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身边的李安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同意,那就怎么办了,时间也不早了,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会儿大家简单吃上一些。”
“等这件事儿结束之后,我兄弟两在大摆宴席,好好请各位大吃一顿,现在就先对付对付吧!”。
大家大笑起来,身边的侍女立刻走了下去准备晚宴,李客重新的拿起茶盏,细细的品起茶来。
李安扭了扭身子,在椅子上望向旁边李客说道:“大哥,你说这高欢会不会屈服,不会是想找咱们兄弟疏通疏通,给自己儿子判一个无罪释放!”。
李客闻言,轻轻的摇摇头,认真的回答道:“高欢就算在拎不清,身边的幕僚也会告诉他其中的纠葛,要不然高欢也不会连夜拜访。”
“咱们吃完饭,就去见见高欢,先晾晾他高欢,之前高欢的嚣张的样子,为兄现在想来心中甚是恼火。”
“现在这高欢算是落在你我手上,正好让高欢知道知道咱们哥俩的手段,也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听到李客的话,李安大笑着拍着案几,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断断续续的说道:“高欢真是没有眉眼高低!”
“儿子犯了如此大错,还拿着他爵位让咱们让步,在南方还有人给他高欢面子,但是蜀中,光是国公都有数人,侯爵更是十几位。”
“但就算是国公之流,也要给大哥面子,谁成想这个高欢,一过来就拿大,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送了四个没有名堂的女人,就认为咱们兄弟会跟同流合污。”
“真是把咱们兄弟当成穷措大,用一点小恩小惠就打发了咱们兄弟,真是不知所谓,就晾晾他,让他也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李客点点头,算是同意李安的想法,这个时候,府上的仆役也将饭菜送了上来,李客他们洗干净手,就各自用饭了。
高欢坐在客厅中,静静的喝着茶,李安府上的大管事李三安静的站在一旁陪着,吴三脸色十分的不好,但也不好说一些什么。
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拿拿架子也是应该的,晾晾他们也是应当,吴三心中哀叹了一下,面色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李拾遗因为一天的坐堂,回到房间就洗漱休息了一会儿,睡的正香甜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推他,李拾遗迷茫的睁开了眼睛四处看了看。
发现春桃站在床边,低着头看着床上的李拾遗说道:“公子,饭菜准备好了,李客老爷派人来通知,说您吃完饭之后,就赶往他的院子。”
“奴婢见天色也不早了,只好冒昧叫醒公子,想来公子也是困乏了,但饭菜也好了,所以奴婢只好斗胆叫醒公子。”
李拾遗见状,也翻身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看见案几上饭菜已经准备妥当,李拾遗挣扎的站起身来,走到案几旁,跪坐了下去。
春桃见李拾遗坐在案几前,赶紧拿起了湿毛巾,仔细的将李拾遗的手擦了一遍,清理完毕之后,用清水将象牙做的筷子涮了一遍,才用双手递了上去。
李拾遗接过筷子,才看清楚案几上的吃食,绿油油的野菜,还有新包的馄饨,李拾遗看到馄饨,立刻扭过头向春桃问道:“春桃姐姐,今天是什么年节啊,厨房还准备了馄饨?”。
西汉扬雄所作《方言》中提到“饼谓之饨”,馄饨是饼的一种,差别为其中夹内馅,经蒸煮后食用;若以汤水煮熟,则称“汤饼”。
前代认为这是一种密封的包子,没有七窍,所以称为“浑沌”,依据隶书的规则,后来才称为“馄饨”。
在大唐一直就有冬至馄饨夏至面的说法,相传汉朝时,北方匈奴经常骚扰边疆,百姓不得安宁。
当时匈奴部落中有浑氏和屯氏两个首领,十分凶残。百姓对其恨之入骨,于是用肉馅包成角儿,取“浑”与“屯”之音,呼作馄饨。
恨以食之,并求平息战乱,能过上太平日子。因最初制成馄饨是在冬至这一天,所以在冬至这天家家户户吃馄饨。
其实李拾遗知道,馄饨的起源并不是在两汉,而是在春秋战国时就有雏形,相传春秋战国,吴王夫差打败越国,生俘越王勾践。
得到许多金银财宝,特别是得到了绝代美女西施后,更加得意忘形。
终日沉湎歌舞酒色之中,不问国事,这年冬至节到了,吴王照例接受百官朝拜,宫廷内外歌舞升平。不料饮宴之中,吃腻山珍海味的他竟心有不悦,搁箸不食。
这一切西施全都看在眼里,她趁机跑进御厨房,和面又擀皮,欲做出一种新式点心来,以表自己的心意。
皮子在她手中翻了几个花样后,终于包出一种畚箕式的点心。放入滚水里一氽,点心便一只只泛上水面。她盛进碗里,加进鲜汤,撒上葱、蒜、胡椒粉,滴上香油,献给吴王。
吴王一尝,鲜美至极,一口气吃了一大碗,连声问道:“这为何种点心?”西施暗中好笑:这个无道昏君,成天浑浑噩噩,真是混沌不开,听到问话,她便随口应道:“馄饨。
“从此,这种点心便以”馄饨“为名流入民间。吴越人家不但平日爱吃馄饨,而且为了纪念西施的智慧和创造,还把它定为冬至节的应景美食。
春桃笑着说道:“今天并非是年节,而是下面送到府上,一些上好的牛肉,恰巧关中的亲属送上来麦面,厨子看夜里寒气较重,就想着做些热食,给各位老爷公子暖暖身子!”。
李拾遗点点头,就着菜吃着馄饨,不一会儿就将案几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净,春桃见李拾遗吃的开心,赶紧从一旁桌子上倒了温茶,放在案几上,等李拾遗吃完之后解解渴。
李拾遗拿起茶盏,细细品尝起来,春桃见李拾遗吃完,立刻就让房内的侍女,去给李拾遗取一套官服。
李拾遗放下茶盏,皱着眉头说道:“春桃姐姐,怎么晚了,还需要更换官服吗?”。
春桃笑着拿起一旁的茶壶,给李拾遗满上了热茶,笑着回答道:“公子,这是李客老爷派人特意吩咐的。”
“想来是公门中的差事没有处理完,应该还有其他外人,要不然大老爷怎么疼爱公子您,一定不会再夜里折腾您的!”。
李拾遗叹了一口气,一口把手中的茶喝尽,把茶盏放在案几上,之后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春桃赶紧从赶回来的侍女手中接过官服,立马披在李拾遗的身上,一番梳妆打扮,李拾遗就带着人走出了自己的院落。
李客吃完饭,带着李安,刘衡,谢必安三人前往客厅,一路上有说有笑,慢慢悠悠的来到前堂客厅前。
一到客厅门前,李客就装作匆匆赶来的样子,大声的说道:“高兄,高兄,小弟不知道高兄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高兄恕罪啊!”。
高欢心中暗骂了一声,但是面上不显,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对李客说道:“李兄,是在下不告而来,哪有什么恕罪一说啊!”。
李客拉着高欢的手,一起走进客厅,分主次落座之后,李客让人上茶,高欢正想说话,就见一个少年穿着官服走了进来。
看这个少年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穿八九品的绿袍,高欢知道李客身边只跟着长子李拾遗,在三月的时候被封为文林郎,想必就是这个少年。
李客见高欢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长子,心中十分得意,李拾遗这个年岁就混上了文散官,就算勋贵世家多数也就是能混上勋官,很少能混上文散官。
李客笑着说道:“高兄,这就是小儿,拾遗,过来见过您高世伯!”。
李拾遗听着自己父亲的吩咐,赶紧上前请安道:“小侄李拾遗给高世伯请安,祝高世伯身体躬安!”。
高欢站起身来,亲手将李拾遗扶起来,笑着说道:“贤侄真是一表人才,一见贤侄,就知道我府上哪几位是酒囊饭袋,以后到扬州,一定要上家里坐坐!”。
李拾遗赶紧答道:“小侄当不得高世伯的夸,不过是圣人因为父亲有一些功劳,才赏了小侄一个官职,不过是为大唐进忠罢了!”。
李客站起身来对着高欢说道:“高兄,这个混小子当不得你夸,不过是胆子小,家里管的严罢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那?”。
“拾遗,找个位置坐,为父和你八叔有要事和你高世伯相商,你不要多嘴,在一旁侍奉着就好!”。
李拾遗给自己的父亲和高欢行了一个礼,之后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李客见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对高欢说道:“高兄请坐,今夜高兄前来,不知道有什么指教的?”。
高欢对李客刚才的话,气的够呛,什么叫胆子小,管的严,不就是含沙射影说他高欢管教不严吗?
但情势压人,高欢不敢跟李客做口舌之争,强装笑颜的说道:“李兄,今夜前来就是跟李兄商议,赶快解决我和谢兄的纷争!”。
李客看了一边的李安一眼,见李安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李客立刻了然于心,笑着说道:“高兄这个想法,小弟是双手赞成,但案件的案卷已经送到了刑部和大理寺!”
“小弟十分的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