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双回到秦府,明迟君又马不停蹄去了提刑司。
饭都还没吃呢,肚子早就了,紫鹃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只烧鹅,回去了厨房里又赶急热了些点心,两人草草填饱了肚子。
另外半只烧鹅,就让明迟君包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迟君回到家,秦双双从床上惊醒,明迟君笑道:“夫人倒是好算计,一时间竟然将什么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呢,今后出去破案子,少不得要将夫人带在身边,你可是我的智多星。”
秦双双大喜:“莫非是我猜的都对了?”
“可不是!”
明迟君喝了一口水,“说什么意外,都是假的。她们的目的是一箭双雕,白芷冒充宋小姐入侯府,假白芷被抓入狱,是要在狱中救人的。提刑司连夜审查了那些犯人的档案,发现其中有怪异。又将那假白芷全身翻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干脆将她拷上,准备了大刑。随后,我们的人故意借故离开了。一更时分,她从镣铐中逃脱了!”
秦双双惊诧,“莫非她习得哪门子邪门功夫?那镣铐何等牢固,她如何脱身?”
“她竟然会缩骨功!若是当时在大堂之上被她得逞,她被送入狱中,当时大约只是将她锁在牢中而已。半夜之时,她就能缩骨从牢中悄悄出来,再寻摸到她要救的人身边,将那人放出去就是。”
秦双双听得惊讶,“好生厉害!”
“再厉害,谁又有我家娘子厉害?!单单只看了几眼,就将事情看穿了,谁能在娘子面前遁形?”
说着,明迟君就俯身在秦双双眉心轻轻一啄。
他的气息系数洒在她身上,秦双双轻轻躲了躲,啐道:“说正经事呢。”
“正经事?什么能比你我之间的事情更正经?”
说着,明迟君干脆欺身上前,双手乱放。
秦双双真是躲也不好,不躲也不行,“大早上的,我该起床了。”
明迟君笑道:“好了,不闹你了。这事儿是弄清楚了,可罗二牛为什么连宋可念也能认错,还是个问题,咱们得去东阳侯府。要是被我闹一闹,胡廷翼看到娘子你满脸春。色,还不知道要给我多少眼刀子。”
秦双双先是惊讶:“咱们去东阳侯府?”
随即又锤他:“什么我满脸春。色,胡廷翼给你眼刀子,满嘴胡言乱语!”
明迟君哈哈大笑,“胡廷翼后悔啦,将这么美貌聪明的娘子不要,扔给了我。错把鱼目当珍珠,错把珍珠当鱼目,这辈子有得他难受啊!”
秦双双见他笑得爽朗,心中暗暗叹息,谁家男子见自家娘子被人觊觎会高兴呢?这是对女子名声有损之事啊。
偏生他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洋洋得意。
胡廷翼那别扭奇怪的神情,自然也脱不掉秦双双的慧眼。
“不过,我还得感谢胡廷翼,要不是他退亲,我也得不到娘子!所以,胡廷翼是我的大恩人,我这辈子永远不会亏待他的!”
秦双双哭笑不得,“越是胡说了。”
明迟君美滋滋在秦双双脸上亲了亲,说:“现在孝期已满,娘子不用拘着,那就想去哪就去哪,今后,娘子多跟我出去罢。紫鹃!”
紫鹃应声进来,明迟君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拿着这些,夫人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去吧。虽然不多,先打几样好首饰。”
紫鹃接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大人,这么多!”
秦双双在明迟君叫紫鹃的时候已经下床,此时也好奇地凑过去,“一千两?”
紫鹃数了数,一共五张呢,也就是五千两银子。
秦双双虽然自己有铺子有田庄,一年的出息除掉开支,也就二千多两,这已经是满富足了。要知道,寻常人家一家四口,一年嚼用也就几十两银子而已。
从前在秦府的时候,紫鹃作为主子的贴身丫鬟,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月银。现在秦双双给她给得多,一月五两。
寻常人家,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便是东阳侯府,贴身丫鬟的月银也就二两左右。
“好好儿伺候夫人,这一张是你的。”
明迟君又拿出一张银票,二百两。
紫鹃捧着银票,激动得呵呵呵只笑,然后抱着出去寻匣子了。
秦双双有些不安,问道:“相公,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长辈所赐。”
若是别人听到,只会以为是胡老侯爷给的。毕竟,明迟君也是他的儿子,偷偷留些财产给明迟君不奇怪。
秦双双没再问,给明迟君换了件衣袍穿上,昨儿那件有些污秽了。在这一点上,秦双双一向照顾得十分周到,明迟君的衣裳几乎是每天都要换洗熨烫,务必将明迟君打理得干干净净才让他出门。
又说:“相公先去歇会儿罢,妾身先去洗漱,待吃了早饭再走?”
“如此甚好。”
他也是匆匆赶回来,于是便自行去净房了。
秦双双穿得简单,先去吩咐紫鹃今早的早餐,随后再回来换衣裳,穿的是一身简练利索的箭袖衣服。
她每天早上要打一阵拳法。
明迟君收拾妥当出来,坐在椅子里看秦双双打拳,嘴角含笑,看得十分满足。
等到秦双双一套拳法打完,明迟君笑了。
秦双双嗔道:“相公,笑话人家!虽然妾身这是花拳绣腿,比不上你昨日那般英姿飒爽。但妾身总归不会去人家姑娘家身上胡乱摸。”
明迟君越发笑得东倒西歪,“娘子,你又吃醋了?”
“人家姑娘家是不是比妾身柔软?”
明迟君笑不可抑,“当真是胡乱吃醋,能取捷径,做甚要绕圈子?且那白芷所练之功极为古怪,命门之一就在那里,我自然不想多生事端。”
说着,已经走上来,将秦双双拥在怀里。
廖从简一进门就看到这卿卿我我的一幕,忙盖住眼睛,大惊小怪乱喊乱叫:“继续,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秦双双脸上一红,跺了跺脚,“都怪你!”
说着,从明迟君怀中挣脱,飞一般往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