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启程前往青桐县
见他起身往后院走，亓晚书紧跟着站起来，正要走，无意间瞥见桌上的各式早点，除了刚才那一碗莲子羹，其他东西都没来得及动，他轻叹一声，对旁边的采莲说：
“挑几样相爷爱吃的，等会儿送过来。”
采莲闻言颔首，轻声道：“亓管家放心，采莲明白。”
亓晚书跟着余怀因一路往衔竹小苑走，过长廊，跨拱门，最后走进书房，随手关了门，想到一会儿采莲会来，他贴心的没上门栓，然后转身往余怀因走去。
他走到余怀因身边坐下，低头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袍，也不看身侧的余怀因，只开口说：“相爷今日怎么这般谨慎，可是有什么要紧话，要嘱托晚书吗？”
声音里带了一丝隐隐的笑意。
亓晚书这话更多的是打趣意味，没想到余怀因听了却是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回答，说：“其实吧，也算不上是什么要紧话，只是这事，确实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亓晚书闻言，立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右手边的余怀因，犹疑着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郑重又疑惑的发问：“有关明日之行？”
余怀因点点头，他张开嘴，眼看着就要开口，才刚说了一个“我”字，后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一阵“叩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
两人同时转头去。
敲门声后，余怀因采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相爷，亓管家，是我，采莲。”
亓晚书回过头来，对余怀因道：“是采莲，我让她送点东西过来。”这么说着的同时，他已经站起了身，往书房大门方向去了。
余怀因看着他的背影，不解的问：“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亓晚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回答，他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不过他没让采莲进屋，只是站在门前低声同采莲说了什么，采莲得了吩咐，点点头就走了。
等亓晚书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三四个碟子，和一个青瓷小碗，里面是莲子羹，碟子里盛放着几样汤包和酥饼，还有煎的金黄的煎饺
——都是余怀因爱吃的早点。
托盘里的早点被亓晚书从托盘里一一取出，然后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余怀因面前的小茶几上，余怀因不解的抬头，看着对面刚刚坐下的亓晚书。
察觉到余怀因看过来的目光，亓晚书也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半是解释半是命令的语气说：“早膳得吃。”说完停了停，又说：“吃了再说”
余怀因：“……”
在亓晚书的全程监督下，余怀因吃了两个灌汤包，五个煎饺，一块半酥饼外加一碗莲子羹，他食量不大，尤其是早上，吃的一向比较少。
亓晚书见他停下动作，问：“饱了？”
余怀因摸了摸微微鼓起来的小腹，然后点头，说：“饱了。”
“那好，”亓晚书顺手将挡在两人中间的小碟子推到茶几边边去，面向着余怀因这边，看着他，说：“相爷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不能告诉钟御史我们的路线？”
“……说不能告诉，有点严重了。”大概是被亓晚书这副认真的模样所影响，余怀因也难得认真了几分。
他看着亓晚书，压低了声音，说：“我只是觉得，眼下这个时候，知道路线的人，能少一个就多一分安全。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但我总觉得，这次青桐县之行，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
次日，按原先商量好的，余怀因和钟洲各自从府上出发，然后在长谣城城门口汇合，余怀因为了不耽误行程，特意起了个大早。
为了赶路方便，余怀因没再选择宽袖长袍的居家服，而是穿了一套比较方便行动的锦衣，长至腰间的一头墨发也用玉簪挽了，端的是一派贵公子模样。
余怀因极少这样装扮，他虽说已经年近三十，但如果单看他的脸，没人会觉得这是个已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因为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年纪和长相不符合，为了维持住一国丞相的形象，于淮音总是在人前表现出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连衣服的颜色都是偏暗色系。
是以他今日的这副打扮，与他平日里的装扮可谓是大相径庭，就连亲自替他梳洗的采莲都看呆了片刻，然后由衷的赞道：“相爷穿这身可真好看啊。”
亓晚书见了也点头，说：“其实相爷更适合颜色鲜活一些的衣裳。”
到达城门口的时候，钟洲已经在了，而且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余怀因有些不好意思，他还以为自己起的足够早，没想到钟洲更早。
让余怀因比较意外的是，林应弦也在，他穿着官袍，应该是顺道过来送钟洲一程的，见余怀因来了，两人一起上前向余怀因见礼。
二人站在一处，朝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来的余怀因拱手一揖，齐声道：“相爷安好。”
“两位大人不必多礼。”余怀因看一眼钟洲，见后者穿了一身檀色锦衫，用发冠束了发，与之前见到的身着官袍严肃庄重的钟洲，倒是两个模样。
他温声开口，道：“劳钟御史久侯了。”
钟洲拱手，垂下双眸，语气恭敬，对余怀因说：“相爷言重了，下官也是刚到不久，正和林尚书在说话呢。”
余怀因便顺势看向林应弦，轻轻一笑，说：“是了，本相记得，林尚书和钟御史是多年好友来着。”
话音落下，那边有人道：“相爷，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