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就是我胡来了?”
叶冬暖都要被三叔给气笑了。
她多冤啊!
“三叔,我是亲的!”
叶冬暖瞪着三叔:“将来给你养老送终的人是我,我是你闺女,他啥也不是!你可别搞错了。”
三叔:“听听~你自己听听你这话说的,明显就有问题。你还说不见外,对小季没起外心?”
叶冬暖:“……”
她有口难辩!
三叔:“小季他是我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在我这里,只要他对你一心一意的好,就是我亲儿子。”
叶冬暖:“那他若是对我不好呢?”
“不可能!”
三叔回的斩钉截铁:“小季对你啥样,我都瞧在眼里。”
“活到我这个岁数的人,别的不成,也就剩下点看人的门道了。要不然,这一辈子还不白活了?”
“闺女,我跟你说,你可别膨胀,实心实意对你好的人除了小季没旁人。”
“那个苏川,花里花哨,娘气,对你肯定另有所图。”
叶冬暖闻言,无奈的捏捏眉心。
她心说,三叔,你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个?
这一次,您是真的眼拙了。
到时候,别打脸打得太疼。
三叔:“我跟你说话呢,你皱着眉头干啥呢?听进去了没有又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不是?”
“没有。”
叶冬暖无奈的掏了掏耳朵:“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你觉得一定是我对不起小季,而不是他对不起我?”
“您这是按什么标准来的?”
三叔挠头:“哪有什么标准?”
“我就是老岳父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罢了。”
“你信不过三叔这眼光没关系,但你妈的眼光总没问题吧?”
“司机这个职务听起来不好听,但都是信得过的人。你妈妈能挑中小季当她的御用司机,你觉得她能挑一个人品次的?”
“所以说,我对小季一百个放心。”
叶冬暖听了三叔的话,心里忽然一酸。
季昱寒哪里是母亲的司机,三叔啊,你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不久的将来,一切都要跟三叔摊牌,叶冬暖心底里酸楚上涌,垂下头去。
“好啦,小季还在下面晾着呢,我得下去跟他唠唠。”
三叔帮叶冬暖盖了盖被子:“你呢先好好眯一会,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喝点。”
叶冬暖知道三叔非常期待“重获新生”后的第一个春节,不想扫他兴致,缩在杯子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
太阳落下,暮霭升腾,很快夜色就跟着浓郁起来。
窗外,雪势丝毫不见有收敛的意思。
来自城中心升腾而起的烟火和着落雪,绽放在夜色里,静谧而美好。
室内,壁炉的的火焰劈啪作响。
暖气十足,众人穿着单薄的衣衫围坐在餐桌前,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外加新鲜的蔬果。
落雪,烟火。
炉火,瓜果。
美食,家人。
叶冬暖理想中的生活,在这一刻呈现的淋漓尽致。
可只要是眼角的余光瞟向坐在身边的季昱寒,仿佛一根针措不及防的扎在心尖上。
他的存在就是在时刻提醒着叶冬暖,这一切都是映射出来的短暂光影。
……
年夜饭后,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前,叶冬暖跟季昱寒开到了里别墅不远处的湖边。
湖边视野开阔,零点的时候刚好能看到市中心的大型烟火秀。
她知道,自己用这个理由拉季昱寒出来,三叔不会怀疑。
三叔今晚心情特备好,如果不是因为外面雪大路滑,天太冷,他一定也会追出来凑热闹。
这会儿,湖边的路灯下,零零散散也站着不少人。
有跟他们一样的小情侣,手挽手相互依偎。
有的则是一家三口或是四口,孩子们追逐嬉闹,攒着雪球,打雪仗,妻子挽着丈夫的手臂,满脸笑容的看着孩子们疯乐。
所有人都在等待对岸的那场烟火秀。
等待着美好新年的到来。
叶冬暖拍了拍湖边围栏上的落雪,伏身靠在了上面。
季昱寒就立在她的身旁。
叶冬暖:“我听他们说,顾家现在产业亏空过半了?”
季昱寒:“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聊点新年愿望什么的。”
叶冬暖侧头看着他,笑了。
她觉得讽刺。
季昱寒:“笑什么?”
叶冬暖摇头:“没什么。好像的确不应该聊这个。毕竟,这好像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夜……”
季昱寒脉脉的看着她:“以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度过很多个这样的除夕夜。”
叶冬暖扯了扯唇角,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季昱寒还在盯着她。
叶冬暖微僵的笑容挂在唇角:“难道不是最后一个?”
季昱寒:“最后一个?”
叶冬暖拍了拍衣袖上粘到的雪花,挺直了脊背。
她转过身来,看着季昱寒:“这么冷的天,我费尽心思绕过三叔拉着你来这里吹冷风,挨冻,为的是什么二爷心里应该很清楚。”
“所以啊,躲猫猫,打哑谜这种事,到此为止吧!”
叶冬暖眼眸里笑意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的森寒。
季昱寒:“……”
叶冬暖:“看你这表情,应该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免得浪费口舌。”
“季二爷,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可以吗?”
季昱寒盯了她,墨色的眸子里氤氲开始游离翻涌。
半晌,他说道:“你问。”
叶冬暖:“还是刚刚那个问题,顾家现在产业亏空过半了?”
季昱寒:“这个,你得去问顾苓。”
“好!”
叶冬暖笑笑:“那我换一个问好了,顾家落得现在这个局面,跟你有关?”
季昱寒:“……”
叶冬暖:“很难回答?那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季昱寒淡淡道:“顾家有今天的局面,是他们罪有应得。”
叶冬暖闻言,喉咙一紧。
她扯扯唇角:“所以,我妈呢?”
“说到罪有应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恨她了,不是吗?”
季昱寒:“你想说什么?”
叶冬暖:“顾倾铎年少时候犯了错,伤害了阿茴。即便时隔多多年,你念念不忘到今天。”
“你不但要毁了顾倾度,你还要留着整个顾家给阿茴陪葬。”
“季二爷你为了阿茴,还真是‘仁至义尽’!”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妈一直都是害死你姐姐的恶人。那可是你的亲姐姐……”
“先是有‘逼宫’的事情在先,之后,加上哈尔出事。所以,我妈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不共戴天的死敌!”
“在你心里,这样的一个人,怕是不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吧?”
季昱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问你一句话!”叶冬暖眼眸猝然间卷起了黑色火焰:“我妈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季昱寒眸子颤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叶冬暖欺近,咬牙切齿的逼问:“有,还是没有?很难回答吗?!”
季昱寒滚了滚喉咙:“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季昱寒!”
叶冬暖一把甩开了他:“你到底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
可现在才发现,当对一个人失望,憎恶之极的时候,所有东西都会化成一团气,卡在喉咙里。
她已经吼不出声,也咆哮不起来了。
所有的愤恨都话成了黑色的烈焰。
此时此刻,叶冬暖只想把季昱寒一把火烧成灰,只留他的心脏,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什么都知道了。”
叶冬暖死盯着季昱寒:“我都看到了!”
季昱寒脸色也变得可怖起来:“你知道,看到什么了?”
叶冬暖:“我看到你逼着我妈跪地求饶!”
“我看到你查了她的公司账目。”
“我还看到,她出事前,你查过她的行程!”
跟她的咬牙切齿比起来,季昱寒非常冷静。
冷静有好多种。
有一种可能,是问心无愧,处惊不变。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敢做敢认,有恃无恐。
在叶冬暖看来,季昱寒明显属于后者。
季昱寒笑笑:“这又能说明什么?”
“凭着这你三两句话,就推断你母亲的死跟我有关?”
“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我知道丧母之痛对你打击很大。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你这样下去可不成。回头,我让齐医生给你介绍一个权威的心理医生……”
“够了!”
叶冬暖听后,短时火冒三丈:“你现在竟然跟我来这一套!”
“给我找心理医生?”
“害死我妈还不够,你是想趁机连我送到精神病院,让我一辈子做一个疯子吧?!”
“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被我猜中了?戳到你的痛处了?或者是在想要不要干脆把我也灭口算了?”
季昱寒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还是十分钟跨年了。我答应过哈尔,会跟他通视频。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叶冬暖咬牙*。
季昱寒充耳不闻。
叶冬暖怒火攻心,愤然躲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狠狠的朝着季昱寒的背影猛在了下去!
高跟鞋不偏不倚正砸中季昱寒后心,他果然就顿住了脚步。
叶冬暖赤脚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冲到季昱寒面前,阻住了她的去路:“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明天警司的人会带着镣铐上门找你谈!”
寒夜里。
橙黄的灯光的照不透纷飞的落雪。
季昱寒在听到“警司”跟“镣铐”两个词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变了。
狠戾杀伐的目光从头顶碾压而来,叶冬暖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眼神,这个距离以及这个气势,就跟她母亲下跪的那张照片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季昱寒,这是不打算遮掩了?
他终于肯撕破那层虚伪的皮囊了!
叶冬暖在等他的开口。
哪怕跟往常一样,解释一下,争辩一下也好。
为什么非要避而不谈?
可季昱寒一开口,却搅碎了她对他所有的幻想。
“那你就让警司的人过来跟我谈!”
说完,季昱寒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
叶冬暖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那一刻。
除夕夜里,季昱寒脚踏落雪,头顶烟花,只留给了她一个阴鸷狠戾的目光,然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
没有一句解释,大约就是默认了。
那一天,叶冬暖赤脚站僵立在雪地里,知道季昱寒别背影完全被雪落吞没,她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守岁的钟声响了起来。
市中心的烟火表演开始。
漫天绚丽的烟火腾空而起,在叶冬暖的头顶的上方绽放开来。
湖边等待多时的有人传来了兴奋的欢呼雀跃声。
在他们眼中,整天夜空像是上好的绸缎,每一团绽开的烟火就都像是盛开到极致的繁花。
可在叶冬暖眼里,这一些都好想是腾空而起的幽灵鬼祟,它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腾空而起,高高在上的讽刺她的愚蠢,跟天真。
它们就连视角都跟季昱寒一模一样……
——-
大年初一,新春头一年。
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司的人当然不会出动。
出现在季昱寒面前的人是苏川。
他带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此时此刻,景御的客厅里只有三个人。
季昱寒,池泽,苏川。
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季先生你看,都这个时候了,你为难我也挺没意思的。”
苏川:“还是请您把字签了吧。我也好回去跟叶总交差。再说了,我知道站你面前,你也挺膈应的。”
季昱寒盯着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纹丝不动。
池泽在一旁看着在,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抬手抄起离婚协议书,直接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池泽,你……”
苏川见状,抬手怒怼池泽,火冒三丈。
池泽:“回去告诉小叶子,这就是二爷的意思。”
苏川:“这是什么意思?”
“季二爷……”
他死死地盯着季昱寒:“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怎样?”
“你杀人母亲,还想让人家给你同床共一辈子做夫妻?”
你是毁三观的虐心剧看多了吧!
苏川替叶冬暖觉得恶心,眸子一点点爬上了猩红:“你把我们叶总当什么?”
池泽盯着苏川:“你问的着吗?”
苏川:“我当然问的着。”
“我答应过过世的叶总,就算是将来赴汤蹈火我也要站在她女儿身边。我现在就是她的死侍,凡是有人想在伤他,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会让他……”
池泽对着苏川劈头就是一巴掌:“你表忠心表错地儿了。你应该亲自去叶芳菲跟前说给她听。”
“……”苏川:“你们想干什么……”
季昱寒:“别紧张,今天留你还有用。”
“回去告诉叶冬暖,想要离婚没问题,拿药妆股份转让书来换。”
“你……你们……”苏川奋身而起想要去攻击季昱寒,但被演技手速快的池泽制止了。
池泽武行出身,练家子。
苏川却只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柔弱书生”,根本没有任何的对比性可言。
池泽一招制敌,苏川挣扎:“你们简直猪狗不如!”
“你如,你如成了吧!”池泽揪着他的后衣领:“你再给嘚啵嘚,老子直接剁你嘴!”
“弄走!”
池泽话音一落,立即就哟两个黑衣人上前把苏川拖了出去。
“二爷……”
苏川一走,池泽的一脸硬气就慢慢垮了。
他盯着垃圾桶里的离婚协议书的碎屑,整张脸几乎纠结成了一个疙瘩:“咱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小叶子都跟你闹离婚了……”
“你是不是应该稍稍解释那么一下下……给人留点念想也是好的……”
“额,好好好……”
季昱寒一个眼神,池泽立马认怂:“咱不解释,啥也不解释。犯不着解释。”
“可是……你这一开口就要小叶子的股份,是谁谁不得炸啊?”
“这人家母亲尸骨未寒,你是第一嫌疑人。这个时候你……你打药妆股份的主意,小叶子一定恨死你了。”
“就刚刚那话让苏川递到她耳朵里,她保准恨不得把你搞成饺子馅,剁剁吃了!”
季昱寒敛眸,淡淡道:“我们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让她恨我吗?”
池泽闻言,语塞,垂头叹气,这剧情走势,真作孽!
季昱寒:“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池泽连忙收了心神:“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邬雅秋这一次,在劫难逃!”
季昱寒点头:“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池泽尬笑,心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万无一失?
“二爷,邬雅秋就是一条修炼多年的狡猾老泥鳅,我怕你……”
季昱寒:“这一战,是定数!不除掉我她睡不安,所以她不会罢手。”
“让她逍遥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跟她算算旧账了。”
“池泽,你父亲的命,我母亲,还有姐姐的命,她得都得还!”
……
“你说什么?”
叶冬暖听了苏川的话,拍案而起:“他想要我药妆的股份?”
苏川弱弱的点头,大气都不敢喘。
她以为叶冬暖一定会暴怒,大动肝火,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一地。
可意外的是,叶冬暖却缓缓坐回了办公椅上,笑了起来。
苏川不敢妄言,眼巴巴的瞅着她。
难不成是怒火攻心,然后气疯了……
苏川:“姐……你没事吧姐?”
叶冬暖摆摆手:“他想要药妆的股份?痴人说梦!不离婚是吗?好,很好!”
苏川在一旁瞧着,脸也皱成一团。
他心说,这都火烧眉毛了,好什么好啊?
都这样了,不离婚留着过年?不对,这年才干过完……
瞧着她这反应,莫不是瞧着天冷,要给季昱寒搞几顶帽子戴戴吧?
啊呸呸呸!
……
“二爷,二爷,不好了!。”
季昱寒正在办公室里看合同,池泽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他喘着气:“小叶子,小叶子去见邬雅秋了!”
季昱寒闻言,眼眸微微一动,但是没有过多的反应。
这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池泽急到直拍桌子:“二爷,你给点反应行不行啊?你媳妇,现在去见老妖婆了!”
季昱寒横眉:“我媳妇,你急什么?”
“……”池泽:“那……那不是我妹子吗?”
“再说了,邬雅秋那条老黄鳝,得缝就钻,最会煽阴风点鬼火。”
“我你真怕小叶子最后进了这个局出不来,那到时候……”
倒时候有你哭的!
池泽把强忍着把后半句吞了下去,没敢说。
“还有……”
“小叶子要是信了邬雅秋的还好,大不了就是回头咬你几口,你忍着就是了。可万一……”
“万一小叶子对你情根深种,拒不配合那老妖婆。那老妖婆可是个狼人,到时候恼羞成怒,小叶子可就危险了。”
季昱寒脸色变换,显然有点坐不住了。
他瞧着池泽:“你觉得,现在的事情都这样了,冬暖还会信我?”
池泽:“那……那不好说。”
“自古痴情多女子,这动了真心地女人只会认死理。小叶子性格你比我清楚,二爷,您觉得呢?”
季昱寒:“……”
他沉默片刻,蓦的起身,扯了外套夺门而出。
“哎,二爷,你等等我啊!”
池泽:“车钥匙还在我这呢……”
……
铜雀台的包间内,灯光幽暗而压抑。
包间里一共三个人,邬雅秋,叶冬暖,另外一个是佟雯雯。
佟雯雯站在邬雅秋身后,虽然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就跟准儿媳似的,但眼神飘在叶冬暖身上,还是跟以往一样刻薄。
叶冬暖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选择无视。
喜欢跟在人后面摇尾乞怜的一条走狗罢了,死性不改!
“这个包间,看着眼熟吗?”邬雅秋开了口。
她抿了口红酒,似笑非笑瞧着叶冬暖。
这个女人的气场太强大了,远胜于叶芳菲百倍。
坐在她对面,叶冬暖身上的白毛汗,炸起了好几层。
而且,从前的时候她可没少加害自己,虽然这一次是邬雅秋主动邀约自己,但叶冬暖心底里的疙瘩趋势抚不平的。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从容,环顾四周,然后点了点头。
“的确眼熟。”
怎么可能不眼熟呢?
这个会所,不正是那份资料中提到的,母亲跟季昱寒会面的地方吗?
而这个包间,她所当下所坐的位置,正是叶芳菲给季昱寒下跪的地方……
“邬总今天的安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