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正在吃药的郜星文被水呛着了，慌慌张张地指挥说：“打电话给白夕月！让她过去看看，晓风在不在房间里？”
关智上顾不得答话，立即拨打白夕月的手机号码。
“歪？关总！”
白夕月的声音焦急里带着哭腔，周围隐隐有轮船的汽笛声。
“白夕月！晓风呢？你让晓风接我电话！”
关智上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毫无逻辑地抢先说道。
“昨天他一直没有回家，打电话也不肯接。到晚上九点钟，家里人等不及了，开始出来四处寻找——可哪儿都找过了，哪儿都没有！去警察局里报案，人家又说不够24小时，不给受理……”
“我的住处那里呢？去找过没有？”
关智上焦急地问道。
“去楼下找过，没有……”
“屋里呢？！”
关智上立即打断她说：“他知道我的防盗门密码，你记一下：19980512，去看一下他在不在屋里！有消息随时给我电话！”
“好好！”
白夕月答应着，随即话筒里传出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我早点看一眼电话就好了……”
关智上颓然跌坐到椅子里。
郜星文也不忍心赶他离开了，默默地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关智上如坐针毡，熬过二十几分钟后，白夕月终于打来了电话。
关智上立刻点开了通话外放。
“关总！”
白夕月在电话里哭着说：“晓风应该是在你的住处力停留过。茶几上留了张纸条，人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写……写了什么？”
关智上磕磕巴巴地问。
“无缘何生斯世，有情能累此生。”
白夕月大哭道。
郜星文脸色刹那间失去血色，颤声说道：“去江边！多找人，去江边寻找！”
白夕月心急火燎，挂断电话就往外跑。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德国进入了万籁俱寂的深夜，国内已经是天光大亮。
迟迟没有电话打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郜星文和关智上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上床去睡吧，别陪我熬着了。”
关智上头发揉得一团糟，眼窝深陷下去，仿佛一下子抽干了精气神，“让我在这屋里呆着就行，我不敢一个人过去那屋……”
“不要紧，我在飞机上睡过了；你去睡一会儿吧，有消息了我喊你。”
关智上扯了下嘴角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恨不能立刻飞回Ｓ城去，我……”
他低头捧着脑袋，万分痛苦地说：“我以为他只是闹小孩子脾气，过几天就好了。……我早就跟他说过，我对他，不可能产生更多的感情。”
郜星文静静看着他，好久才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安慰，希望晓风还能给你补救机会。”
“天一亮，我就买最早的航班回去……”
关智上眼眶通红地抬起头说。
“好，”
郜星文点点头，“你上床去睡一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
关智上摇摇晃晃走去床上和衣躺下，郜星文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帮他梳拢着头皮，一如分离前那段温馨的时光。
只是两个人的心里，再也没有当初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