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眼中划过一抹耐烦。
“他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区区一个私生子,还是双腿有疾的残废,你们这么怕他干什么?!”
此话一出,靳如意头都大了:
“你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吗?!
虽然这些年有我和你几个姨妈的干预,你外公未曾给过他任何助力。
但他做事不择手段,加上又心狠手辣,在德国早就权势滔天!难道你全球顶级资本臻域就是他的吗?”
“一个臻域而已,顶多还算他是个做生意的料!”
靳如意头一回觉得自己儿子竟然有如此头脑简单的时候。
她语气变得有些急躁:
“你当真以为,能把一个财团到全球顶级只是靠会经营就行?知不知道要踩多少人的尸骨踩能爬到那一步?”
“醒醒吧儿子,靳寒枭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你留在慕尼黑他迟早会找上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斯越打断:
“您不用再说,我绝对不会现在离开慕尼黑。我才刚找到荔荔,本来她就在跟我置气。
我要是这个时候走了,她只会更加怨我,往后我想再获得她的原谅,与她重归于好就会难上加难!”
“你怎么这么糊涂?!一个女人而已,能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对!荔荔就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傅斯越语气坚决,“那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您亲眼所见。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没有办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如果离开慕尼黑保住性命的代价,是永远都不能和霜荔重修旧好,那我死也不走!”
此话一出,靳如意被气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你、你......我看你为了那个女人是要魔怔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早知道你会为了她这般发疯,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们俩在一起!
这件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必须立刻回国!否则明天一早我就亲自去德国找你!
到那时候,就由不得你不走!”
“随便您,总之霜荔一天不跟我和好,我一天都不会回海城——”
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傅斯越握着手机,下意识回过头。
之间十来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齐刷刷快速冲进了房间。
领头的个子很高,目测在一米九五至两米的样子。
那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装,头发梳成了大背头。
皮鞋踩着房间的地毯,一步一步朝傅斯越走来。
饶是平时见过不少场面的傅斯越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他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你们是谁?闯进我房间做什么?还不出去?!”
“傅先生,我们来办点事,办完自然会走。”
听见这话,傅斯越心头一紧,“你认识我?你们到底是谁?!”
为首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是朝身后的保镖摆了摆手。
手势落下的那一刻,几名保镖迅速上前,拉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一股脑收起来,塞进拖出来打开的行李箱里。
“你们干什么?!”
傅斯越完全懵了,他想上前阻止,却被另外两名保镖拦住。
“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谁允许你们动我的东西的?!”
“傅先生不用这么激动,您归为少爷,我们的人只是好意帮你收拾行李而已。”
“谁要你们收拾了?都给我滚出去!”
见保镖已经将行李箱扣上,为首的人没再搭理傅斯越,“送傅先生去机场。”
听到这话,傅斯越彻底慌了。
这是打算把他送离慕尼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放开我!”
要知道,母亲还在海城跟他打电话,必然不会是母亲所为。
可如果不是她,还能是谁?
“不用激动,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靳爷看您在慕尼黑待了这么长时间,担心您思乡情切,特意让我们来送您回海城。”
闻言,傅斯越眼眸一紧,“靳爷?靳寒枭。”
为首的高掣睨了他一眼,没接话。
傅斯越彻底破防:“靳寒枭凭什么强迫我回国!他有什么权利阻止我继续待在慕尼黑?!”
“放开!你们这跟绑架有什么区别?我要报警!你们这是绑架!”
高掣懒洋洋打断他的歇斯底里:
“您没必要挣扎。靳爷说了,就算是绑越要把您绑上回国的飞机。”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放开我!”
傅斯越大喊大叫,脖间青筋都暴起了,“让靳寒枭出来见我!有种就当面跟我对峙!鬼鬼祟祟在背地里耍手段,算什么——”
话还没说完。
小腿被猛地踢了一脚。
一股钻心的痛瞬间袭来。
傅斯越痛得整个人都弯下身,面容扭曲,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靳爷的名号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高掣轻蔑看他一眼,而后命令保镖,“送去南边的机场,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高先生。”
半个小时后。
高掣坐在车内,看着傅斯越被绑上飞机,机舱舱门关闭的那一瞬,他拨通了电话:
“靳爷,已经将傅斯越绑上了飞往海城的飞机。预计十个小时后抵达。”
“下飞机前通知靳如意,让她早点来接她儿子。另外也提醒她,若是傅斯越再出现在慕尼黑,就不是送他回国这么简单。”
“明白!”
......
挂完电话。
靳寒枭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祝霜荔。
“都听见了?他已经被送上回国的飞机了。”
祝霜荔手指还捏着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的草 莓。
愣是没想到,靳寒枭如此笃定傅斯越今晚会离开,是因为他安排了人把他绑上飞机。
见她半天没说话,靳寒枭以为她是在担心傅斯越:
“放心,只是绑,没有伤他一分一毫。”
祝霜荔这才反应过来:
“就算伤了也跟我没关系,他背叛我们的感情在先,我对他的死活早就没了兴趣。”
听见这话,靳寒枭原本略显酸楚的心情才渐渐好转。
他笑了笑,问霜荔:“草 莓好吃吗?”
“还可以。”
主要是酒会她什么也没吃。
空肚子去又空肚子回,饿了自然什么都好吃。
“回国的行李需不需要荷姐帮你收拾?”
“不用。”祝霜荔咽下嘴里的草 莓,“又不会待很久,不需要带太多衣物。
要是真没带上合适的,到时候再买也可以。”
靳寒枭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又道:
“这次回去,我的处境不会很好,到时候在寿宴上没准会有一些明枪暗箭,保不齐会连累你。”
“没关系,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
“夫妻”二字钻入靳寒枭耳朵。
他心头明显颤了一下,看向她的湛黑的双目竟然也渐渐变得炽 热。
祝霜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她挠了挠额头,“我的意思是,协议夫妻也是夫妻。”
“......”靳寒枭目光暗下来,没吭声。
“对了,你介不介意先告诉我靳家的一些人物关系?这样等后天回国我也不至于什么都一头雾水。”
“你想知道?”
祝霜荔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