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小猪狐2025-03-17 15:116,401

  哭着喊着,我又紧紧贴住顾少成,把他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讨好地来回磨蹭。

  顾少成脸色变了又变,他心疼地抱住我:“梦蝶,梦蝶,我是顾少成啊,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挨打了?”

  我使劲摇头,神色慌乱:“教司们对我很好,天天都给我饭吃的,真的。”

  “疯了,真是疯了!”老王爷气得直拍桌子。

  老王妃对我满眼嫌弃:“小城,我看把冰儿娶为平妻吧,她哪还有点正妻的样子?”

  “你们都闭嘴!要不是你们,梦蝶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少成暴怒地吼了一声,抱着我回了院中。

  我挣扎着爬到封闭的小屋内,才逐渐安静下来。

  “梦蝶,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顾少成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温婉地说道:“我没事,只是今日不能伺候夫君了,夫君去冰姨娘那吧。”

  7

  那天顾少成还是去找了冰姨娘。

  他自知亏欠了我,对我愈发小心,但冰姨娘也越发娇艳。

  “你看看,我头上这个簪子,是表哥亲手给我画的花样子,脚下这双鞋子,缎面可是表哥亲自选的。”

  冰姨娘到我面前,一件一件炫耀着,顾少成送了她多少礼物。

  每一件都是情谊绵长。

  原来,我在贞女堂受苦的日子,他也可以和他的表妹琴瑟和鸣。

  “嫂子,你还不知道吧?你表现得确实很好,教司来了很多次,但每次只要我说,你性子顽劣,在学习学习也是好的,表哥就让教司回去了。”

  冰姨娘笑得欢快。

  原来,他说我听话,就来接我是假的,只是他表妹一句话,就让我多待了半年。

  “嫂子,你难受吧?可又能怎么样?你一回来,表哥眼里就没有我了,我看,你还是待在那个腌臜的地方好。”

  冰姨娘起身,拉着我低语。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顾少成正好从外面进来,冰姨娘转过头,露出小白花般倔强的笑容:“表哥,没事的,可能嫂子还没学会妇德,这才推了我。”

  可顾少成压根没理她。

  因为,我已经站在墙角,小心翼翼看着顾少成,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连反驳都不敢。

  看着顾少成大步大步走过来。

  我不受控制地哆嗦。

  顾少成疯了:“滚!你给我滚出去!”

  他把手边的物件,尽数砸向冰姨娘。

  冰姨娘惊呼着逃了出去。

  “梦蝶,梦蝶你不要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错了,你回来吧,你变回原来的你吧,你骂我,你骂我是蠢才,我真的错了。”

  顾少成又哭了。

  他越激动,我就越害怕,不停地磕头,不停地说我错了。

  顾少成被我吓到,他不敢再有动作,只是小心翼翼抱着我。

  8

  冰姨娘来之后,顾少成不再让人来我的小院子。

  隔三差五还会带郎中回来,给我治病。

  “梦蝶,我找到了一个医女,让她常常来给你看病好不好?”顾少成轻轻梳着我的头发。

  我坐得笔直,一动不敢动:“妾身全听夫君做主。”

  顾少成手指僵硬了一下:“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

  不知这一句,他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我听的。

  但是,我对镜瞧着耳畔坠着的珊瑚珠。

  我真的疯了吗?

  这次他请来的医女很奇怪。

  并非名医,据说对治我这种病很有办法。

  她看病的时候,会念叨一长串,别人听不懂,又很有趣的文字。

  我也磕磕绊绊跟着念。

  这对顾少成来说,是一个好现象,至少我除了回话以外,会做别的事情了。

  “小王爷,这药就不用开了,令夫人这是心病。”

  医女紧锁着眉头,暗示他,我曾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内,还受到过虐待。

  “小王爷,这在医学上叫应激,还有自闭,幽闭恐惧症……”

  她说了一串顾少成听不懂的话。

  总之,我不能待在四面都是墙的地方,恢复阶段,也最好不要看见人。

  顾少成开始带我去京郊散心。

  他发现越是偏僻的地方,我反而越放松,所以带我越走越远。

  开始一上午便能回城南王府。

  后来甚至要一走一天。

  有时一来一返,需要两天时间。

  在郊外时,我会伸手扑蝶,会对着他无忧无虑地笑。

  可回到王府,我就又变成了那个提线木偶。

  他终于崩溃了,大醉之后,拉着我絮絮低语:“梦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拥有如此完美的你?”

  “你一个女子,站在大殿之上,竟毫无惧色,跟满朝大臣一问一答,不落下风。”

  “那时的你,神采飞扬,不输当年状元郎啊!”

  他说着说着又哭了。

  把着我的肩膀,求我变回从前。

  “从前?夫君在说什么?是梦蝶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我惶恐地跪下请罪。

  他喜欢从前的我。

  可,就是他亲手杀死了从前的庄梦蝶呀!

  9

  那晚之后,顾少成对我越来越不耐烦。

  许是他看不见希望,干脆连散心的活也交给了侍卫。

  开始我出去一两天他便会询问。

  到后来,即便我出去三四天,他都不会来寻。

  等他知道我被劫匪杀死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据说,南城王的小王爷疯了,带人闯了京都府尹,责问他们办案不力。

  还非要他们剖尸检骨,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夫人就这么没了。

  京都府尹不管,他就到处贴告示,满天下寻找他夫人庄梦蝶。

  可这时,我正在土匪窝里,和我的女同窗喝酒。

  我从未真正认可过贞女堂的一切。

  见过了自由,又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人,怎会屈服于棍棒之下。

  “此事还得多谢你们。”

  我笑着举杯。

  “若非你坚定,我也救不出来你。”

  当初去王府看诊的医女,也是当初给我上课的夫子的女儿,姜黎,这会正坐在我对面,跷着二郎腿,喝着杏花酒。

  我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个性,短短数年不见,从夫子女儿,变成了落寇。

  也幸亏她落草为寇,否则,也听不见我的消息。

  顾少成打死都想不到,当日姜黎口中念念叨叨的,是她曾经教过我的,另一个国家的语言。

  他更想不到,我每次去郊外,都会留下女书,和姜黎私通消息。

  我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谋划了一切。

  “夫子怎么样了?”我又倒了一碗酒问道。

  姜黎神色沉寂片刻:“死了。”

  我倒酒的手一僵。

  “老头子不死,我也不能落草为寇,他非得念叨死我不可。”

  姜黎说得潇洒,可她眼中的难过,连藏都藏不住。

  我盛了一碗酒,倒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不能去坟前祭奠,我只能遥遥相拜,以谢师恩。

  “说起来,我爹是为我死的。”姜黎醉得更厉害,跟我说起我走后的事。

  女子学堂办得很好,甚至有大家小姐前来入学。

  可身为校长的姜黎被人看上了,那人放话,非姜黎不娶。

  姜黎骂了他一个狗血喷头,本以为会就此罢休,可那人竟然带人抢亲。

  “他是官,我是民,我反抗不过,爹爹为了保护我,被他们生生打死了。”

  姜黎红着眼,硬生生把眼泪吞了下去。

  是学堂同窗们,帮着姜黎逃的。

  里面不乏世家小姐,给强娶之人施压,才让她安全出了苏州。

  “我生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遇见了你,我就以为,这个世界对女子并没有那么苛刻,是我想多了。”

  她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我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也知道,她曾经去过一个很美好的地方。

  是那里赋予了她勇气和自信。

  “姜黎,跟我走吧。”我夺了她的酒壶。

  “我们一边走,一边挣钱,再找个地方,重新开女学。”

  “你不是跟我说过星火的故事吗?那些帮过你的同窗们,心中已经有了火种。”

  “我们努力了,你怎么知道,千百年后,这里不会变成你日日想念的世界?”

  姜黎看着我愣了一瞬,而后大笑起来,冲着身后一挥手:“兄弟们,收拾家伙!有人养咱们了!”

  10

  我带着他们往塞外去,我要先见我爹。

  姜黎教了我一个词,投资。

  就像我当初留下银子,给她开办女学一样。

  只要看见有利益的生意,就可以把银子给他,作为启动资金,让他去做。

  每年的收益,按照东六西四的比例,存到固定的商行之中。

  这我倒是明白了,无非就是,做个只出银子,不管事的东家。

  姜黎的眼光很厉害,只要是她看上的,少有不挣钱的。

  按她说的,她是学金融出身,一校的师兄弟,都这样厉害。

  我听她讲时不由咋舌,没想到商人还有专门的书院,还要花大价钱去学。

  但要是各个如她一般厉害,那这银子,花得也算值了。

  从京都到塞外,我们走了几个年头,但凡值得投资的领域,都有我们的足迹。

  女商姜黎的名头,很快响彻大江南北。

  用她的名字,是我们商议好的。

  毕竟庄梦蝶这三个字,被京都太多人熟知,当真用起来,会有很多麻烦。

  我在塞外找了整整三年,还是没听见我爹的消息。

  和姜黎商量过后,决定就在欢城定居。

  欢城有丹砂矿,而姜黎有提炼丹砂的技术。

  我们找官府承包下丹砂矿,又开了一间女子学堂。

  县太爷开始是不允的,直到我送了他一食盒翡翠炒黄金,他还是被我们的真诚打动了。

  开始来女子学堂的,多是矿上工人家女儿,渐渐地,县中女童,也被送来读书。

  无论她们的初衷是什么,至少在苦难中的某一日,想起了学堂的时光,能给她们反抗的勇气。

  11

  我打听到爹爹下落时,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本是不许相见,但这半年,在银子的作用下,我成了土皇帝,县太爷干脆要了调令,把我爹要过来做县衙里的书丞。

  和爹爹相见时,我想好要笑的,可还是没忍住泪水。

  明明分别时,我爹还是玉树临风,纵然年逾四十,依旧是京都女子的梦中情人。

  可如今满头白发,握笔的十指,粗糙变形,指甲也全都翻了起来,纵然容貌不改,可干瘦的模样,好似百岁老者,步履蹒跚。

  “不哭,我儿瘦了。”爹爹想给我擦泪,抬起手,怕吓到我,又放了回去。

  我终究忍不住,抱着他号啕痛哭。

  “是爹爹连累了你,爹当初,就不该将你嫁给那匹中山狼。”爹爹声音发颤。

  我哭着摇头,当年是我执意要嫁的。

  “爹,你怎么会出言无状,你怎么会谋逆?女儿当初想要来寻你,想去敲登闻鼓,可是被顾家困住了,连您出京前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我终于问了出来。

  我爹常常教导我,巡盐御史是皇上心腹,更是皇上眼中钉,肉中刺。

  他只有比旁人更加谨慎的,更何况,他是文官,朝中向来对文官宽容,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直接打了流放之罪?

  爹爹流放后,我几次想要查,都被顾少成挡了回来。

  那时我全心全意地爱他,根本没有保留。

  以至于他一翻脸,我竟全无办法。

  听见顾家,爹爹冷笑了一声:“他们自然要拦你。”

  我没明白爹爹的意思,听他长叹一声。

  “因为这事,就是顾家做的。”

  当初顾少成接近我,并非对女学感兴趣,而是对父亲的官位感兴趣。

  这次便是顾少成诬陷了他,更是用我说过的民主平等,又告了爹爹一条出言无状。

  他声称,我年幼无知,若非爹爹日日常说,我怎会知道。

  皇上本就猜忌爹爹,纵然证据不全,他还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

  竟然是顾少成害了爹爹。

  他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所图谋的。

  我心痛如刀绞,恨不得返回京城,杀了那个狼子野心的混账。

  日日惦念,直到那次向外运丹砂,我听见了一丝归京的机会。

  12

  皇上年纪不大,疑心不小,他日夜担忧各地藩王起势,干脆先下手为强,开始削藩。

  荆王被逼上吊自尽,裕王起兵反了,但刚出封地,就被皇上大军镇压死在马蹄之下。

  如今镇守欢城的,正是皇上的叔叔燕王。

  也是几大藩王之一。

  我不信他如今还坐得住。

  “庄姑娘,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燕王坐在上首,闭目养神。

  我不卑不亢向他行礼:“殿下既然见我,必然知道,民女是为天下大势来的。”

  “民女有欢城丹砂矿,还有黄金万两,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可祝殿下成就一番霸业。”

  燕王睁开眼,看着我不说话。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民女明白,只是如今天下纷乱,皇上也该给您下了传诏,若您一心向着皇上,为何不去?”

  在我的质问下,燕王却笑了:“说说,你为什么要帮本王。”

  “因为殿下乃有识之士,民女有求于殿下。”

  我心虚地低下头,我说谎了。

  我并不知道燕王是否是有识之士,我只知道,他镇守欢城。

  如果他不同意,我自然会换其他王,只是他为首选。

  “好啊,那你说说,你求我什么?”

  我行了大礼:“求殿下得登大宝,大封天下女官。”

  “你说……你要女子为官?”燕王眉头一皱。

  我不闪不避,对上了他的眼睛。

  “殿下,这天下不仅是男子的天下,也是女子的天下。”

  只要给女子一个机会,他们会男人做得更好。

  “我朝并非没有女官,男有封侯,女有诰命。”

  “可殿下,女子所任官职,皆虚无缥缈,食人喜乐。”

  “只要女子手中,一日不堂堂正正握住权柄,就一日与男子不同,一日被压在山下,不得翻身。”

  这一切,是皇上告诉我的。

  那日金銮殿上,他明明是赞赏我的,然而他的赞赏是假,欣慰也是假,只不过他知道,我只是一介女子,悲欢喜乐,无足轻重。

  我要女子也能登朝问殿,要无人敢对她们任意言语,任意逗弄。

  我要他们说出的每一句话,像对男子一样慎重,而非是像对猫狗一样的宠爱玩笑。

  “庄姑娘,你此举,可是改换朝廷的大事。”燕王加重了声音,那一双冷厉的鹰眼也眯了起来。

  我后背挺得更直:“殿下要兄终弟及,也未必不是改换朝廷的大事,更何况,臣女有提炼技术,更有矿场。”

  “你威胁我?”

  “臣女在说自己的底气!”

  我和燕王对视了片刻,他突然笑了起来,从桌边转过,把我扶了起来。

  “庄梦蝶,梦蝶,你起得好名字!本王今日,允你这只蝶飞起来。”燕王说道。

  我躬身行礼:“谢燕王。”

  13

  有我的支持,燕王一月内,连下十一城,唯败一次。

  他队伍中,不乏女将,个个勇猛不输男人。

  等他大兵抵至京都之下,我的荷包也跟着憋了。

  他兴仁义之师,所到之处,爱民如护子,处处都好,只是可怜了我和姜黎。

  我拿着算盘,她拿着草纸,都是一脸愁容。

  “梦蝶,咱俩快从首富,变成首负了。”

  我晃了晃算盘:“再挺挺,燕王就要打上金銮殿了。”

  “行吧,挺挺。”姜黎悲痛万分,但眼中全是兴奋的笑意。

  燕王是趁夜色入关的。

  等到天色大亮,皇上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一纸传位诏书。

  传位于皇叔燕王。

  14

  再次踏足朝廷时,我已不是妙龄少女,但身披一品大红袍,受封太子少傅,加一等护国夫人。

  姜黎为一等护国夫人,钦定京中女学书院山长。

  燕王果然守信,大封天下女官。

  自此朝中,多了一片新鲜的颜色。

  那些大臣想要反对,燕王只有一句话:“你们谁有丹砂矿?谁能帮朕提炼矿产、铁器、铜器?”

  张开嘴的大臣,全都闭上了。

  果然,应了姜黎那句,壕无人性。

  封赏之后,便是按例论罪。

  顾少成等人,撺掇先皇削藩,离间天家骨肉,自然是第一等罪。

  他被押上朝廷时,哪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梦蝶,梦蝶你回来了是不是?”

  他看向我,眼中先是迷茫,而后变成了疯狂。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会回来的。”

  我后退一步,弹了弹衣服:“罪臣顾少成,不要胡乱攀扯本官,本官是前朝巡盐御史之女,跟你,并无关系。”

  看着我身上大红色朝服,他眼中亮光一寸寸熄灭。

  “我就知道,没有我,你只会越走越好,越走越高,当初,我怎么没困住你呢……”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

  时至今日他后悔的依旧是,没有折断我的双翼。

  而不是他的苟且行径。

  15

  登基大典之后,我去大牢见了顾少成。

  这么多年,他依旧一无所出。

  婚后八年没有孩子,根本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他不行。

  他把着大牢栏杆,跟我说他错了,他后悔了,不该给我送去贞女堂。

  自我走后,他再未娶妻,就连那个表妹,也被他随意打发了。

  我不是来听他忏悔的,而是来找他对峙的。

  “顾少成,这是你当初参我父的折子。”我把从皇宫中翻出来的折子,摔在他脸上。

  当初我以为遇见了知音,以为他记下来,是为了细细琢磨,然而他只是为了琢磨,如何把我父送进大牢。

  “梦蝶,你听我解释。”顾少成慌乱地盖上折子。

  这天我又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他是受皇命,打探我父有无谋逆之心的。

  只是我在大殿上侃侃而谈,让他心生爱慕。

  他想把我困在身边,又怕我看不上他。

  所以他就死命地作践我,他在外散播我不安于闺阁,让我无人敢娶只能嫁他。

  他联合了老王爷老王妃先绊住我的脚,在斩断我娘家唯一的依靠。

  连冰姨娘入府,都被他说成了是爱我的证明。

  只是这样的爱实在是太可怕了。

  从大牢里走上来,我深吸了一口气。

  年少无知的错,除了对我爹爹,今日终于还完了。

  一时的悸动,足足用了我十余年去填补。

  好在今日之后,尽数清风旭日,再无波折。

  燕王又召见了我,说要给我个惊喜。

  曾经的贞女堂被推平,改换成了女子学堂。

  今日之后,至少燕王一朝,不会再有驯化女子之地。

  而顾少成的表妹,也被燕王抓到,亲自提名斩首。

  “梦蝶姑娘,我如今后位空悬,你可有意入主正宫?”燕王穿着寻常的学子衫,他在征求我的意见,而非皇命。

  “臣不愿,臣心向自由。”我说道。

  “但臣想和陛下,要一个宫妃的位置,日后臣四海行商,也算替陛下巡视,经商之银,臣半数交予陛下。”

  无论是如今的燕王,还是以前的皇上,他们都是男子,都是整个朝廷下的既得利益者。

  我不能把女子的权利,交到既得利益者手中。

  我要不断前行,手举火把,用金银为后世女子铺路。

  燕王看着我,以扇击掌哈哈大笑:“梦蝶啊梦蝶,朕拿你,是真没办法。”

  “好,朕许你昭仪之位,再许你金笔一杆,允你四海行商,替天巡视,所到之处,如有冤屈,皆可秉笔直书,上达天听。”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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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送去贞女堂后,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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