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暖义正言辞的解释，差点直接把叶芳菲给气挺过去。
一旁不知所以的佘梦鱼先是看看叶冬暖，又看看叶芳菲，更加迷惑了。
“叶冬暖！你刚刚说谁胡说八道呢？”
叶芳菲拍案而起，她怒瞪着叶冬暖：“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告诉我是为了谁？”
叶冬暖自从跟池泽通完话之后，气还没消。
外加刚刚听到叶芳菲竟然口无遮拦到随便跟别人透露哈尔的身世，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她更不打算去顾及母亲的感受，而是直接怼了上去：“你为了谁啊？”
“你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心里痛快！你以为你真的是为了我吗？”
叶芳菲闻言，火气蹭蹭的直窜，气到全身直发抖：“你说什么？叶冬暖，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这话对得起谁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啊就是一喂不熟的白眼狼，咳咳咳……”
她一气之下，动了肝火，外加刚刚做过手术不就，气一急就呛咳起来。
咳到一张脸毫无色色。
“叶总……”
“芳菲……”
苏川跟佘梦鱼瞧了，慌忙说上前去搀扶她，把她扶坐到了沙发里，帮她捋顺气息。
“冬暖的，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不对啊！”
佘梦鱼一边帮叶芳菲排着背，一边看向叶冬暖：“哪有这样跟自己的母亲说话的？你妈听了得多寒心？”
叶冬暖将这一切瞧在眼里，看到叶芳菲呛咳的样子，心里一紧。
她自知刚刚说的话的确重了些，但想到哈尔的事情，还是不肯开口认错。
“佘阿姨，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真的很抱歉。”
叶冬暖看着佘梦鱼：“我有话要跟叶女士说，您先回吧。我改天会登门道歉。”
佘梦鱼：“冬暖啊，你跟我何必这么见外？只是你跟你妈有话好好说，母女之间何必要动这样的火气……”
叶冬暖并没有打算继续听她说教直接喊了苏川：“苏川，你送一下佘阿姨。”
苏川点头，对着佘梦鱼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夫人，您这边请。”
苏川引着佘梦鱼离开，叶冬暖随手锁死了房门。
叶芳菲瞧了，眉心拧出了疙瘩：“你锁门做什么？”
叶冬暖：“我有话要跟说！”
叶芳菲：“什么话，用得着偷偷摸摸？还有，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当着你佘阿姨的面，存心让我难堪是吗？”
叶冬暖盯着她：“是我给您难堪，还是您自找难堪？”
叶芳菲更气了：“你说什么？你是吃呛药来的吧？！”
叶冬暖：“你刚刚都跟佘阿姨说了什么？你都跟外界说了什么？！”
叶芳菲：“我说什么了我？我不就是提了一嘴季昱寒那个混账家的小崽子吗？他能养，我还不能提了？”
叶冬暖瞧她这态度，火气直冒：“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过约定?关于那孩子的事情，你知我知就可以了，你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言而无信知不知道？！”
叶芳菲脾气本来就暴躁，是一份委屈都吃不得。
见女儿吼自己，她嗓门也提了起来：“你喊什么呢？”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些丢丑的事儿是不是？”
“还约定呢……我们之前是不是约定好的，你跟季昱寒那小子断个一干二净来着？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口口声声多么自强自爱，人家一个小眼神，你就跟条小哈巴狗似的兴高采烈的摇着尾巴就去了！”
“你从小到大就是那二两轻贱软骨头，什么都不是！”
叶冬暖听的直咬牙，她反唇相讥：“我还就是软骨头，就喜欢犯贱了！”
“季昱寒他虐我千百遍，我就是乐意把他当神仙捧着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说了算！”
“你……”叶芳菲成功被气到语塞：“好，好~你出息，你能耐了！”
“但我就告诉你，我还就是不同意了！”
“就算你是那二两软骨头，我也得想办法揣怀里，不能让那狗给叼走了！”
“他能利用你一次，就能利用你两次，三次，一辈子！”
“你乐意犯贱那是你的事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穷极手段，我也不可让季昱寒那个混账落了好！”
叶芳菲说这话的时候，发了狠。
叶冬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所以，哈尔的身世，是你捅出去？你告诉了顾家？你想让他们两虎相斗，对吧？”
叶芳菲好像没听懂，拧眉：“你说什么？”
叶冬暖：“现在跟我装傻对吗？你觉得很有意思？”
叶芳菲：“装什么傻？我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冬暖：“你还想抵赖！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想抵赖？！”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可隐瞒的？你不是一向敢作敢当吗？现在为什么不认了？”
叶芳菲：“……”
叶冬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她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攥紧了拳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不咆哮出声：“可千不该，万不该拿哈尔做文章！”
“他只不过是一个丁点大的奶孩子！他知道什么啊？”
“他一出生就没了妈妈，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好不容易遇上季昱寒这么养父，这才裹上了安稳的生活。”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改变他的一生，甚至会毁了他的！！！”
叶芳菲：“……”
她被叶冬暖给吼得脑袋嗡嗡作响。
半晌，她问：“所以，我到底做了什么？”
叶冬暖滚了滚喉咙：“您这样，就真没劲了！”
叶芳菲：“这不是我做的，我能来什么劲……”
叶冬暖：“不是你，还有谁？！看过那份资料的人，只有你，我，苏川！”
“苏川是你的人，没有你的授意，他敢对外吐出半个字？”
“苏川不说，我不说，还有谁？”
“池泽都跟我说了，他查到的消息源就是你！你竟然还想抵赖？”
叶芳菲：“哦，季昱寒身边的一条狗说的话，你信。我说的话你就不信？”
叶冬暖：“池泽不会骗我。”
叶芳菲哼笑了一声：“他不会，我会？”
叶冬暖：“你骗我骗的还少？”
叶芳菲听了，失笑的举起了双手：“好！我认！我什么都认！”
“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
她冲着叶冬暖无所谓的摊摊手：“现在呢，你要拿我怎样？”
叶冬暖迎上叶芳菲一双有恃无恐的眼睛，只觉的全身的血液一阵阵往头顶冲了上来。
她死死地咬上了下唇：“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要知道，从前你跟季锦之间的纠葛差点就断送了我跟二爷的在一起的可能。”
“我想尽办法克服心里的愧疚不安，我厚着脸皮也想要待在他身边。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贱骨头。我就是喜欢他啊，我没办法！”
“上一次，好不容易从您那里听到了解释。我终于松了一口。我心里啊，叶冬暖啊，你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凝视二爷的眼睛了。你妈没做过对不起他家人的事，你也不比心怀愧疚……”
叶冬暖满眼泪花的盯着叶芳菲：“我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才刚刚得以喘息，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哈尔被卷进这场纷争中，出点什么事情的话，你让我怎么办？”
“现在，你让我今后怎么面对这孩子，怎么面对二爷？！”
情绪激动的叶冬暖，变得歇斯底里。
叶芳菲没说话，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叶冬暖。
半晌，她幽幽道：“所以，我的目的实现了。我就是要让你没办法面对他。我就是要他容忍不了你！”
“只有他彻底的厌弃了你，他就会放开你，不在想着利用，算计你。”
“过往的事实无一不再证明，离开他，是你唯一的正确选择！”
叶冬暖听后，也笑了。
她笑的非常酸涩。
“什么是正确的选择，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还有，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说完，叶冬暖伸手进了背包，从里面掏出了结婚证，亮在了母亲面前。
叶芳菲在看到结婚证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眼眸不停的在颤动，瞳孔深处就好像染了这结婚证上的红，然后一点点席卷着绽开……
她颤抖着手把结婚证夺了过去，看到就季昱寒跟叶冬暖合影和登记信息，像是当头被人抡了一闷棍，脑袋里只剩下了一片嗡鸣！
他们竟然不声不响的领证了！
而且就在前不久！
自己的女儿跟人家结婚领证这种事情竟然都不告诉她一声……试问，这世上还有那个当娘的比她来的更失败？
叶芳菲愣着愣着，眼泪就下来了。
豆大的泪珠打在结婚证上，方才把她惊醒过来。
她晃着手里的证件，看着叶冬暖：“呵，叶冬暖，你真行！你真是我的好女儿！真好~”
“这东西，就是你们最趁手的刀啊，你这是要正式跟我宣战来了？”
叶冬暖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次，我站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