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好像又不会取了
白小生2021-07-20 15:402,155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好像又不会取了

  余怀因话说的小声,但两人离得近,彼此间有什么动静一抬眼就能知道,所以余怀因的话,亓晚书自然也是听清楚了的。

  试试?以身试法?亲身前来,就为探他的态度?亓晚书在心里轻笑一声,心说是他的作风,明知事情的好歹利弊,也总要迎上前吃了亏才肯认。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其实相爷大可不必如此试探于我,您对晚书有恩,无论如何,晚书也不会对相爷不敬。

  此番请您前来,也只是晚书私心想与您说说话,没其他意思。”亓晚书说着停了一下,补充一句:“若是相爷这么不愿见我,等到了锦官城,相爷自行离去便是,晚书绝不阻拦。”

  像是怕余怀因不信,末了他又给出了一个足够信服的理由,声音里含了几分笑意,说:“况且,您心里也清楚,我的目标并不是您。”

  确实,余怀因作为被安排入局的人,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亓晚书的目标是代越,他要对付的也是代越,自己可能也就是个顺带。

  余怀因毫不怀疑,要不是因为自己还有丞相这层身份在,亓晚书可能都懒得理会他。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特别是在知道亓晚书对自己的背叛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预谋已久之后,余怀因对于发展到现在的这个结果,就更加难以接受了。

  他和亓晚书不一样,亓晚书此人心思重,思虑多,和余怀因在一起虽然已经十三年,可他对余怀因,未必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他对余怀因,自有别的心思。

  只不过他藏得深,也会藏,这些年来,也从来没有在余怀因面前表露过丝毫,是以余怀因并不知晓。

  余怀因没他那么多心思,自从他适应了原身身份带来的一切,并且知道亓晚书比自己小上一岁后,他对亓晚书的好里,免不了有拿他当弟弟的意思。

  只不过事到如今,无论过去怎么样,既然两人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装情深厚谊、兄友弟恭什么的,好像就不太合适了。

  余怀因突然觉得很累,也就懒得和亓晚书相互试探了,于是他直接就问:“非要如此,不能回头?”

  亓晚书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不能。”

  “好。”余怀因点点头,然后接着问:“你跟着我这一路,想必也做了不少安排吧,青桐县一行,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亓晚书回答:“嗯。”

  青桐县一行确实是亓晚书的计划之一,出行前他与赴十三已经商议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即便余怀因不带他同行,他也会想办法跟上。

  亓晚书的回答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余怀因的心上,这个回答,他早已料到,可是听到他说出口,还是很难让人接受。

  余怀因闭上眼睛,问道:“……所以,李家别院里的失踪,也是假的?”

  亓晚书闻言点头,说了句是,他看着余怀因,接着说:“赴十三的速度,比我想的快,相爷的药,我都熬好了,可惜了,没能送到相爷手上。”

  当日在李家别院里,他端着熬好的汤药去找余怀因,经过假山时,遇上了来找他的赴十三,赴十三的到来,代表着事情都已经按他说的安排妥当了,那他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和他们待在一起了。

  换句话说,他的离开,本就是计划的环节之一。

  余怀因在很久以前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说一个人在极度悲伤之下,是哭不出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算不算是悲伤,或者,说是难过其实更准确一点。

  他并没有想哭,但的确很难过就是了。难过到,想扯扯嘴角,挤出一个假笑来伪装都做不到。

  是啊,怎么会不难过呢?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他阴差阳错来到这里,睁开眼睛,目之所及,全是陌生的人、事、物,他四顾茫然,惊慌失措,他无人相识,他孑然一身,也举目无亲。

  初见在光线昏暗的大牢里,那时他初见亓晚书,借着狱中走道里的那唯一的一束月光,那一日,亓晚书站在月光里,抬眸,朝他微微一笑,轻声唤他一声:“相爷。”

  他至今记忆犹新。

  而后,他拥有了原身与亓晚书之间所有的记忆。

  不是听人说起,也不是翻看话本,而是真真切切的以当事人的身份,重历了一遍那些过往。与之相对的,他拥有了于淮音对亓晚书十三年来所有的情感。

  于淮音曾因他而欢喜,也为他而担忧;因为他感到苦闷过,也因为是他而纵容过,亓晚书在于淮音的身边陪伴了十三年,可以说,他最相信、最依赖的人,就是亓晚书。

  如今魂魄一朝倒转,于淮音所有的情感,都被在于淮音身体里的余怀因尽数承接了过来,于淮音对亓晚书的态度,直接或间接也影响了拥有了原身所有记忆与情感的余怀因。

  即便是最初的时候,余怀因出于本能,对主观陌生客观熟悉的亓晚书有过防备,有过试探,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信任亓晚书的一切。

  余怀因一直不愿意把自己当做于淮音,是因为他始终记得自己是谁。但是同时,他也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当于淮音的那些过往和经历像拼图一样在他身上一点一点的被完整拼起来,关于原身与这个时空的联系,他所知也就越来越多。

  并且是只有他一人知晓。

  而这些拼图在他身上的逐渐完整,使得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于淮音。不然的话,亓晚书的背叛,不会让他这么难受。

  余怀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呼吸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困难。他低下头,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仿佛这样,能压制心口传来的疼痛一样。

  那一刻,余怀因突然就很想知道,如果此时此刻,坐在这里,面对眼前这个让人感到陌生的亓晚书的人是原身,当他发现自己被最信赖的人欺骗了,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余怀因不知道答案,也无从知道,他只知道,他很难过。

  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用的刀子还不是很锋利的那种,以致于疼也疼的不够干脆,带了些撕扯的钝痛,让人不敢妄动,连呼吸都怕惊动了伤口。

  “相爷不舒服?”亓晚书突然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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