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亓晚书坐在角落
白小生2021-07-20 13:362,422

  第六百八十二章 亓晚书坐在角落

  一个时辰后。

  江城城外的官道上,阴沉了数日的天气,终于迎来了太阳,天空澄碧如洗,只是从南面吹来的风依旧冻得人颤栗。

  马车停在一棵需要三个成。人合抱的榕树下,禁军护卫在马车左右,赵奢则是拿着剑,大马金刀的坐在车辕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山头的山匪下山劫道来了。

  余怀因拄着代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拐杖,正在不远处和华山说话。

  华山执意要走,不肯跟余怀因一道去长谣,他抱拳告别道:“就到这吧,于相,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在此处分别吧。”

  风吹起余怀因垂在耳鬓的一缕发丝,拂过他被冻得微红的脸颊,他看着牵着马的华山,试图挽留,他道:“华大哥,真的不随我们一道回京吗?”

  华山腿伤未愈,但已无大碍,闻言,他摇摇头,摸了摸身边马匹的背,笑道:“我习惯四海为家,你们京城规矩多,我怕我适应不过来,也怕到时候给你和谢二惹麻烦。”

  不等余怀因说话,他迎着余怀因身后的太阳爽朗一笑,接着道:“等回京,若是见到了谢二,替我向他问句好。”

  余怀因便知道,华山这是打定主意要走了,他也不再挽留,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又他想起代越之前跟他说的,谢无琊和沈青衣遇袭后至今下落不明的事情。

  他看着面前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华山,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了,以华山的性子,八成是会跟着他们回京的。

  还没等余怀因考虑好,华山却先开口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声音也低沉不少,他看着余怀因,说:

  “无琊若是向您问起我,烦请于相告诉他,我很好,也不需要来找我,我若是哪天想他了,自会去长谣看他的。”

  就是那一刻,余怀因忽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放下心里对是否告知华山谢无琊如今境况的犹豫不决,看着华山,轻笑着说:“好,我一定跟他说。”

  华山和谢无琊的幼年经历相似,同样父母早亡,同样在这人世间孑然一人,这份相似造就了他们的相遇,也造就他们的缘分;

  是以,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他们彼此是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人的,既然华山对谢无琊更多是挂念和不打扰,那想必,谢无琊待他,也是一样的。

  余怀因相信,要是谢无琊今天在这里,也不会让华山为他的事情担忧和着急的。

  得到余怀因的回答,华山放下心来,他笑了笑,翻身上马,拉住缰绳,迎着日光最后朝余怀因一拱手,道:“那,于相,这次是真的有缘再见了。”

  余怀因道:“华大哥,保重。”

  华山道:“保重。”说罢,目视前方,大喝一声“驾”,向着北方疾驰而去,马蹄带起地上的灰尘,又快速落回地面上。

  余怀因站在原地,目送着华山的身影渐行渐远。

  过了一会儿,代越走过来,和余怀因比肩而立,看着远去的华山,他道:“没跟他说尚卿的事?”

  余怀因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的代越,代越也随之回过头来,对上余怀因的眼睛,丹凤眼里一派平和无波,可在那之下,又似乎还有什么。

  余怀因解释说:“担心的人,有我们就够了,不必要再多一个华山,有句话华大哥他说的很对,他属于自由,属于江湖,这样的人,不该被卷入我们的战局里。”

  对于这个说话,代越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他伸手,替余怀因把颈间的斗篷系带系的更紧了一些,不让寒风灌入。

  然后又瞥见什么,拍了拍余怀因肩上存在或不存在的灰尘,这才道:“回去吧,该赶路了,不然天黑前,可找不到客栈落脚。”

  余怀因点点头,和代越一道,向官道上停着的马车走去。

  马车很大,前面套着两匹马,都是赵奢带着人去车行里从中百里桃一挑出来的,车行的老板说,都是能夜跑几百里的好马。

  后面的车厢外面看着一般,里面的空间却大,坐四五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地上也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子,车壁也订上了厚布,不小心磕上去,也不会觉得疼。

  赴十三和他带着的黑衣护卫们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四周,那恶犬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被禁军们围在中间的马车,大有随时扑上来抢回被囚于马车里的亓晚书的意思。

  赵奢更是像个守门神一样,抓着剑杵在马车前,面对赴十三投过来的视线,他以同样恶狠狠的目光瞪回去,很有既不输人也不输阵的架势。

  等余怀因和代越走近,赵奢一秒转变眼神,还不忘拱手行礼,道:“皇上,相爷。”

  余怀因微微颔首,算是应答,然后在代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又一矮身,钻进车厢,车厢里烧着火盆,暖融融的,和外面的寒冷形成两个季节。

  亓晚书就坐在角落,手里拿了本书在看,许是因为车厢里足够暖和,他披在肩上的斗篷系带松了,从肩上滑落下来,他也没有理会。

  厚厚的车帘掀起,吹进来一阵寒风,恰好翻起亓晚书手里的书页,他顺势抬眼,看着余怀因从外面进来,他轻轻一笑,把手里的书放下,动作间,牵动手上的镣铐哗啦啦作响。

  “人送走了?”他看着余怀因,笑着问道。

  从亓晚书被代越制住后,再到此刻,余怀因已经和亓晚书面对面有一个多时辰了,就算刚开始再不适应,现在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他点点头,说是,然后在亓晚书的对面坐下。

  亓晚书微微张开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没等他开口,车帘又一次被掀起,代越裹着一身寒意钻了进来,他进来后,看也不看亓晚书一眼,只大步向余怀因走去。

  在余怀因身边坐下后,他还顺手把刚刚让赵奢找的手炉塞到了余怀因怀里,这才抬眸,看了对面的亓晚书一眼,眼里似有警告之意。

  不过亓晚书并不在意,他甚至都没多看代越一眼,就接着把视线投向了对面的余怀因,他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说:

  “在客栈初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些眼熟,不过一时没想起来,刚才在城里见他使的那柄刀,我才想起来,他是五年前,和谢无琊一起在滁州黑水寨的那个吧。”

  余怀因闻言有些错愕,他看着亓晚书,震惊道:“你……你五年前,也去了滁州?”

  可是在于淮音的记忆中,那一次南下滁州,于淮音并没有带亓晚书一起啊。

  亓晚书并不意外余怀因的反应,或者说,他早已经料到了余怀因会是这个反应,他停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眼里几分笑意。

  他没有选择马上回答余怀因的回答,而是慢慢靠在身后的车壁上,仰头看着车顶,眼里的笑意也随之收敛,他说道:

  “相爷别误会,我没有跟踪你,我去滁州是因为有事,至于会在滁州遇上相爷,完全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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