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正是人多的时候，员工们见了关智上就像老鼠见了猫，迎面碰上的，不得不硬着头皮打个招呼；隔得稍微远点的，都赶紧端着饭菜溜之大吉。
郜星文也浑身不自在，拿着空盘子，跟在关智上身后乱转。
关智上则一派坦然自若的模样，胃口大好地夹了满满一盘子饭菜，回脸问郜星文说：“你怎么还什么都没选？没有合口的？”
郜星文这才走去餐炉边，夹了一些炸鱼条，又夹了些青菜、牛肉和炒米线。
关智上一直端着满盘食物跟着他，等他盛好了饭菜，才去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偌大的餐厅，坐下来就餐的只有他们两个。
“以后还是我把饭领回35楼吃吧？”郜星文鼓起勇气说道：“关总坐在这里，同事们都吓跑了。”
“他们愿意跑，那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撵的他们。”关智上满不在乎地用叉子绞着面条，“我不想在办公室里吃，会招大黄蜂。”
郜星文忍不住笑了。
“不过我们可以提前或延后来，躲开就餐高峰期。”关智上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可惜那样看到我们一起用餐的人就少多了。”
郜星文被米线呛到了，抽了张餐纸捂着嘴，扭过脸去直咳嗽。
关智上拖动椅子，身子趴在桌子上，凑得更近地说：“我想让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郜星文咳得肺都要飞出来了。
关智上这才规规矩矩坐回去，一本正经地开始吃饭。
白夕月打好一盘饭菜，东张西望找座位时，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两个。
“哎呀！”她慌忙把餐盘放到就近的一张餐桌上，跑过来打招呼。
“关总好！Hi，sewin！”
关智上扭头看她一眼，冷淡地一点头。
郜星文起身问道：“你的饭菜呢？坐过来一起吃？”
“不了，不了。”白夕月连连摆手，对着郜星文直丢眼色。
郜星文完全看不懂她的暗示，一脸的问号地傻站着。
“那个，关总，我跟sewin有几句话说，打扰一下哈。”
白夕月陪着笑脸说道，伸手扯住郜星文的胳膊就想往外走。
“我答应你带他走了？”关智上冷冰冰地，眼睛盯着白夕月的手。
白夕月挨了烫一样把手缩回来，拘谨地站到郜星文一步开外。
“如果不是什么机密的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可以自动屏蔽，听不到的。”
白夕月疯狂腹诽道：“怪胎！不通人情，不可理喻！控制狂……”
然而她嘴上却不得不说：“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啦！我弟弟有些自闭内向，这个周六我想带他去动物园玩，就是想问问sewin有没有时间，看能不能一起去。”
郜星文也不知道休息日有没有工作安排，于是低头去看关智上。
关智上慢悠悠地吃着饭，好像真的自带屏蔽没有听到。
他的脸上一派平静，心里却气愤地想：“你带自己的弟弟去动物园，约上郜星文干什么？弄得好像一家三口似的。”
他越想越气，一刹那萌生了个念头：下午就回去找个茬儿，把这个自来熟的白夕月解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