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哪里没有?敢不敢动弹?”
关智上率先蹲下身,叉着白晓风的两腋扶他起来。
“哥哥……”
白晓风咧了咧嘴,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地叫道。
“小帅哥要不要紧?用不用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出租车司机插不上手,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关智上紧抿着嘴,劈手夺过白晓风怀里的保温桶袋子,把背带套在自己脖子上;又两手把着白晓风的左胳膊,沉着脸说:“活动活动手腕和脚腕,看看崴到没有!”
白晓风佝偻着身子,慢慢甩着右手腕,左腿支撑着体重,右脚尖虚虚点地,瘸着腿走了两步,仰脸冲关智上笑着说:“没崴到,就是右膝盖疼,可能是磕破皮了。”
关智上稍稍放下心来,板着脸呵斥他道:“你还有脸笑!这真是‘猪乐没好天,人乐没好事’的!一路上呱嗒呱嗒一时不闲嘴,眼睛又可劲瞅着个手机,晕车缺氧了是不是?!”
“哥哥,我疼……”
白晓风嘴巴扯成了瓢,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说。
“大半夜的,跑过来给哥哥找事儿!”
关智上松开白晓风的胳膊,蹲到他身前说:“上来吧!哥哥背你先回屋看看,要是摔得厉害了,咱们还是得去医院。”
“嗯!”
白晓风立刻把胳膊搭到关智上的肩膀上,额头抵着关智上的头顶磨蹭了几下,这才欢天喜地地趴到他后背上。
关智上反剪胳膊托住白晓风的屁股,胸前“滴哩咣铛”挂着个保温桶袋子,背着白晓风站起身来,转身对出租车司机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白晓风把脸贴到关智上的后脖颈上,喜笑颜开地冲司机摆了摆手。
“你们兄弟俩的感情可真好。”
司机也笑着挥手致意,跑回去拉开车门,一脚油门将车开走了。
关智上腰背挺直地背着白晓风,面色沉静地昂首阔步往回走。
“哥哥……”
白晓风把帽子拽下来、围巾扯开,一会儿右脸贴贴哥哥的肩膀,一会儿左脸贴贴哥哥脖子,把毛茸茸的脑袋在关智上的耳后乱蹭。
温热的、潮湿的鼻息,像头小幼兽一般,在关智上的脖颈间“咻咻”吹拂。
“你给哥哥老实点儿!”
关智上被他吹得脖颈发痒,向后仰着头去磕白晓风的脑袋:“回头哥哥痒得受不了,手上一松,再把你摔个屁股开花!”
“摔不着!”
白晓风胳膊上紧了紧嚷道,把滚烫的脸拱在哥哥的脖子上揉搓磨蹭。
两人上楼开门进屋,关智上一蹲身将白晓风放到沙发上,站起来摘下胸前的保温桶袋子,一边动手解大衣扣子,一边瞅着包得鼓鼓囊囊的白晓风,皱着眉头笑。
“捂得和根狗尾巴草似的发楦老胖,一蜕皮就只剩根小细杆儿。
仰着脸傻笑什么?!赶紧把你这身狍子皮脱下来!把手套也摘了!看看腿和手磕破了没有?”
“哦~!”
白晓风拖腔拉调地答应着,戴着手套去拽脖子上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