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保持职业习惯地转着头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把脸凑近王天豹,压低了声音说:“这事就咱们两个特别助理知道就行了,不要对任何人提。”
王天豹认真地一点头,把耳朵伸了过去。
“关智上那个王八蛋,憋着一肚子坏水,在搞动作对付萧家呢!
他手里好像握着萧家的什么把柄,想跟景哥做交易——就景哥那宁折不弯的性子,还能吃他的鳖气?一棍子就给他橛回去了。”
“做啥交易?想把小少爷要回去?”
王天豹紧紧拧着眉头问。
“应该是吧。”
洪波半醉半醒地说:“老虎,这段时间你不在景哥身边,你是不知道啊,小少爷跟景哥两个,那是一天比一天有感情,景哥天天都乐呵呵的,在朋友圈和微博里……”
“我知道,景哥的朋友圈和微博,我都有。”
“关王八蛋应该是想换小少爷回去,”
洪波翻着眼睛琢磨了一下,很肯定地补充说:“对!指定是!——别的事也不能让景哥气成那样……
你不知道啊,老虎。”
洪波突然抹了一把眼睛,开始呜呜地哭起来:“那天老董事长都失去镇定了,给景哥来电话的时候,声调都变了。
景哥急急火火赶去天祥茶室,跟老董事长见面商量了啥,然后出了茶室一上车,立即就给关智上那个龟孙子打电话。
那个龟孙子掌握着什么材料不知道,反正我只听景哥说什么‘累及无辜’、‘枪口转向别人相要挟’什么的。
然后这一连几天,景哥就又变成从前那个‘金口难开’,除了拍戏,一天也听不到他讲几句话;不拍戏的时候,就默默地看着小少爷,呜呜……”
洪波说到这里,眼泪开始肆虐横流,“你是没看到景哥的那个眼神啊,老虎!呜呜……那么深情,那么温柔,那么他妈的悲伤……呜呜……
你看了你也心碎啊老虎……呜呜……”
王天豹瞬间喉头哽咽,眼圈跟着也红了。
“咱们跟了景哥这么多年,”
洪波把鼻涕和眼泪,全都抹在了衣袖上,吸了一下鼻子说:“包括景哥被老董事长赶出家门那次,包括晶萃公司资金链断了那几次……你什么时候看见景哥犯过难、灰过心?
这次要不是萧家遇着天大的难事了,景哥和老董事长,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我仔细想过了,老虎!”
洪波探身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巾来,用力擤了擤鼻子,又抬起胳膊,用衣袖横着一抹眼睛,表情坚定地说:“你说的对!‘主忧臣辱’,下一句是‘主辱臣死’!
导致景哥难受的罪魁祸首,就是关智上那个王八蛋!他要是死了就好了!那样萧家也安全了,小少爷也能死心塌地地跟着景哥了!”
王天豹骤然抬眼死盯着洪波,压低了嗓子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哼!”
洪波气愤地说:“我想弄死关智上!
老虎,我心里琢磨好几天了——虽说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但你我都知道景哥的为人,我要是除了事,景哥肯定不会亏待我爹妈;反正我就光棍一条,有人替我给我爸妈养老送终,我就啥后顾之忧都没有了,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