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城内,灯火通明,将漆黑寒冷的夜晚暖映如昼。在不远处的禹海湾内,数十艘大船停靠在码头上,好似在举行某种仪式,甲板上的人无不虔诚跪拜,诺大浩丈竟无半点悉窣声,沿岸的沙堤滩涂上十米之处便燃着一处篝火,相互交错排列开来,好不辉煌。
再看兰陵河畔上十艘花船,个个喧闹盈天,歌声舞声谈笑声,声声入耳。“听说金大人寻到了仙人,哟,那可了不得,咱们这里可全仰靠着大人您的福泽庇佑呢!”一身着绫罗,面相普通的老男人一脸谄媚的向府衙作揖。
“哪里哪里,这全是老天爷都想让咱们兰陵城名震九州呢,我只不过讨个巧儿罢了,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杯,恭祝这次祈福成功!”府衙大人故作谦逊的托辞道,然而面容上早已暴露了满满的得以自满。
听到府衙大人的话,桌下所有的纨绔财主,乡绅都齐齐举杯,满脸恭敬,将正面朝着府衙大人,如顶礼朝拜一般。
府衙大人一看这阵仗,立即高兴的合不拢嘴,喜不胜收,一口豪饮下杯中的酒,滋了一口气,细细品尝这其中的美妙。
再看府衙大人的儿子,金旻天一行人所在的船内。小苇(即祁孟妤,为避免混乱此篇通称之为小苇)侧坐殿旁,绕弦拨弹,曼妙歌喉绕着舞姬的罗裙,水袖翩跹在舫内,水波漾漾,妙音盈舫,共明月花舫,让人如痴如醉。
“这姑娘音自天成,声音动人如一纯鸣佩,歌声中隐隐带着一丝凄婉,却也不像平常女子那般无病呻吟,矫揉造作之感,再说姑娘面带善颜,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哉!”曲罢,宋璇痛快的称赞小苇的歌声。
“公子谬赞,我因家中变故,初来‘醉玲珑’还不到一个月,善才还没能教完呢,还有很多不足呢,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小苇起身,对着宋璇欠了欠身,低眉答谢。
“这么说来,姑娘的确深得造诣,有天赋,短短时间内边能通音律,想必自是这份人才!”宋璇听罢歌姬一言,更是对其刮目相看,大加赞赏。
叶晓听见歌姬与宋璇只见的对话,也觉得这位歌姬造诣非凡,便青眼相加多看一眼,这才觉的此人那么一丝熟悉。虽说她的腮红妆容甚是浓重,发髻衣衫都让人耳目一新,但唯独那温婉和善的眸子没有改变,此人的外表虽已全然一新,但叶晓依旧记得她是前端时间遇到的渔家女。
也不知为何还会将她记得如此清晰,要是在平常,叶晓转眼间便将一面之缘的人抛掷脑后,难得想起来,或许这是和浅濯共有的回忆吧,脑海中似乎将有关浅濯的回忆都映记的十分清晰。
小苇也认出了叶晓,鉴于再发生类似与浅濯那样的冲突,小苇赶紧别开眼眸,不与叶晓对视,如果与之重逢会带来无妄之灾倒不如争如假装不曾相识。“不知公子们还想听哪首曲子?”
叶晓注意到歌姬慌乱的移开眼眸,心中踌躇是不想与我相识吗?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了,随她吧。叶晓也不想勉强,徒落最后尴尬收场。
“叶夫子,你想听什么?”金旻天举杯绕到叶晓身后,轻贴着叶晓的耳垂细语呢喃问候到,丝毫不顾在场的宋璇和欢沁二人。
叶晓不曾想到金旻天会这么大胆,倒吸一口凉气,敏感的夹紧颈部,随后有些气恼的挣开身后的金旻天,“你醉了。”
叶晓望向宋璇和欢沁二人,看他们两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幕,这才安下狂跳不止的心来。
“我没醉,嘿嘿,我知道夫子在怕什么。”金旻天无奈,移到叶晓身旁潇洒自如坐下,露出玉齿哂笑道。
“宋夫子,浅濯怎么还没回来啊?是不是醉倒到甲板上去了,这么冷的天明天就能把他冻得风寒症呢。”金旻天看宋璇在和歌姬舞姬洽谈之余,便故意提起浅濯,想藉此将宋璇忽悠出去。
果然,一听到浅濯醉倒到外面了,宋璇也放下酒杯果核,毕竟当了夫子后一听到学子的事情便就习惯牵挂于心,实在放心不下,要是一个醉倒翻到河里去了那还了的?宋璇起身便要出去找找浅濯。
欢沁一听也随即起身,跟着宋璇出去找浅濯去了,本来还以为能和叶晓难得一起出来游玩一次,没想到金旻天奇奇怪怪的一直缠着叶晓喝酒,欢沁在一旁实在是插不上话,看在金旻天身份不一般,而且又救爹爹的份上,欢沁只能憋得委屈出来找浅濯。
“好啦,这下没人了,叶晓啊叶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金旻天搂住身旁的叶晓,卧倒在叶晓怀中。
叶晓一脸窘态,想要将金旻天推开,却不知为何使不上力来。“金旻天,你放开,看来今天果然是鸿门宴啊。”叶晓越加感觉脑袋变得昏昏的,身上燥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