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不是殷离的。
但红衣和太医更是自称自己没有毒害过余妃。
所以，这药到底是谁给余妃下的呢？
皇帝淡淡看了红衣和太医一眼，淡声下令道：“先将他们二人带下去，好好审问。”
红衣和太医听到皇帝这道命令，一时间都呆住了。
红衣也没有了先前劝余妃时候的淡定：“请陛下明鉴，奴婢冤枉啊。”
太医也跟着喊着冤枉。
殷离看着被带走的两个人，啧了一声：“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又没有立马定罪了，冤枉了就好好交代，喊得脑袋都疼。”
皇帝看着殷离这样淡定的模样，好奇地问：“宸王妃，他们二人有嫌疑，可是如果说嫌疑，你的嫌疑还是比他们大，你就不担心？”
殷离从容笑了笑道：“儿臣不担心，清者自清，更何况，有陛下在，相信陛下也绝对不会冤枉了儿臣。”
皇帝挑了挑眉，问：“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每一个犯了事的人，在没有看到确凿证据之前，都能够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清白。”
殷离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陛下若是想查，查便是，儿臣绝对配合！”
太医令看着皇帝和殷离这一来一回，生怕皇帝真的怀疑上了殷离：“陛下，臣敢以臣的医品保证，宸王妃绝对不会是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这话一出，皇帝和殷离的眸光立马就落在了太医令的身上。
感受着来自二人古怪的眼神，太医令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弱弱地说：“臣，臣也只是如实所说……”
殷离走到太医令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医令还好成了太医，没有上朝为官。”
不然就这智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医令：“？？？”
太医令听着殷离的话，看着她的神情，一脸疑惑。
这是啥意思？
皇帝看着太医令那懵然的样子，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太医令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看中的便是他高超的医术以及纯粹的医者之心。
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向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只管安心治病。
也就是皇帝看重，派人暗中护着，不然太医令早就被害惨了。
“宸王殿下到——”
太医令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了宫人通传的声音。
皇帝听到宫人的通传，面上升起一阵嫌弃。
殷离则是脸上一喜，快步上前迎上了顾墨渊，也不顾在场这些人的眼光，直接抱住了顾墨渊。
这倒是让顾墨渊有些措手不及，脸上的笑意极浓，在她的耳边悄声道：“王妃就这般想念本王？”
“有人想要欺负我，你来了正好来给我撑腰。”殷离理直气壮地说。
“好，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殷离压低着声音：“你父皇。”
“咳咳……”
殷离话音刚落，便听到了皇帝喝茶被呛到的咳嗽声。
顾墨渊：“……”
媳妇，你这个要求……有点高。
皇帝和顾墨渊的眼神对上，仿佛在无声地闻着：你准备怎么揍朕？
顾墨渊：“……”
可是当他刚刚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吗？
摸了摸鼻子，顾墨渊上前给皇帝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
“你来这里做什么？”皇帝重重哼了一声。
顾墨渊笑着说：“儿臣见王妃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府，心里实在挂念，便来了。”
皇帝瞪了她一眼：“在皇宫里，以你王妃的性子和能力，还能有谁欺负得了她？”
顾墨渊说：“这可说不定，毕竟阿离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说不定就会有不长眼的利用阿离的这份善良欺负了去。
阿离心善，心思简单，有时候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儿臣实在不放心。”
皇帝：“……”
太医令：“……”
殷离心思简单？
殷离温柔？
那个在沙场上杀敌时候眼睛眨都不眨的是谁？
在两个军营，单挑两个将领，都完美胜出的又是谁？
殷离一脸感动地看着顾墨渊。
顾墨渊浅浅笑着揉了揉殷离的脑袋。
皇帝看着两个人这恩爱的模样，无奈地揉了揉眉：“没有人欺负你王妃，赶紧把她带走，看着就让朕心烦。”
殷离和顾墨渊立马向皇帝行了个里：“儿臣告退。”
然后一点也不留恋地就离开了欢庆宫。
太医令看着眼前发生的事，目瞪口呆。
今天的事情，好像和他的认知并不一样。
面带疑惑地看向皇帝。
皇帝看了他一眼：“太医院的事情不忙吗？”
太医令立马打了个激灵：“忙！太医院的事情可多了，臣这便告退。”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着：“诶呀，真是忙死了，忙死了。”
皇帝没好气地笑了笑。
欢庆宫热闹了一番，重新恢复冷清，皇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起身，慢慢踱步来到寝殿。
余妃看到皇帝的到来，泪眼婆娑，很是可怜的样子。
皇帝在余妃的身侧坐下，抬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爱妃不用害怕，朕一定会帮你找到谋害你的凶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皇帝的这番话说得很是温柔，可是余妃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帝随即便问：“好好的怎么打了冷颤？可是觉着冷了？”
余妃摇了摇头：“臣妾不冷。”
皇帝点点头：“不冷就好，可不要白费了宸王妃给你准备的药。
宸王妃的药，可都是好药，你先前浪费了那么多，可不能再浪费了。”
余妃：“！！！”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知道了她之前没有吃殷离的药？
皇帝面上的神情虽然还带着温柔，可是眼底的寒意却是越来越重，将余妃黏糊在额间的碎发帮她弄到耳朵后面，淡声说：
“宸王妃，对北凉的贡献极大，宅心仁厚，北凉能有她，是北凉之幸，你可晓得？”
余妃怔怔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还是在打鼓着，思忖着皇帝这么说的用意。
看着余妃发怔的模样，皇帝的眼里生出了几分失望：“朕以为你会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你却连朕这般简单的心思都猜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