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哽了一下,很快又道:
“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误会,所以她才赌气不愿意跟我相认!”
他无意提起失忆的事,以免平添更多麻烦。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之前我们俩人的照片给你,证明我没有说谎。”
说到这,傅斯越快速操作手机,挑了几张从前和霜荔的合照,发给周逸阳。
那头的周逸阳将信将疑,抬起手机仔细看了眼发来的图片。
毫无疑问,照片里与傅斯越举止亲昵的女人,的确和霜荔长得一模一样。
“这下你信了?”
周逸阳握紧手机,半天才接过话,“那也没必要问她家的地址,这是她的隐私,就算要说也应该由她自己告诉你。”
“荔荔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加上又受了伤。我很担心,想尽快去看看她,等不了她慢慢告诉我了。你我是表亲,这点忙你都不愿意帮吗?”
“霜荔出事?”周逸阳眉头锁紧,“什么事?还受伤了?”
傅斯越听到这才发现,原本作为祝霜荔上司的周逸阳,甚至不知道霜荔出事的事。
他有些无语地将事情来龙去脉大致告诉了周逸阳。
当然,并未提及夏忆心,“昨晚我看她额头有伤,脸色也不是很好。我真的很担心她。你是她的上司,一定有她的住址,你就帮帮我吧。”
周逸阳沉默片刻,“我也没有她的住址。”
“人事部肯定有。”
“......一会儿我问问吧,问到之后发给你。”
挂完电话。
周逸阳瞌睡已经醒了大半。
他从床上坐起来,捋了把头发,缓了一会儿才给人事部去了电话。
然而人事部给的回答却令他有些意外。
说是祝霜荔的档案里没有具体的家庭住址。
周逸阳对此很是不解。
要知道,凡是臻域的员工,在入职时都需要登记详细的家庭住址,以便有突发事件时用得上。
可祝霜荔的档案除了联系电话,其他信息全是空白。
没有家庭住址,也没有紧急联系人。
这种情况,人事部门怎么可能顺利接收她入职?
不过,当务之急也不是追究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的时候。
周逸阳给傅斯越回了条信息。
告知人事部门没有祝霜荔的家庭地址。
而后根据人事提供的号码,他给霜荔去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后,很快被接听。
听筒那端传来霜荔温柔的嗓音:“喂?”
“霜荔吗?我是周逸阳!”
“周总?”祝霜荔显然对他打电话来这件事有些意外,“您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昨天下午去考察度假村项目的时候出了事,还受了伤......”
原来是来问这事。
也对,上司得知下属受伤,打电话慰问也很正常。
思及此,祝霜荔弯了弯唇,“嗯,谢谢周总关心。的确有发生这个事,我和小林都被绑了,好在得救及时。”
“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问题不大,医生说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我跟林总监请了假。”
“......那就好。”
空气陷入短暂而尴尬的沉默。
祝霜荔一只手拎着包,另只手带上卧室的门。
一边往外走,一边她问:“周总,还有其他事吗?”
没事的话,她也好挂电话出门了。
“......有的。”周逸阳少见的有些吞吞吐吐,“我是想问你,你......认识傅斯越吗?”
祝霜荔刚想问他为什么会提起那个人。
不过转头一想,当初在会所,周逸阳与傅斯越本就是朋友来着。
“之前认识。”
周逸阳握紧手机,舔了舔唇又追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之前是男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听见这话,周逸阳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是死了。
原来霜荔真是傅斯越的未婚妻。
“不过那只是以前,我们已经分手了。怎么了?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话音落下,周逸阳眼睛瞬间一亮。
刚刚才死去的心也瞬间活了过来。
“哦,也没什么。”周逸阳的语气轻松了不少,“就是斯越刚刚联系我,想问你的地址,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
“那麻烦您转告他,我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不管他做什么,我们都绝无和好的可能。”
“......好。”
挂完电话。
祝霜荔下楼,司机已将车停在大门口。
见她出来,司机迅速替她拉开车门,“太太,一会儿去哪里?”
“Echo Chamber画廊。”
“好的。”
......
三十分钟后。
祝霜荔抵达画廊,来到了姑姑祝书云的办公室。
“姑姑。”
祝书云显然没想到她会来,“霜荔?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话音刚落,她很快留意到祝霜荔额头上的纱布。
“你额头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她已迅速冲到霜荔跟前,拉着霜荔的胳膊,一脸担忧。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这额头明显是在哪里撞过的!到底怎么了?你别瞒着姑姑!”
“真的没事,只是汽车追尾不小心磕到了而已。”
祝霜荔不希望祝书云为自己担心,所以并未说实话。
她表情平静,眼神却明显有些复杂,“姑姑,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有事想问您。”
祝书云看出她脸色有些凝重,“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霜荔被她拉着在沙发上坐下。
“姑姑,我想知道,您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嫁给靳寒枭?”
此话一出,祝书云脸色骤然一变。
要知道自霜荔嫁进靳家至今,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这门婚事的缘由。
以至于祝书云自己,都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联姻的说法。
可如今,霜荔竟然会主动问起。
祝书云隐约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情的,“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想知道,所以您能告诉我吗?”
“......能为什么,自然是你们早就......联姻了呀。”
“是吗?”祝霜荔紧了紧手指,看着一手将自己养大的亲姑姑,“可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自己还有联姻这一说?”
祝书云听出了一些端倪,“什、什么?”
“我明明是因为傅斯越背叛我,伤心出走德国,接受免疫系统修复治疗。
在这之前,我没有跟其他男人有过任何交集,为什么会平白冒出一桩联姻?”
此话一出,祝书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不可置信,“霜荔,你......你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