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杆!”
离着岗亭还有二三十米远,萧景阔就大声吆喝道。
亭内保安老远就见一辆三轮车,歪歪扭扭地骑上坡来,听到吆喝声拉开小窗探头一看:嗬!骆驼祥子敢情是董事长本尊。
保安赶忙按下电动按钮起杆,跑出岗亭外站得笔直迎候着。
“没你的事,进去吧!”
萧景阔朝他一摆手,脚底加力,三轮车飞快地骑进景区里了。
“咱们还是绕回南门,从大兴殿开始排着看吧。”
萧景阔扭回看着郜星文说:“我是比照着你书里提及的方位,让人把几个主要大殿的匾额换了,你看看和你心目中的隋朝皇宫符不符。”
郜星文撇撇嘴说:“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有几个人能看那么仔细?谁还去注意宫殿之间的方位。”
“话不能这样讲,”
萧景阔慢条斯理的,“艺术要追求至真至善嘛!这回几大主要宫殿都有了名字,等咱们的戏开播之后,这里会成为大热的景点。”
两人从大兴殿开始,转过几个主要事件的发生地:临光殿、文思殿、嘉则殿和武德殿,又骑回到西门附近的崇德殿。
崇德殿西院,是小说中李渊勒死隋恭帝杨侑的地方,萧景阔把车骑进小院,经过一片月季花圃时,突然停下车来,一脚支地,回过头问道:“郜星文,你想要朵花吗?”
“什么?”
郜星文正扭着头看照壁上的画,闻声转回脸时,萧景阔已经下了车,径直走向一株开满了火红花朵的大月季树。
“你快回来!”
郜星文恼火地喊道:“谁要一朵大月季啊?!你别发羊癫疯了!”
萧景阔充耳不闻,选中一枝含苞待放的,留出长长一段花茎,把花枝从分杈处折了下来。
郜星文眼睁睁看着这个莽夫,从钥匙扣上取下瑞士军刀,只给花留下两片叶子,然后把花茎上的刺和其他叶子,全都削个精光。
萧景阔拿着花乐颠颠地跑回来,往郜星文手里一塞说:“给你。”
“我不要!神经病!”
郜星文把两手往身后一背:“你爱给谁给谁,赶紧上车回摄影棚去!我饿了!”
萧景阔抬腿坐回车座,扭身把花往郜星文腿上一搁:“我就爱给你。”
郜星文抓起花枝,揪着萧景阔的后衣领,把花插了进去:“你爱给,我不爱要!”
“不爱要你就扔了。”
萧景阔拔出花来朝郜星文身上一丢,骑上车就走。
“你……!”
郜星文拿着花,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恨恨地磨着牙说:“你实在是病得不轻,抽点空去北京安定医院看看脑子吧!”
萧景阔目不斜视地蹬着车,抿着嘴直乐。
“好好的花,剃成了秃子……”
郜星文低头看着可怜的花骨朵,小声嘟囔说。
萧景阔扭回头来嘿然一笑:“玫瑰虽美,刺儿扎手,这样就不扎手了。”
“这是个屁的玫瑰!说了是月季!月季,月季!大月季!”
“盛开了的叫月季,没开的就是玫瑰。”
“放屁!”
郜星文用光秃秃的花枝一捅萧景阔的腰:“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