忧心，她原本高达200%，你回来后已降低一半。】
“那要怎样才能让我回去？”
系统沉默片刻，答道：【需要消除她将你囚禁的念头，否则你一旦离开，她就会再度陷入疯狂。】
“说起来，为什么要让我重返此地？她除了对我有些...非分之想，其他方面看起来还好。”
【在你离开的十年间，她不遗余力地寻找你。十年徒劳无功，她听信了一位巫毒教祭司的建议，准备在岁末朝觐时于摘星台举行万人血祭。】
哦，原来是要举行万人血祭。
等等？？
什么鬼？
我浑身发冷，手脚发麻，茶盏从指间滑落。
“已经...已经发生了吗？”
难道我是为此而被召回的？
脑海中浮现电视剧中的恢弘场面，与眼前的白骨堆积交织在一起。
我眼前一黑，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尚未发生，你的归来会终止这场血祭。】
【宿主，你必须改变她的想法。】
太师问道：“怎么了？”
幸好系统及时提醒。
我长舒一口气，摇头答道：“有些不适，想去休息一会儿。”
太监搀扶我去偏殿。
我独自站在门口，任凉风吹拂，却无法理清纷乱的思绪。
柳如烟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
系统从未出错。
即便系统可能会出错，但万一是真的呢？
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上的无辜百姓该何去何从？
万人血祭如此残暴，势必会引发天下震怒，叛乱不远矣。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一旦天下大乱，死伤何止万人？
南北朝之后与汉末灵帝时期相比，人口锐减三千万之多。
即便这个朝代没有那么糟糕，战乱依旧会造成难以估量的伤亡。
那些逝去的生命，不该被简化为冰冷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