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关智上笑了笑招呼道:“飞了十几个小时,我想先睡会儿。你的办公桌椅,就先用那一套吧,”
他一指斜前方的巨型抽屉一样的多功能桌,“你自己找点事情做就可以,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从铺天盖地的新闻报导中,郜星文知道,星耀总裁关天飞的长子前几天辞世,死者应该与眼前这位上司有着极近的血缘关系。
他迟疑地点点头,走到多功能桌前,在灰色天鹅椅上坐下,抬头看了关智上一眼。
关智上已经把椅子调整到舒适的角度,侧着脸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的两排浓密的长睫毛,覆盖在眼敛处淡淡的黑眼圈上,衬着苍白的脸色,显得黑白分明,秾致纤秀。
郜星文的脑中一团乱麻。
他呆呆望着这个把自己送回出租屋的人——看来那天的凌晨不是巧遇,能到星耀上班也不是偶然。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睡梦中的关智上皱起了眉,身子往椅子中间蜷缩了一下。
郜星文放轻脚步,走过去拉上百叶窗,又去沙发旁边,拿起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羊绒毯。
他把毯子抖开,轻轻盖到关智上身上。
毯子一角的标志——一颗金线刺绣的五角星,引起了郜星文的注意。
这张毯子,曾经在收藏馆内,盖在自己身上。
郜星文坐在椅子上,一步不挪窝地画了一上午的设计图,期间连次洗手间都没去。
关智上则一动不动一直在睡。
午饭时间到了,郜星文放下笔,左手逐个捏着右手的手指,心里盘算是把关智上叫起来吃饭,还是放任他继续睡。
最后他觉得还是睡觉比较重要,于是决定不打扰上司的清眠。
眼看午餐时间将过,郜星文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去到餐厅打包食物。
他不清楚关智上的饮食习惯,就按相识第一天,关智上给他点的外卖那样,选了鱼、虾、肉、蔬菜和粥,用餐盒装好,拎上35楼去。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准备开门,就听一个尽量压低的焦急的声音喊他:“Sewin!Sewin!……”
郜星文转过身,就见关智上的特别秘书邬海秀,踩着恨天高,从另一部电梯里直冲出来,踮脚用脚尖跑过来。
“咳……咳……”
邬海秀用手捂着嘴,尽量把咳嗽憋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才站直身子,手拍着胸脯大口喘气。
“你怎么走得这么快?我在后面直喊,你也听不到!”
邬海秀小声嗔怪他说:“你刚来不知道,幸亏我看见了——关总不允许把食物带进他的办公室,你为什么不在餐厅吃完了再上来?”
郜星文立即慌了,“对不起,我是看关总没吃饭,想着……”
邬海秀伸手去拉他,“别进去。关总受不了屋子里有异味,再说地上铺的都是手工真丝地毯,要是不小心滴上油,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郜星文刚点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