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倾城园暖月拉着韵汐就直奔桦园,到了门口暖月上前敲门,“落悠公子在吗?我和公主过来有点事想问问你。”
可能是听到了敲门声,门突然被打开,只不过露出来的那张脸不是落悠的,韵汐认得那个人,他是总在落悠身边服侍着的元竹。
元竹从房间退了出来,转身将门关好后看着韵汐和暖月,语气略有些不善道:“我家公子出门办事去了,不在。”
暖月看见元竹这副模样刚准备教训他一两句,目无尊长、不知礼数之类的话,韵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追着问了一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元竹见韵汐并未因他的不耐和不善生气,要是换做以前,那估计他又得挨几个巴掌了。
但是他一见到她心里就不舒坦,只要一想起她从前做的事,他就觉得落悠公子很委屈很委屈,所以才会不自觉的语气强硬脸色也不善,于是他暗暗多看了韵汐几眼,却并未出声作答。
暖月在想上前对着元竹替自家公主出出气的时候,韵汐却拉住了她的袖子在一旁摇了摇头,然后就拉着暖月向清园走去。
既然人家没打算告诉她,她干嘛要站在这儿自讨没趣?
本来她和落悠的关系自从上一次之后就变得怪怪的,要不是因为手链可能有求于他,才任由暖月把她拉来这里,韵汐觉得等到她再自愿来到这儿的时候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元竹看着韵汐拉着暖月已经向桦园的大门走去,幽幽开口:“公子他可能得等到傍晚才能回来。”说完,元竹顺着走廊就离开了。
韵汐听到了确切的时间后脚步倒也没停,继续朝着清园走去。
只是突然有些不太高兴的问暖月:“暖月,落悠、尘玦他们都是想出去就出去,想离开就离开的吗?”
暖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韵汐,“公主你以前不是就问过吗?他们行动是自由的,但是不能离开倾城园太久,我记得有一次释风公子被公主……额……反正他当时离开了大概半个月的样子,就被落悠公子找回来了,然后我看释风公子好久都没有出过凌园。”
韵汐没听太懂,但是对以前的宫韵汐对他们做过的事情倒是来了兴趣,“暖月,你之前说我把释风怎么了?然后他就离家出走了?”
“公主,‘离家出走‘是什么?”暖月的重点并未放在中心上,也不知道她是故意岔开话题还是真的很好奇。
韵汐看着暖月眨着好奇的眼睛很想知道的看着她,抬手扶额,“就是……就是离开倾城园不想回来的意思。”
“哦~可是释风公子没有准备离开倾城园不回来了啊,最后他还不是回来了吗,虽然说是被落悠公子带回来的,但是他最后回来了嘛~还很诚心的待在……”暖月逮着这个话题就开始说个没完没了了,像是瞬间被唐僧附体了,唠唠叨叨的让韵汐有些心烦。
暖月这是在岔开话题呐~
她是故意不想告诉韵汐之前她做的事情吧,之前她不想问、不想了解,只是懒,觉得反正迟早有一天会回去,后面怎么样跟她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每当看见他们对她态度恶劣,即使是他们的贴身服侍的人对她态度并不友好,她也不怎么想追究了。
莫名有种想要在倾城园里的人们心中改变之前嚣张乖戾、心狠手辣的形象了这是什么情况?所以她才在元竹对她并不友好时选择拉住暖月,然后沉默。
再不是如从前那样,像上次对待福禄那样拿出公主的架子压着他。
她开始在意并且关注从前宫韵汐做过的事情,只是从未刻意去追问过,但这一次既然都碰上了,那一定不能让暖月又这么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韵汐笑得灿烂至极,看着暖月还在那旁叽叽呱呱念叨个不停,“暖月啊~我知道释风不是有意的了,你只用告诉我为什么释风离开倾城园就好了。”
暖月还未注意到这边笑得像是及其开心,并且像是很关注她说话内容的韵汐的变化。
听到韵汐这么问,也是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就对着韵汐继续说:“公主,其实释风公子真的不是有意离开倾城园的,我猜想他应该只是想出去溜达溜达,然后……”
“暖月?!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我想要知道的仅仅是释风被我额……落水之前的那个我怎么了,才会想走的?!听懂了?”韵汐打断暖月,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一下子停止了的小妮子。
她不喜欢一个问题总是让她重复许多遍才给出答案的人,即使这个人是跟她关系最为亲密像现代的她和瑜茜一样也不行。
暖月绞着挂在腰带上的荷包,吞吞吐吐的说:“公主,其实,其实那个,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只是……落悠公子和……”
“我不让说的,怎么着?”一道大红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一颗槐树上落了下来。
这正是槐花开的季节,一簇簇白色的花串随着那道身影的落下,也随即结束了刚刚绽放却已经凋零的生命征兆,有几株像是不甘的挂在他的身上,挣扎着不愿落地,最终却还是被残忍的抛下。
“喂,我说,你每次出场能不这么兴师动众的吗?你看看那好看的花儿就又被你这样糟蹋了!”韵汐十分气愤的,指着将槐花儿弄坏还完全觉得无所谓的释风说。
释风一挑眉,将靠近额头边上儿的一瓣还在做着最后垂死挣扎的槐花儿从那一缕头发上拂去,“哟~还这么牙尖嘴利啊?看来你是忘记了之前我做过的事情只为了让你长教训的事儿啊,现在,我可不怕你了哟!”
边说还边打开一把用上好的鸡血玉做骨架的扇子,扇阿扇,使得那上面的江南烟雨描绘倒真是活灵活现,也将落在地上的槐花儿的香味扇离,混在风中飘去,也算是它们对这世上的最后一丝贡献。
韵汐知道他可能已经从落悠那儿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也不会在让着她。
这会儿还没有对她出手,报之前她如此羞辱的仇已经是很宽宏大量的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韵汐笑意吟吟,“哈哈哈~我哪儿有牙尖嘴利,说不过你说不过你。嘿~嘿嘿~”干笑了几声,想要服个软让释风就此放过她。
但是释风好像假装不明白韵汐话里的意思,瞪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同情的看着暖月对着韵汐说:“我可是亲眼看着你逼你自己的小丫头说她不愿意说的事情呐,啧啧啧,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啊~之前埋花什么的只是为了做戏给落悠看讨好他的对吧?!现在这么些花怎么不见你埋呢?因为不必要给我看是吧?”
韵汐无语,这孩儿的脑洞开到外太空去了吧?!
她做戏?还是给落悠看,想太多了好吧!那些花儿无缘无故的被破离开本来就很可怜,她爱护环境、爱护花草树木还有错喽?总比某些只会站着说风凉话,还总是破话花花木木的骚包好。
韵汐撇撇嘴,也不说一句话,蹲下身子,低着头,挽起袖子,就开始准备将刚刚释风扫下来的槐花儿放到一旁的花丛中埋好,等到来年春天雪消融之时,可以化作养料帮助其他的花儿长得更好。
然而有的人却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