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暮色山庄的每一个角落。
风吹过的地方,干枯的枝叶在摆动,发出飒飒的声音,将整个暮色山庄衬的更加萧条。
今夜江城又落了雪。
雪越下越大,很快将整个山庄染上了一层白。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没有接通的意思。
秦娩有些失望,正要挂断电话,电话那边忽然被接通了。
她惊喜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意外,“四爷!你接电话了!”
欢快的声音钻进晏辞的声音里,晏辞的身体里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带着玩味开口,“怎么?想四爷了?”
“不想你会给你打电话吗?”秦娩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
晏辞被秦娩的话取悦到了,她之前就给他打过电话,他其实知道,只是因为忙没有及时回应那只小野猫,现在被小野猫戳穿,他玩味的声音响起来,“恩!怨四爷没给你回电话?”
“不是!”秦娩语气里带着讨好,颇有种担心晏辞被误会的意思,“我有事跟你说,之前萧亦知来过了,他想带走我,我没被他带走,我厉不厉害?”
晏辞玩味的笑意凝了几秒,他给萧亦知制造的麻烦还没来得及发作,留在暮色山庄的人也不足以应对萧亦知。
所以萧亦知能走,秦娩一定做了什么,他的声音沉冷,眸光里闪着寒意,“怎么?给那萧家主哄乐了?人家就屁颠屁颠的走了?”
“我知道告诉萧家主,我不是他要找的人,我是秦娩。”秦娩把之前和萧亦知的对话一五一十告知晏辞,虽然没当面见到晏辞,但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在逐渐缓和。
晏辞听到最后,慵懒的应了一声。
秦娩听到宴辞的声音里懒洋洋的,翘起嘴角,杏眸眨了眨,心里知道宴辞对萧亦知出现在暮色山庄并不介意了,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撑着头看着外边的落雪,“四爷,江城下雪了,好美!”
“给四爷讲讲,有多美?”宴辞来了兴致,眉骨轻抬,看了一眼窗外。
下弦月、星子几许、无风、无雪!
而秦娩说的江城暮色山庄的雪夜,不知道又是什么样。
“形容不好。”秦娩看着窗外的落雪,没办法形容。
“跟爷跟这儿画大饼?”宴辞嗤笑一声,“自己都说不清。”
秦娩皱起眉,一张活灵活现的小脸上闪过了一丝精光,“我有办法了,我给你画出来。”
宴辞应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个有趣的笑意,“你会画?”
“四爷小看人,我念书的时候,那画可是经常得奖的!”秦娩一边说一边去自己的拎包找素描本和铅笔橡皮。
她在没学设计前,是个美术生,是凭着勤学奋进每年拿着奖学金才学的画画,画好画已经刻在了她的DNA里,她随身携带的拎包里,一直都放着绘画用品。
秦娩搬了小桌子放到门口,自己就坐在刚刚的位置上,拿起了铅笔在眼前比了一下,将眼前的画面一分为四,铅笔在她的手中一转,削笔刀就在铅笔上轻轻削了起来。
墨黑的铅沫在素描本上铺展开,秦娩转身拿了纸巾将铅沫铺开,淡黑成墨的色彩给白纸着色后,她用橡皮在素描纸上擦了擦,才拿起铅笔在素描纸上“沙沙”动了起来。
雪花落在秦娩的发顶上,因为女孩呼出的热气升起烘化了她头顶的落雪。
落雪化成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的额头上,她完全不在意,铅笔摩挲素描纸的声音和落雪的声音混在一起,发出了动听的声音。
宴辞那边没放下电话,听着电话那边“沙沙”的声音,慵懒的暗眸里闪过了一丝平静。
沙沙!
那声音像是落雪,挺美,比以往任何一个落雪的冬日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