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再次出发
微笑卡夫卡2021-06-21 10:095,273

  第二天,李客顶着宿醉,当着远道而来的崔家人的面,宣判了判决,长安出得事儿,崔家是一清二楚,就没有多节外生枝。

  况且大家族中勾心斗角什么时候消停过,不过是走了一个过场罢了,让大家的面子上都过得去而已。

  三泉县的人越发的拥挤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跳出来晃荡,李拾遗现在很佩服李客一个人玩十八个球的本事,但李客也准备离开了,准备回到昌明县组织大局,不能让功劳全部被许圉师拿走。

  李安作为主管县令,刑部下令,准确的说是李客下令,让他李安把崔澜,高赫两人押到长安,刑部和大理寺勘验过,才能发配。

  所以,李安就带着李拾遗和谢必安上路了,信马由缰过闹市,从西市里穿行,一声长长的吆喝声响起。

  街道旁的胡商全部围了上来,把李拾遗围得团团转,那些推销美酒的胡姬,给李拾遗展现精美地毯的胡商,拽着年幼的胡姬展现柔美曲线的奴隶贩子们仿佛被李拾遗吸引,全部围了上去。

  只有一些木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做声,那些乘机卡油的不良子弟,在胡姬的身上大施魔爪,胡姬也顾不得了反抗,任他施为,就往李拾遗马上扑。

  李拾遗甚至还看到一个无赖子从胡商的手中拽过一坛子美酒,一溜烟的跑了,胡商也不为所动。

  市场里乱了套了,个个牙市的打手成群结队的出现,手持木棒左右开弓,边揍边嚷嚷:“死了娘老子了,这么哭,狗入的,害老子大中午的挨骂,晦气。”

  胡商都被打怕了,一个个的往李拾遗这边挤,很有眼色,直到李拾遗是贵人,那些天杀的打手不敢过来,很有规矩。

  于是,胡商们先让老人妇女孩子靠近李拾遗,最后才是年轻力壮的支着后背挨揍。

  李安看不下去啊,尤其见这些杀才尽往人家的下三路招呼,胳膊粗的棒子抡圆了招呼,挨两下会要了命。

  对李三挥挥手,李三上前一脚就踹翻了一个揍人揍得最凶的家伙,喊了声:“都住手,大老爷有话要问。”

  那个打手可能横惯了,爬起来刚要张嘴开骂,却发现李三衣角绣的纹饰,立马老实了,乖乖地站在那不动弹。

  李三上前拍拍那家伙的脸说:“小子,的亏你没骂出来,要不然,来自会敲掉你满嘴牙。”

  等众人都消停了,李拾遗对一个年长的胡人说:“怎么了,除了什么事儿?看见我们车队就往上扑,不怕伤着自己?”。

  那个满脸悲痛的胡人抚胸施礼:“最尊贵仁慈的少爷,牙行不准我们在三泉县摆摊了,说是影响市容,可我们从西域远道而来,就是靠摆摊糊口啊!”说完之后又是泣不成声。

  李拾遗准备偏鞍下马,立马就有胡人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后背充当下马石,如果是唐人李拾遗会断然拒绝,胡人吗,就算了。

  踩着胡人的肩背下了马,人群自然分开,几位牙行的行首接到消息已经赶来,都是熟人。

  为首的就是上次去李安府上送礼的老苏,远远就躬身施礼:“底下人胡闹,这就被小侯爷抓了活的,没法子,认打认罚,求小侯爷下手轻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割不起啊。”

  “谁管你牙行的烂事情,我问你,那些有招牌的人家没有为三泉县抹黑的吧!”李拾遗还惦记着上回批发李客名头的事情。

  “小侯爷只管放心,不管哪家得到招牌都看的比命还要重,黄铜刻得招牌老夫恨不得睡觉都搂着,哪里敢胡作非为的糟蹋。

  给宫里的建宫殿的东西,老夫等人可是挑了又挑,检了又检,小侯爷如果见到有以次充好的,只管拿老夫问罪。”

  “修建宫殿是商贾首次参与朝廷大事,谁出了差错,老夫等人会生生活吞了他。”

  老苏满面红光,这次的亏本买卖做的心旷神怡,通体舒泰,一年要是有这样以一宗,老家伙会活到五百岁都舍不得死。

  “我听说工部给你们颁发了良善人家的招牌,听说你们都供在家里不让人见,可有此事?这样可不好啊,你藏起来谁知道你是良善人家。”李拾遗笑着打趣。

  几个行首听罢都捧腹大笑起来,商人嘛,只要不牵扯到利益,一个个都是事情知趣的好人。

  等寒暄完毕李拾遗就说:“这些胡人扰乱市场秩序着实可恨,只是看他们可怜,就拦了一下,大老爷在后面,你们过去请个罪,顺便问问大老爷怎么处理?”

  和老苏他们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说话就不能生硬,仗着位高权重就不顾规矩的胡乱插手,那是纯粹的脑残行为。

  老苏他们赶紧跑到李安的车前,赶紧请安,并且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李安想了半天,直接说道:“老苏,你回去之后,让刘衡准备在西市开出一条街道来。”

  “专门租给胡商,也让他们有一个做买卖的地方,地方要大,并且派人专门管理,不能再出今天的乱子了,如果还有这种乱子,小心你们的脑袋!”说完,李安就把车帘放了下来。

  老苏几个长舒了一口气,赶紧练道是,快步走回了胡商面前。

  “大老爷发话了有何不可,这些胡子今天合该走运,攀上了贵人,要不然会揭下他们的皮,一个个没规矩的,市场是他们嚎哭的地方?还不去马市,等着我请那。”

  一个胖胖的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把李拾遗的面子给了个十足,有对胡子们疾言厉色的训斥,圆滑的官场手段刷了个十足。

  等胡子们哭哭啼啼的被人赶去了马市,其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胡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银盘,高高的举起,想送给李拾遗。

  李拾遗愣了一下,知道这是大食国的最高礼仪,不接不好,就随手接了过来。

  想了想之后对胡子说:“大老爷已经准许你们在西市有你们自己的商铺了,大唐和大食解决完各自的纷争了,文书上说哈里发也活不过明年了,后年再回去吧,说不定会没事。”

  老胡人半信半疑的走了,他不相信李拾遗会对万里之外的事情了如指掌,但是却没有发现李拾遗有骗他们理由,只好把这事藏在心里,等待验证。

  婉拒了老苏他们的宴请,把盘子扔给李三,说声送你了,就打马继续赶路,心中满是做好事之后的愉悦。

  解决完纷争,车马动了,前面全身甲胄的护卫开路,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马车,一个时辰之前,探路打前站的已经出发了,到城门口与谢家的车队会合。

  李安除了是三泉县的县令,身上还有一个县子的身份,出门是带齐了县子的仪仗,既然是带了仪仗,自然要遵守规矩。

  作为勋贵之后的李拾遗自然是不能坐车,骑马是他的唯一选择,父亲李客封爵之后,他李拾遗才明白那些可笑的仪仗到底有什么用。

  官员出门是必须要用仪仗开道的,迎接重要嘉宾也是要用仪仗来迎接的,要不是会被认为是对他的羞辱。

  这次的出行就是李安显摆自己的爵位,所以能带的全带上,八,九个丫鬟,二十六个仆役。

  再带上两位厨子,有能力的护卫倾巢出动,再加上三泉县和益州刺史府派来的兵丁,水督监的探子和轻骑。

  光粮草就装了七八车,再加上帐篷,桌椅,毯子被褥,油灯,马桶,这些生活用品也装了十五六车。

  拉车的马只要漂亮的,不要有力气的,直到吴季骑着一头驴子也跟上来,李拾遗就知道,汉中城里即将迎来一阵血雨腥风。

  李拾遗的车队很快就上了官道,三泉县到汉中的官道又宽又平整,道路两侧长满了树木,有树木遮荫,行路倒也是一种享受。

  不远处,谢必安的车队也停在路边,准备回合,李拾遗看看大路两边的村庄,一望无垠的原野,心胸中自是海阔天空。

  谢必安带着车队融合进了李安的车队,李安下车和谢必安见了礼,李拾遗也在一边陪着。

  要说是从前,李安一定没有这些客套,但是现在不成了,谢必安身上有了官职,就不能想从前一样随意打发了。

  见完礼之后,车队继续上路,但是因为多日的雨水冲击,道路也越发的难走了,李三见状只好领着车队走进了小路。

  在山间小路上,李拾遗纵马疾驰,路边的草丛里不时的有野鸡,野兔窜出来,吴季也换了马,这时李拾遗才发现吴季箭不虚发,野鸡才窜起来,就被他一箭射了下来。

  李三也不错,居然射死了一头獐子,李拾遗自问没这本事,就抱着手笑呵呵的看他们两个卖弄自己的箭法。

  太阳在山的那一边,山间的小路虽然崎岖,却无碍马车的行进,这是先秦古道的一部分,就是这些阡陌交通的小道,给了关中平原极大地交通自由。

  也给长安带来了极大地安全隐患,一入函谷千里平原就再也无险可守,当年汉高祖就是在这里带着兵勇从这里出发,平定天下的。

  自古秦人耐苦战,大风起,死战不休,这话一定是不妥当的,老秦人和秦兵也有崩溃,流散的时候,比如破釜沉舟一站,百年的安逸生活会侵蚀每个人的灵魂乃至于肉体。

  想要一人的力量为天堑,这是历朝历代的君王们心底里最深的美梦,无奈,这种美梦总是一次次的破灭,成为千古的笑话。

  李拾遗走在古道上心中感慨着,日头偏西,车队也渐渐的放慢了速度,照这样看来是赶不到驿站了,李安从车窗看了一眼天色,就果断的下令,就地扎营。

  天光暗了下来一些,黑色的乌云从山的那一边涌了出来,转瞬间就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吴季和李三两个人,忙乎着指挥仆役们赶紧把帐篷再加固一下,把低处的帐篷搬到高地,给帐篷周围挖排水沟。

  又一阵狂风从山间刮过,平地起烟尘,惊雷滚滚,天昏地暗,临时搭建的马棚被狂风一下子就掀去了顶盖。

  随行的仆役们又冲了出去,喊着号子和狂风作战,油布兜着风,难以固定,李三看的不耐烦,冲了出去一只手就把快要被风吹走的油布按在地上。

  立马有谢家的仆役拿着木楔,三两锤就固定好了,李三双臂较劲,肌肉坟起,迎风面的油布也被他固定在位。

  没了风,嘶鸣中的战马立刻就安静下来,程处默哈哈大笑着向云烨显摆他健壮的身躯,迎接他的是吴季的抱拳行礼。

  当闪电把战场移到头顶上时,伴随着叉子状的电闪,倾盆大雨如期而至,白亮亮的雨点打在帐篷上如同敲鼓。

  刚才架设帐篷忙碌的时刻过去了,营地又恢复一片祥和,放在外面的哨探也撤回来了大部分,只留下少数人在坡顶警戒。

  迅猛的雨头过去,就剩下无穷无尽的雨丝漫天飘洒,平原上的雨就是这样,来势凶猛,却无法持久,闷雷从头顶滚过,似乎去了天边。

  而天边的最后一丝天光也渐渐消失,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营地里的几盏防风灯在撒发着橘黄色的光芒。

  大雨下了一整夜,李拾遗在春桃的侍奉下,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就在帐篷中,休息安睡过去,即使是骑在马上,身体也是吃不消了。

  昨夜的大雨洗去了所有的疲惫,李谢两家的护卫开始顶盔贯甲,乌黑的甲叶擦得锃亮,战马也洗刷的干净。

  战马的鬃毛被细心的丫鬟绾成一排小髻,再配上全部配饰,显得富丽堂皇,雄壮如山的身躯,背上高大健硕的战马可以说这是一队华贵到极致,也武装到了牙齿的精锐。

  走了一会小道,终于回到了官道上,路上的行人纷纷让路,战马走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在中间磨损的地方还积存有一洼洼雨水,被战马蹄踏得四处飞溅。

  又走了半日,终于来到了汉中,李拾遗在马上远远看去,就知道这个汉中城不是三泉县和昌明可以比拟的。

  汉中果然不愧天下雄城之称,城墙高有八丈,仅次于长安,城墙下的护城河水流湍急,足有三丈宽,城墙上斑驳不堪,刀砍斧凿火烧的痕迹犹存,无不记录着战争的惨烈。

  汉中因汉水而得名。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江发源于此,楚国在汉江中游的安康设汉中郡,东汉初,郡治迁入本地后仍称汉中,地名漂移延用至今。

  据上古典籍据《禹贡》载,夏禹时分天下为九州,华阳黑水惟梁州,即秦岭以南,包括今陕南、陇南、四川、云南、贵州,皆为梁州之域。

  九州为当时地域之分,而非政区,州名取“西方金刚,其气强梁”之意。

  周贞定王十八年(秦厉共公二十六年),秦派左庶长城南郑。

  南郑之名始见于史籍。时此地属秦。周贞定王二十八年(秦躁公二年),“南郑反”,即叛秦归巴。

  五十四年后,即周安王十五年(秦惠公十三年),秦夺回南郑,旋又被蜀占据,秦国势力退出秦岭以南。

  直到“周显王之世,蜀有褒汉之地”,“蜀王杜宇当七国称王时,以褒斜为前门”(《华阳国志·蜀志》)。蜀占据褒汉,并划沔中(汉水上游)与葭萌地为苴国,建宗藩。

  楚于此时在今安康一带置汉中郡,以御秦,辖区西至今石泉县一带。汉中之名,始见于史籍。

  汉元年,汉高祖刘邦被项羽封为汉王,“王巴、蜀、汉中,都南郑。

  高帝九年十二月,田叔为汉中太守,“治西城,属县十二”(《华阳国志》)。

  考《汉书》,汉中郡属县为:西城、锡、安阳、旬阳、长利、上庸、武陵、房陵、南郑、成固、褒中、沔阳(后4县在今汉中地区境内)。汉中郡隶属于益州刺史部。

  东汉初年,复更名汉中郡,汉中地为延岑占据,后为蜀王公孙述据有。

  建武年间,汉中郡治由西城迁至南郑,辖九县,分别是南郑、褒中、沔阳、成固、西城、安阳、锡县、上庸、房陵(见《后汉书·地理志》),前四县在今本地区境内。

  初平二年,张鲁据汉中,改汉中郡为汉宁郡,建安二十年,曹操征降张鲁,复设汉中郡,并划出原属汉中郡的西城、安阳县设西城郡。

  划出锡县、上庸县等地,设上庸郡,划出房陵县地设房陵郡,至此汉中郡只辖南郑、褒中、成固、沔阳县,郡治南郑,其辖区与今之汉中地区略同。

  东汉建安二十四年,皇叔刘备占据汉中,自立汉中王于沔阳。

  章武元年称帝,以巴、蜀、汉中、犍为蜀汉国,设汉中郡,隶属益州,郡治南郑,辖南郑县、褒中县、沔阳县、成固县、南乡县。

  其后,增设黄金县、蒲池县、兴势县(杨晨《三国会要》)。蜀汉武都郡辖有沮县(今略阳县),梓潼郡辖区含今宁强县地。

  曹魏黄初二年,分安阳县西北设黄金县,在今略阳县及勉县西北部设武都郡沮县,建兴七年为蜀汉占领。

  魏灭蜀后,咸熙元年,始分益州巴、汉七郡置梁州,治汉中(《华阳国志·巴志》。

  《寰宇记》引王隐《晋书》载:“魏末克蜀,分广汉、巴、涪陵以北七郡为梁州,理汉中之沔阳县”。

  李拾遗想起关于汉中的全部史料,心中也是十分感慨,蜀汉丞相卧龙诸葛武侯的武侯墓就在汉中,自己一直想去祭拜,只是不得空,想到会在汉中待上几天,正好得偿所愿。

  李拾遗调转马头,指挥着马匹走到李安的车厢旁,小声的禀报着:“八叔,快要进汉中了!”。

继续阅读:第125章 :进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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