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璋陪着谢必安喝了三碗之后,小二儿才端着之前点好饭菜上来,谢必安和宇文璋坐在原地,等着小二儿布菜,等小二儿退下后,又各自倒了一大碗葡萄酒。
谢必安看着宇文璋说:“魏武帝有诗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日咱们也不醉不归!”。
宇文璋笑着点头答应,和谢必安遥敬一下,又一饮而尽。
谢必安和宇文璋饮酒,大笑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楼层,崔澜在楼梯处静静的听着,见只是简单的饮酒,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下楼离开了。
宇文璋一边不停的饮酒,一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谢必安也在窗口注视着楼下的动静,宇文璋看了谢必安一眼,打了个手势,示意谢必安继续大笑,之后就将门打开了一个侧身能通过的小缝,之后自己轻手轻脚的钻了出去。
出了房门,宇文璋小心的挪动自己的脚步,尽量不出半点声响,小心翼翼的走到楼梯拐角处,发现并没有人看守,之后又小心的返回了房间。
谢必安见宇文璋无声无息的返回屋中,刚想说话询问,就被宇文璋用手打断,宇文璋猛地打开门,对着下面喊道:“小二儿,小二儿,在给我们上几道菜,刚才做的菜是给人吃的吗?再敢糊弄,小心大爷砸了你的店!”。
不一会儿,小二儿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开口赔罪道:“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了,小的立刻让厨房在给您炒几个拿手好菜,您千万别生气!”。
宇文璋一拍桌子,佯装生气道:“要是再敢糊弄,小心大爷打断你的腿,喏,这是给你的酒钱,剩下的赏给你了!快去下面盯着大爷的菜,快去!”说完从衣服兜里掏出李拾遗留给自己的金叶子,点出一片扔到小二儿的身上。
小二儿赶紧一把接过,腰立刻就弯了下来,嘴里不停的说道:“谢大爷赏赐,谢大爷,小的这就下去给各位大爷盯着菜去,保证不敢有一点纰漏!”说完就跑下楼去盯着菜去了。
谢必安看着宇文璋的一系列动作,十分不解,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出口想问,只道是宇文璋有自己的安排,只能坐在哪里小口喝着酒,按照宇文璋的计划小心行事。
李拾遗骑着马快速的向三泉县奔去,路上因为不熟悉道路还走岔了一回,等骑到三泉县县城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李拾遗不敢耽搁时间,赶忙向街上的行人询问哪里有车马行,待行人指明方向后道谢飞奔而去,一刻不停的赶往车马。
到了车马行,李拾遗没有功夫挑选,让伙计帮忙选了三匹马,又购买了三套骑具,就火速返回牌坊处,等待客栈三人的汇合。
宇文璋和谢必安无声喝着酒,吃着小二儿重新上的菜肴,尤其吸引宇文璋的是,用大火炖着的猪肘子,肉香扑鼻,再加上一把青蒜解腻,简直是人间美味,宇文璋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其吃完。
谢必安看着宇文璋的吃相,笑着说道:“这些菜中,也就是猪肘子这道菜还像个样子,当年樊哙在鸿门宴中为汉高祖解围,西楚霸王项羽感念樊哙的忠勇,赏赐的就是这道菜!老夫老了,消化不动这大油之物了,要不然这一道菜可不够咱两个人吃的啊!”。
宇文璋笑着放下了筷子,对谢必安感慨的说道:“当年鸿门宴中,樊哙吃的是半生不熟的猪肘,但是就是这个猪肘成全汉高祖的不朽伟业,不知道项羽在乌江对垒的时候,有没有后悔放走了刘邦啊!”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项羽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过分的遵循礼,但又不清楚自己遵循礼到底是何物,没有应天时,取地利,聚人和,反倒是众叛亲离,帐内何人不通刘啊!”谢必安感慨的说道。
宇文璋端起酒杯说道:“鸿门宴之后,汉高祖也是从着这蜀中出发,带领着丰沛子弟席卷天下,成就两汉盛世,谢老,敬汉高祖,敬着蜀中大地,痛饮啊!”说完就将碗中之酒倒入口中。
谢必安也一口喝净碗中的美酒,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小声的对宇文璋说道:“宇文公子,咱们继续怎么喝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如果有什么妙计,您就直接告诉在下,别让老小儿在这里担惊受怕啊!”
宇文璋听到谢必安的疑虑,嘿嘿一笑,之后转过身去看看身后,发现门外只有风声,没有其他动静,这才小声回答道:“谢老不必着急,山人自有妙计,一会儿您让谢小姐下楼,说是咱们喝的大醉,管小二儿要两壶热茶,给咱俩醒酒,等小二儿上来时装作喝醉,等小二儿把消息传出去,咱们就从窗户离开!”。
谢必安听着宇文璋的计划,赞许的点点头,计谋从来不需要多么复杂,只要有用就行,只是现在他们三人住在三楼,来回上下,只有一个楼梯,山匪必定派人把守,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离开那?
谢必安赶忙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宇文璋用手指了指隔壁房间说道:“昨天夜里,我去看了隔壁房间,发现隔壁窗户是直通墙外,还没有人居住,我今天早上又从后院取了一捆绳子,我先跳出去,你二人顺着绳子下来,咱们从小道离开,去牌楼处同拾遗汇合!”。
谢必安想了想,沉吟道:“宇文公子,此计甚好,可就怕外墙有人监视,那该如何是好啊?”。
“谢老不必担心,一会儿我会让小二儿再开个房间,之后我去把外墙盯梢的干掉,一刻钟后您祖孙二人就前往隔壁,我会在墙角接应你二人的!”宇文璋解释道。
谢必安点点头,对宇文璋嘱咐道:“宇文公子,您一定要小心,如果事儿不可为,您就自行离开吧!想必这点山匪也困不住您,之后到三泉县报官,看看是否能替老小儿一家收个全尸!”。
宇文璋看着眼前的谢必安,小声的宽慰道:“我先去探明计划是否可行,如果不行你我就需要在房间稍等,拾遗如果正午没有见到我们,就会去报官,但是离这里最近的折冲府也有两天的路程,单靠县衙那十几号捕快和民兵,虽然解决不了山匪,但也有了一线生机,所以,还未到山穷水尽之地,谢老还需要振作啊!”。
谢必安点了点头,小声唤出谢玉儿,让她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