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伺候你？”
郜星文提着他的裤腿往外揪他的脚，“我这是关爱残疾人。”
“残疾人要自立自强，能做的事情自己做。”
萧景阔收回一条腿，自己动手把袜子脱下来，冲着盆子一努嘴说：“请爱心人士，帮忙拧块擦脚巾。”
郜星文瞅他一眼，转身把毛巾拧干递给他。
萧景阔已经麻利地把两只袜子都脱掉了，乐呵呵地接过毛巾，眼睛望着郜星文，手上凭直觉擦着脚。
“脚趾缝！”
郜星文目不斜视地监督着残疾人的自理行为，见萧景阔敷衍了事地擦了两下，就开始换另一只，语气严厉地提醒道。
萧景阔乖乖抱起原来的那只脚，一丝不苟地逐根脚趾擦干净。
“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
萧景阔换了只脚擦着，支使郜星文说。
郜星文拿了垃圾桶回来，还没等把桶放到地上，擦脚巾就“嗖“地飞进了桶里。
“……”
郜星文无语地看着他，萧景阔笑得露出十六颗牙齿。
“你脚上有SARS病毒是吗？我一接手就感染了是不是？”
“不是，”
萧景阔眯起眼睛笑：“贾宝玉说：‘不敢委屈了妹妹’。”
“放你的屁！”
郜星文弯腰拿起垃圾桶，刚往外走了两步，就听萧景阔的手机在床头矮柜上震动。
郜星文折回身来，拾起手机递给萧景阔，视线无意间在屏幕上一扫。
来电号码：老虎。
萧景阔也一眼瞟见了，慌忙抬眼去看郜星文，好像一个被妻子发现了马脚的出轨丈夫。
郜星文脸上淡淡的，提着垃圾桶走了出去。
萧景阔这一犹豫，电话已响过三声，自动挂断了。
等郜星文再回到卧室时，就见萧景阔在地铺上躺得溜直，手机远远扔在一边。
“你忙你的，我洗澡去了。”
郜星文端起水盆往外走，顺便用脚把手机往萧景阔手边踢了踢。
萧景阔抓起手机，扭脸冲着郜星文笑。
郜星文已经表情不咸不淡地走出去了。
“你好？”
王天豹没想到电话能这么快打回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敢确定电话那头，是不是萧景阔本人。
“切！”
萧景阔哑然失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虎变成文明人了。”
“景哥！”
王天豹激动地都快哭了：“还以为你连我的电话也不肯接了……”
“少给我扯犊子！说得好像以前你的电话，我都是三声之内接起来的一样。”
“嘿嘿嘿嘿……，我那不是……不是怕你那边说话不方便嘛。”
“知道我说话不方便，还打电话过来骚扰我！
你是怎么回事？天生闲不住是不是？不是让你休一个月的假吗？怎么刚休了三天，就又开始天天往公司跑了？”
“你们都各有各的事忙！我休了三天，倒头睡了三天，连个喝酒打游戏的伴儿都找不到！休假没有意思。”
王天豹委委屈屈的。
“再让你快三十了，也不知道找个媳妇的！再过几年，别人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就更没人顾得上搭理你。你就算是回公司，怎么不知道多往财务部啊、公关部啊，这些小姑娘多的部门跑跑？老往推广部、物流部瞎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