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烔?”浅濯搜罗一番脑海好不容易将快要遗忘的旧名回想起来,不是浅濯肆意将其故意遗忘,而是实在不愿回想有关不堪过往的总总,总的来说浅濯觉得裴烔不知何时以来变得令人难以揣度了,心机颇深的感觉,浅濯自然也是不愿与其过分交往,故而在家养病的时日故意避其拜访,谎称抱恙。
“这才短短几日,浅濯你竟快把我忘记了,要是放在从前一定罚你酒,不过啊,看在你大病初愈的节骨眼上我就放你一马!”裴烔也不顾浅濯对自己的生疏语气,便愣是像从前一般将手搭在浅濯肩上,顺着浅濯的目光,裴烔便也上下打量起了呆站一旁的叶晓。
“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倒向我以前认识的一位熟人?”裴烔滴溜着眼神不怀好意地想叶晓问道。实际上裴烔早已看出面前之人就是叶晓,只是好奇他是怎么从金旻天那里出来的,现如今又和浅濯纠缠到了一起。
“或许那位熟人你我都认识。”叶晓觉察出裴烔言语中的不善,虽还须念及往日的师生情谊,但叶晓只要想起裴烔做出的种种心中怒火难耐。
“哦豁,这就奇了怪了,据我所知叶晓现在应该侍奉在金公子身侧,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啊。”裴烔刚一说完便后悔说出这种阴阳怪调的话来,已然明显感觉到臂膀下的浅濯在微微颤抖,叶晓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给人一种天地肃杀的荒凉感。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现如今覆水难收,裴烔尴尬的笑了笑,想要安抚身旁的浅濯,奈何浅濯像只生气的小倔牛将自己的手臂一下子甩了下来,裴烔无奈无法挽回,只好任由事情发酵。
“裴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叶晓是我们的夫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他?”浅濯看不得有人欺辱叶晓,不管言语还是身体,不管那人是朋友还是家人,只要有人让叶晓委屈,浅濯就算前后树敌也要博叶晓一笑。
“浅濯你别生气,刚才是我失言了,我想你赔罪。可是,可是,只要一想起欢沁悲惨的模样,我就是在心绪难平。”裴烔狡辩道,甚至还妄想得到浅濯的理解。
欢沁之死,浅濯最怕人提及这件事,现在倒好刚结痂的疮口现如今又被裴烔有意或无意间揭开伤疤,致使脓伤划开。
“你当然心绪难平,毕竟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怕是每到夜晚都睡不安稳吧。”叶晓出口反击,不给裴烔博取浅濯同情的机会。
“叶晓你这话什么意思?若我丧尽天良,那你杀害自己的亲身妹妹岂非禽,兽不如?”裴烔好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急得就要往叶晓脸上抓上几爪伤痕才解气,为什么叶晓会这么说,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行了!裴烔,你快别说了,大家都是读书人,要做一个君子,现我们岂不是变成骂街的泼妇了,难堪不难堪?”路旁逛集市的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还以为是几个喝醉了酒打架闹事的小混混,都凑过来围观,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小叔,田哥哥,凌儿要回家,凌儿要睡觉觉。”凌儿方才一直在玩网鱼,这小子运气不赖,趁着浅濯与裴烔说话争论的功夫就赢了好多小玩意,如今凌儿心满意足的从小摊那里起身,心想这些好宝贝够自己和隔壁的虎子显摆好几天的了。看浅濯还在和一个陌生的哥哥说的没完,而且语气那么生气的样子,凌儿便想拉着浅濯早点回家。
“公子,真是找你都一点不用费劲儿,走到哪里你都能引出点骚动。”青澈对着浅濯打趣着说道,没想到浅濯面带隐隐的怒色,叶晓的表情也很寒凉,遂觉得好像真的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咦?这不是裴公子吗?好巧,您也逛集市?”少潋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还是说我连自己出生的地方都不能呆你们才高兴?”裴烔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像是失控了一般,对着无辜的少潋发了一通少爷脾气。
少潋呆在原地哑然不动,唉,谁让他是大少爷,自己只是一个低人一等的下人呢,挨了骂也要咬紧牙关不还口,少潋与青澈有苦在心头实在难述。
等到裴烔冷静下来方发觉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了,立马仓皇着就要离开集市。
少潋看小少爷和浅濯,叶晓他们都一副疲惫的样子,便随即打道回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