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再无人对她此言嗤之以鼻。
若那江堂主无事,眼前之人已然称得上是神医!
只见那人一身傲然之气,略过门前众人。
似有些桀骜不驯,傲睨万物的模样!
宛若不可一世的王,踏足于众生之上!
此时江府别院。
玉俏手上正忙着给那小兽喂食。
却听见院中‘咚’的一声响,她连忙站起身来,出去一探究竟。
“小姐!”
刚踏出屋门,便看到江梵烟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样子。
小兽四脚蹬地,蹿到女子身边,瞧了瞧她的气息。
这女人!怎的如此虚弱?
见那玉俏还傻愣在原地,他原地着急的跺着小脚,哼哼唧唧了一会儿,随后不情愿的发出了几声狗叫。
“汪汪……”
几乎从未开口叫过的小犬,对着玉俏喊了两声。
玉俏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忙跑到主子身前,将她扶进屋内,安置在软榻之上。
“这…小姐这是怎么了?面色如此惨白,还淌着虚汗,身子也这般冷!”
玉俏手足无措,却不知自己该如何。
“玉俏莫慌…我只是消耗了一些灵力,有些疲惫罢了!休养几日,即可。”
江梵烟本已昏睡过去,却被身边的嘈杂声惊醒。
看着小丫头如坐针毡的模样,宽慰了她几句。
随之,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小兽白眉紧锁,跳到床榻上,把粉嫩的小爪子放在那女子额间。
灵力竟如此薄弱!
虽不伤及性命,但这女人真是对自己的身子随心所欲,尽是胡来!
他屏气凝神,渡些许的灵力给这软榻上的女人。
这灵主与契约兽息息相关,互相牵制,也能相互提升,这样一来,只需他渡稍稍灵力,这女人明日就能朝气蓬勃,神采奕奕。
“娘~”
紧闭双眸的江梵烟,倏然轻声低喃,黛眉揪起,似是梦到什么令其心忧之事。
‘娘?’
小兽听此,盯着那女人,歪了歪头,盘着身子窝在她的肩旁。
这女人,还有点好闻!
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瞥了一眼那姣好的面庞,又转身把小脑袋窝进了尾巴里。
玉俏见此,整理好了锦被,便轻手轻脚的走到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此刻,江梵烟在那梦里,第一次见到了生母。
他在那月夜之下,被道道烈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浑身血肉模糊!
江梵烟跪地,拉扯着江瑾的衣袍试图去阻止,却在一瞬之时,双手穿过了那衣裳。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母遍身猩红,渐渐没了生息。
她不信,生母是会行苟且之人…
若让她找到那幕后之人,定会将此人千刀万剐!
————
屋内闪着烛光,木香味在空中荡漾。
几人身着夜行衣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直视面前之人。
“尔等,怎会在此?”
男子如冥火般的声音萦绕其耳畔。
他今日本是想与那人游船一番,聊些事,也探出些话来,却被这二人搅了去。
“属下是奉卯暄长老之命,来请异王回族!”
“噢?这卯暄几日未见,胆量可是增了许多,竟对本王下起令来了?”
夜梓寒转身垂眸,望着那眼前二人,声若诡蛇一般在空中游蹿着。
那二人刹间如芒刺背,寒气钻其周身。
“不,异王!长老并非此意!”
“是那卫晟,见您未在族中多时,私自聚集了一众长老,对异王您指手画脚,批判多时。”
“长老这才偷偷将我二人派出,来唤回异王您!”
二人颤颤巍巍,道出了缘由。
夜梓寒攒了攒眉,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又是那卫晟!
在这异族之内,本是这卫家称王,百年来皆无人能战其位。
直到夜梓寒出现,才替代了卫家,成了这异王。
这卫晟是他家里唯一后人,也总是因夜梓寒不是其族人,便处处与其作对。
可笑的是,这族中还有几位长老为其撑腰,以至于那卫晟有些肆意妄为。
“本王归或不归,长老也无需过于忧心!尔等去转告那群早已半截子入土的老头~”
“若是想趁本王不在时,搞些什么幺蛾子~无论是何人,本王必会亲自送他去见阎王!”
“尔等,可明白?”
夜梓寒落座在檀木椅上,慵懒的向后一靠。
那双凤眼溢满了嗜血凛冽,轻声细语却令人不寒而栗。
“属下明白!”
二人皆不敢再言,面前此人,当年厮杀一方,弑兽斩妖,一路至此,手上已不知攒了多少人命!
仅是一个眼神,便能封众人之口,灭人之息,他们又怎敢再多言一句?
“即此,本王已稍有些困意…”夜梓寒抬眸轻挑浓眉,眼里尽是厌倦。
“属下告退!”
话音刚落,二人疾步如风般从屋中消失,再不见其影。
夜梓寒起身向外唤:“尧桐!”
门外人听此,速打开房门进了屋中。
“异王!有何吩咐?”
“让你安排的事,进展如何?”
“异王!属下已命人跟紧他,前些日子他随江瑾去了临都,今日才归。”尧桐拱手禀道。
“无事发生?”
夜梓寒垂眸看着眼前之人,眼底一丝疑惑。
“他并无异样,只是江家堂主,在临都被一猛兽獠牙贯穿身躯,看起来似有性命之忧!”
听此,夜梓寒紧蹙眉头,想起那姬妤留下的字条。
这江瑾虽不能称之所向披靡,但也是一代武将,即使再烈的猛兽,又怎能伤其如此?
“继续盯紧那人!”
“是!”
“另外…你近日似与那江府丫头走的颇近?”
夜梓寒眼中透出些许戏谑之意,看着眼前之人。
刚才在那湖边眉来眼去的,且当他不知?
“属下…”
尧桐顿了顿,全身散着虚汗,不敢回应。
异王向来不近男女之情,所以他也是只敢偷偷望对方几眼,从未有过多逾越,生怕被其发现。
没成想,还是未躲过这一火眼金睛!
“无妨,本王才无兴趣干涉尔等私事,只不过得说上一句…”
“你我二人,手上已染了太多人的血,往后若想平平淡淡过,皆是妄想。”
“你可懂得?”
夜梓寒向前一步,盯着面前之人,那双嗜血鬼魅的眼中,且流过一丝深意。
“属下明白!”
尧桐咬紧下唇,回应着。
异王一番话,他又怎会听不懂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