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浅濯,你也是是个爽快人,我们各自弹奏三首曲子让夫子们分别评分,分高者获胜,怎样?置于输的人就要心愿臣服的当赢家一个月的小弟,听命赢家的安排,不接受反驳。”金旻天好像事先早已预备好的规则般一口气流利的说了出来。
看着金旻天洋洋自得的样子,浅濯恨不得立即教训他一番,但还是克制住心中怒火,毫不含糊的与金旻天约法三章,接受金旻天对自己的挑战。金旻天随后也满意的长笑着下了阶梯。
浅濯轻轻扣了几声宋夫子的门,听到屋内传来“进来”的声音便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陈设简单,窗几明净,煦阳铺满地面,书籍摆放整齐且都分门别类的规整。宋璇此刻正伏案研磨,看到浅濯进来便笑吟吟的朝他轻轻颔首。浅濯一进屋内也感到刚才背金旻天激怒的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了,只觉阵阵微风充盈肺腑,舒畅无比。
宋璇随即搁下手中的笔墨,走出书桌,向古朴的深色书架边移步。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就从书架的最高层捧出一叠书卷,宋璇拂去书卷上的灰尘视若珍宝般将它交到浅濯的手中。
“许久未曾翻阅竟使之布满灰尘,晚风真是愧对山长当初授予我此书卷的初衷。”宋璇凝望着浅濯手中捧着的书卷低声呢喃道,随后依依不舍的将还停留在上的是的双手抽去。“浅濯你定要答应我好好专研这些琴谱,同时谨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之理,此谱虽好但也不能全然照搬照抄,弹琴讲究心灵与共,琴声虽非人语但胜却人语,有时与人交谈答非所问不欢而散,但当与一人和歌击筑时便明确此人为吾知音。”宋璇一番言谈下来更坚定了浅濯虚心学习琴艺的决心。
“高山流水遇知音。”浅濯谢拜了宋璇拿好书卷出了房门后便一直在回去的路上不住的念叨着。脑中全部都是初次与叶晓相识的场面,或许自己就像伯牙那天终于觅得知音子期,浅濯虽没有听过真正的高山流水,却笃定地认为叶晓的沧溟醉暮或胜之一筹。
若有幸日日倾听,简直似登仙境,终日丝竹绕耳,仿佛鬼使神差般浅濯竟驻足于叶晓门前,明明自己打算尽快返回庐舍研读宋夫子赠与自己的乐章。既然都来到了叶晓门前,浅濯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慌张望了望四周并无人迹,浅濯便侧耳附在木扉上细细听里面的动静。正如所料,里面并没有期待中的琴音,可以说里面应该根本没人,没有一丝动静。浅濯既宽坦下了心又有些失落,只好乖乖折回庐舍去了。
当晚,浅濯回了庐舍后不言不语甚至连水也未饮一口,只是如饥似渴一般边照着琴谱抚弄琴弦。浅濯向裴烔借来他的琴来勤加练习,至于叶晓的那把枣红色的轻便小琴浅濯实在是舍不得用,生怕将其一不留神折坏了。
到了深夜,裴烔研究了一阵不知何时从山脚市集上买来的兰陵海域图和远海秘史后便困得不行爬上床歇息了,临睡前却发现弹奏了一下午的浅濯不知所踪。
素净的黑色上空仅有一轮每日愈圆的明月,今日明月被一层薄薄的纱帐笼罩,恍惚淡漠的清辉冷冷洒下竹林中,一人披头散发,乌黑的长发似有古墨熏染飘飘然随着散发着碧绿萤光的竹叶沙沙起舞。乐谱的第一章便是高山流水,尽管浅濯还没有能够指法娴熟的将整首曲子完全奏出,还需要一边参考琴谱,但相比今早一窍不通的自己相比起来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这还远远不够,若是连一曲完整的曲子都奏不出来还谈什么和金旻天的比试,恐怕会让看笑话的人笑掉大牙吧。想到这里浅濯毅然坚持弹奏下去。
“竹声和鸣瑟瑟音,浅兄拨弦乐吟吟。”一人的声音在竹林中由远及近传来,起先浅濯还未听到有人说话,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浅濯只好放下手中书卷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浅濯,今夜月色昏暝,古人言月晕而知风,秋风飒凉,你在此读书可要小心着凉。”浅濯一抬头便看见慕容琰隽秀的容颜一脸温柔的正向自己走来。清冷的月光将竹叶的影子映在他的脸上更显得整张面容神秘许多。
浅濯只是怔怔然不知说些什么,自己本就不善言谈,况且慕容琰不知为何突然出现至此。慕容琰仿佛对于浅濯的冷漠没有在意,看浅濯仍然愣在原地无动于衷,突然露出狰狞的面孔,带着恐吓般的语调鬼声道:“浅濯你可知夜晚阴气重,尤其是满月天竹林中会有很多女鬼跑出来专门吸取向你这样细皮嫩。肉白净小生的经血,你若还在这里恐怕明天夫子们只能到这里来给你收尸了。”
还没等慕容琰说完,浅濯便感觉四周风声鹤唳,漆黑的竹影躲在暗处蠢蠢欲动像极了鬼怪,顿时一阵冷战从上而下哆嗦起来,浅濯虽表面上总是很冷静,但一遇到鬼怪之说立马就觉得恐惧起来。
“慕容兄,多谢你专门来提醒我,现在感觉全身毛骨悚然的不舒服极了,我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浅濯一个激灵抱起琴弦,拾起遗落在地上的古卷,与慕容琰二人相携疾步走出竹林,而后各自分别后返回庐舍。
浅濯进入庐舍发觉裴烔还为自己细心的留了一盏烛光,不禁蓄势待发的疲惫感立即席卷全身,于是将琴和古卷视若珍宝般搁置在书桌上后便随意和衣而眠了。
翌日清晨,裴烔一睁开眼便觉得身上有个东西沉沉的压在自己身上,起身一看原来是浅濯的胳膊,“咦?浅濯昨晚啥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裴烔看着浅濯,努力从还在混沌中的脑海中思索。
看见浅濯没有脱衣服也没有盖上棉被,裴烔有些担心他会着凉,于是把浅濯的棉被挟起轻轻覆盖在浅濯身上正要帮浅濯将脑袋置于枕上时时,裴烔顿时傻眼了。
“浅濯,大事不好了,你快醒醒”。裴烔突然惊呼起来,拼命摇晃浅濯想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