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傅斯越在闹钟的提醒下,起了个大早。
宿醉后,他的头还有些昏沉,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整个人才稍微清醒一些。
洗漱后他换了身衣服,拿上车钥匙,去隔壁房间敲门。
今天他一定要带夏忆心去医院把孩子处理掉。
只有扫清横在他和霜荔之间的所有障碍,他跟霜荔才能有机会重归于好。
傅斯越站在门口,门铃被按响了好几遍,房门始终纹丝未动。
而这时,推着清洁车路过的华人清洁工瞧见,好心问:“先生,您是要找住在这间房的小姐吗?”
“对。”傅斯越回过头,“你见过她?”
否则怎会知住在里面的是小姐而非先生?
“见过呀,是不是一个瘦瘦高高,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
见傅斯越默认,清洁工又道:“昨天晚上,我看她和一个男的匆匆忙忙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那男的手里还拖着行李箱。
看那样子,好像是要出远门来着,走得特别急,房间里好多东西都没带走呢!”
闻言,傅斯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夏忆心为了不打掉那个孽种,居然敢背着他偷偷离开?!
不用问,与她一起那男的,十有八 九就是昨天那个愣头青。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猛然蜷紧,顿了顿,他掏出手机给冯策去了电话:
“查一下夏忆心是不是订了回海城的机票。”
“好的,傅总。”
几分钟不到,冯策就有了答复:“傅总,夏小姐的确于昨晚有订机票。应该是因为昨晚没有直达海城的航班。
所以夏小姐先飞去京都,如今正在京都转海城的飞机上,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就会到海城机场。”
果然如此!
早就应该想到,这贱人会为了保住孩子选择逃回海城。
以为回到靳如意身边,就能逃过这一劫吗?
未免太天真了!
“立马安排人去海城机场堵住她,绝对不允许她接近我母亲半步。找到人第一时间带去江驰禹的医院,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一听这话,冯策都惊了。
他半天没捋明白,这事是什么情况。
夏小姐怀孕了,那孩子的父亲......是傅总?
如果是,傅总怎么能这么轻飘飘吩咐打掉孩子的事?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可如果不是......
从之前的照片视频来看,夏小姐这半年一直跟傅总保持亲密关系。
难不成,除了傅总,她还有其他男人?!
冯策惊觉自己吃了个惊天大瓜,半天没缓过神。
直到傅斯越有些不耐烦了,“没听见?”
“听见了!”冯策拉回思绪,“我马上去办。”
挂完电话。
冯策刚重重吐出一口气,就听见身后冷不丁传来的声音:
“电话是斯越打来的?”
冯策吓得一抖,回过身,才发现靳如意就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完全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要知道,靳如意很少到傅氏集团来。
“随便过来逛逛。”靳如意看出他神情有些慌乱,“斯越吩咐你做什么了?”
“傅总他......”
越是吞吞吐吐,靳如意越是能察觉出问题,“还不快说?!”
“傅总、傅总说夏小姐一会儿要到海城了,让我安排人去接她。”
“只是去接个人,能把你吓成这样?”
显然,靳如意并没有那么好糊弄,“说清楚,斯越到底让你做什么?”
“......”
“怎么?斯越是你的老板,我不是。所以就不用跟我说实话?”
“不是的!我怎么敢?!”冯策吓得浑身都开始冒冷汗。
“那还不说?斯越到底让你干什么了?”
“傅总说......他说......”冯策抹了把额头的汗,“他说让我安排人去机场,把夏小姐接去医院,安排医生给她做.......做人 流手术。”
“你说什么?!”靳如意拍案而起,“斯越当真这么说?!”
“是的。”
靳如意脸色变得阴沉。
片刻后,她才斜眼睨向冯策,“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要插手,接心心的事我的人会去办。”
“可是傅总他......”
“斯越那边有什么问题,让他直接来找我!”
此话一出,冯策自然不敢说什么。
只好垂着头,应了下来。
*
傅斯越在电话里交代完冯策后。
出发离开酒店,去了慕尼黑一间大型花店。
精心挑选好一束漂亮的山茶花。
他握着钢笔,认真填写卡片:
【荔荔,原谅我一时的行差踏错。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此生唯一最爱的女人。】
写完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而后将卡片夹在包装好的花束上,嘱咐花店小妹一定要亲手送到霜荔手中。
半个小时后。
傅斯越坐在停在臻域楼下的宾利后排车座,接到了花店小妹打来的电话。
“傅先生,不好意思,花没有送成功。祝小姐今天没有上班。”
“没上班?”
“是的,她的同事说她请假了。”
“好,我知道,花你先拿回花店。”
挂完电话,傅斯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手机背面。
也对。
霜荔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的。
思及此,他给周逸阳去了个电话。
电话连着响了四声,才传来周逸阳有些懒散的声音:
“有事?”
经过上次两人在会所打了一架之后,两人没再有过联系。
所以,周逸阳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然后,周逸阳的嗓音稍微清亮了一些:
“哟,傅总还有低头找人帮忙的时候?真是稀奇!”
“上次在会所只是一场误会。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亲戚一场。”
周逸阳嗤笑了一声,他本也不是个爱记仇的人,“说吧,什么事?”
“荔荔是你部门的员工,我想请你帮我问一下她家的地址在哪?”
此话一出,周逸阳刚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再次冲了上来。
“傅斯越你没完了?上次骚扰霜荔还不够,现在还敢问我要她家的地址?怎么?你还打算堂而皇之地去她家继续骚扰她是吗?!”
以傅斯越的身份,这些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卑躬屈膝捧着他舔着他。
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他自然是有些恼火的。
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周逸阳,到底是把那股火气强行压了下去:
“不是骚扰,荔荔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之前我们发生了一些误会,导致她不愿意搭理我。我现在也在努力求得她的原谅。”
“未婚妻?”周逸阳只觉好笑,“你开什么玩笑?霜荔上次明明说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