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星文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了。
昨晚他和关智上每人喝了三罐可乐,又吃了太多的樱桃,结果一晚上小腹象坠着块石头,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安稳。
关智上正伏在桌子上折包装纸,旁边放着一个已经完工的精美的礼品盒。
“早。”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笑着跟郜星文打招呼道:“星文昨晚睡得不好?”
“睡得很好,就是可乐喝得太多,刚开始时肚子胀得难受,睡着后就一觉直到天亮。”郜星文走过来,看着他手上的礼盒问:“一大清早的。关总这是在忙什么?”
“商场九点半才开门,现买礼物来不及了。”
关智上眼睛望着郜星文,手上毫不耽误地麻利动作着,“家里有一套乐高玩具和一架航模,先拿出来应急一下。”
他紧接着得意地一笑:“我把两个礼物,包得从外观看完全一样,谁也分不清哪个是你送的,哪个是我送的。”
郜星文在关智上对面坐下,低头默默看着他灵巧的手指上下翻飞,好一会儿才说:“手这么巧,不去当售货员可惜了。”
关智上哈哈大笑道:“我谢谢您的夸奖。”
他撕下一截双面胶带,把最后一条折缝粘好,又用黑丝带系成蝴蝶结,将礼盒扳着棱角往上一抛。
礼盒在空中快速打着花旋儿落下来,关智上帅酷地伸手一接,吹了一声口哨说:“完工!”
他把两个一模一样的礼盒,紧挨着放到一起,拉过郜星文的手站起来,“我们洗手吃饭去。”
郜星文姿势别扭地绕过桌子,被他牵着往洗手间走。
两人并排站在盥洗池跟前,关智上从镜子里笑眯眯看着郜星文。
郜星文这才发现自己头发蓬松走形,眼尾睡得红红的。
“你先洗吧,我待会儿再洗。”
他很不好意思地想把手抽出来。
关智上紧紧拽住他,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把郜星文的手捧到水流下搓洗,“白夕月说她的弟弟象你,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如果见面发现不可爱,礼物就不给他,都给你好了。”
“我可不要!”郜星文不满地从镜子里瞪了关智上一眼,“这和抢小孩子的玩具有什么区别?行了!你别老洗我这一只手啊!”
他用另一只手去掐关智上,“你走开!我这只手要被你搓秃了!”
他越是不让,关智上干得越是起劲。
郜星文忍无可忍,抓起刷牙杯子,接了满满一杯水,当头给关智上浇成了个落汤鸡。
“好了!”他趁着关智上闭着眼睛发愣的瞬间,迅速把手抽出来,忍着笑,有些快意地说:“你去洗澡换衣服。”
关智上一把揪住他,疯狂地把水撩得他满身都是,嘴里嚷道:“来啊!互相伤害啊!要洗一起洗。”
地上被他俩折腾得到处都是水,两人的丝质睡衣都水哒哒贴在身上,身体正面的轮廓一览无遗。
郜星文顿时满面羞红,一言不发地用力把关智上推出去,顺手锁上了浴室的门。
“喂!你好歹给我扔条毛巾。”关智上在门外“梆梆梆”地敲着门喊。
郜星文快速冲了个淋浴,又站在莲蓬头下,争分夺秒地把牙顺便给刷了,全程总共用了不到十分钟。
他擦干身体穿着浴袍出来,就听关智上还在把浴室门当木鱼敲,和尚念经一样反复唱着Ginuwine的《Open the door》。
“Open the door ,ay ay ay yeah,Open the door……”
郜星文猛地把门拉开,关智上正毫无防备地懒洋洋斜倚在门上,顿时整个人完全失重地砸到郜星文怀里。
郜星文抱着他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砖上。
“啊…!嘶~”两人痛得一齐低呼一声,又一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倒地的瞬间,关智上下意识地一手去护郜星文的头,一手去护郜星文的腰。
结果郜星文摔到了屁股,他杵到了手。
两人狼狈地以一个坐地生根,一个恶狗扑食的姿势交叠在一起,一动不动保持了将近一分钟,才不知谁搀着谁、谁又拖着谁地胡乱爬了起来。
“你的手(屁股)要不要紧?”俩人几乎同时开口,问了句句式完全雷同的话。
等两人反应过来,又同时笑了。
“完了,老子的左手也受伤了!”关智上甩着左手,龇牙咧嘴地说:“流年不利啊——你摔到尾椎骨没有?走几步看看,看敢不敢动?”
郜星文两腿不敢并拢,手扶着洗手台,蹒跚走了几步说:“我还行,缓一缓应该没事。你的手怎么样?还敢活动吗?——你怎么衣服也不换,浑身湿淋淋的,堵在门口开的什么演唱会?”
他揪起关智上的湿衣服,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你自己能进去冲澡吧?洗一下我们去医院,给你的手拍个片子。”
“还有你的尾椎骨。”关智上补充说,“那咱们还能去动物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