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烟话声刚落,身旁的女人不再无声落泪,开始嘤嘤啼哭起来。
“若无他事,我就先回房了…”
厌恶的瞪了眼身边那人,江梵烟转身说道。
她可不愿在此看着这对母女做戏,污了她的眼!
“江梵烟,你还有没有把为父放在眼里!”
见其转身要走,江瑾拍案而起,双眉拧紧,怒吼一声。
呵?父亲?你江瑾也配!
在他把自己和生母划出族谱之时,他就不是什么父亲了…
自他将生母捆在灵柱上,不调查事情真相就鞭杀生母,也就再不配那个称谓!
“都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我蛇蝎心肠,说我江梵烟是废物…”
“现如今却想让我如何对你们?卑躬屈膝?笑面相迎?这可能么?”
“江堂主,您可别忘了!把我剔出族谱的人,可是您呀~现在,又提什么父亲二字,是不是有些可笑了呢?”
江梵烟冷冷一笑,眸中竟生寒意。
在这禹都,她江梵烟只身一人!
“你!你这逆子!”
江瑾听此身形不稳,险些一个踉跄。
他不曾想过,在她江梵烟心中,自己一代枭雄,竟是如此的狼狈不堪!
江夫人见江瑾此番模样,赶快倾身向前扶住了他。
“老爷!您别气,这烟儿只是还小,不懂事儿,您刚从皇都回来,就别让自己过于劳累了!”
“只是可怜了我的熙蕊,那手上的疤痕,几个郎中都说是很难痊愈了!”
江夫人玉手在其胸口上下抚着,帮江瑾顺气。
“妹妹!你何必如此!爹爹这么多年都把你护在江家,你怎能这样气爹爹!”
“你毁了我的手,这还不够么?”
江熙蕊泪盈盈的,像是死了娘一般拍着地面,声嘶力竭。
“既你敢做不敢当,我江府也不必为你留情面!”江夫人怒视台下那人,恶狠狠的说。
“即如此,我认不认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母女两人做的肮脏事没人知道,就在此地为非作歹!”
“我江梵烟只恨那日,没有一簪要了你江熙蕊的贱命!”
江梵烟眸底生恶,冷笑一声。
江熙蕊身形一颤,望着台下那人,一身恶寒,散发着阎魔之气。
这江梵烟与之前宛若两人,像是褪了羊皮,露出了恶狼的獠牙一般,对她母女没分毫畏惧气息!
江夫人被其话气的浑身直抖,冲到了她面前,掌上蕴满灵气。
江梵烟侧身闪过,又一掌拍到那人胸前。
“噗!”
江夫人被那一掌拍到了墙上,浑身颤抖,吐出一口鲜血…
“逆子!”
江瑾见此,疾步上前,一掌拍到了江梵烟的后背上。
她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就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把你这逆子打死!”
“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
江瑾震怒,满目赤红的冲那面前之人吼着。
江梵烟一丝冷笑,心脏猛然抽痛,这是那原主的感情。
“莫非,我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儿?”
“你这妾氏都做了什么,你就真的浑然不知?”
“你江瑾,也配?”
若不是原主还有情,她真想一剑抹掉这江瑾的脑袋!
“江梵烟,无论但你姐姐和娘亲做了什么,你都不该如此!”
“娘亲?你说她?”
江梵烟嗤笑,看着那张伪善的面孔。
“我只有一个娘亲,且已然死了!”
小兽心中一惊,恍然间有些心疼面前这女人。
她那般心狠手辣,又何尝不是一种伪装?
她在这江府,也不知道都受了多少罪…
江梵烟攥紧了手,转身离去。
她知道这江府处处不容原主,也知道那江夫人的嘴脸有多令人厌恶…
那江瑾身为一家主,一直把庭院之事交给那江夫人,自己投身于战场萧杀中,对那母女二人做的事情,也并不是十分了解。
可是他…万不该只听那妾氏的片面之词!
见江梵烟挥袖离去,江瑾半眯双眸,有些迟疑。
将那妾氏二人安顿好,他就唤人去了东厢房。
这江府的东厢房,是江瑾的兵法库,宜是修身处。
江瑾不但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也为皇都谋了许多利。
他也凭此在这禹都城内,做了多年四家族领主。
“老爷!”
一身穿紧身素衣的男子拱手作揖,向江瑾行礼。
“孟泞,我不在这几日,府里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江瑾手持毛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着什么。
“这…老爷指何事?”
孟泞迷惑道,他奉命驻家,因老爷从不过问内堂之事,他也不怎么留意。
江瑾笔锋一顿,抬眼看了一眼面前之人又低头说:“无事发生?”
“禀老爷,倒是有两件事。”
“同我一一讲来。”
“一是前些日子,夫人在后院置办宴席为楚、向两家贺喜。”
“二是昨日江梵烟小姐与向府向芸在荟武轩下了生死战,引了禹都好些门户去看。”男子如实禀告。
“荟武轩?”
江瑾放下手中毛笔,落座黑檀椅上。
“是,据说那向芸被二小姐斩断一臂,现在还躺在府内养伤。”
斩断一臂?
江瑾瞳孔放大,像是听了什么惊天大事。
她这废物女儿,何时变成此番模样?
她一个废脉身躯,又怎么斗的过仙脉灵域的向芸?
“你说的可属实?”江瑾起身问道。
“句句属实,而且听闻二小姐有一巨兽,当日在荟武轩现身,足有三个头,观战的那些人都传是七阶神兽!”
七阶神兽?这怎么可能?
江瑾拧紧剑眉,身躯微颤。
才几日不见,这江梵烟就如此变化!
又想起刚刚那幕,他心中泛酸。
“若真是如此,那梵烟体内,绝不只是区区废脉!”江瑾懊悔的一拳砸向桌面。
能降伏七阶神兽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废脉灵根!
他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
“老爷的意思?”孟泞拱手向前。
“那宴会之上,可有发生什么?”江瑾似乎想起什么一样,接着追问。
“老爷往日从不关心这后院之事,所以属下也未曾留意…”孟泞面露难堪,讪讪说着。
江瑾紧锁眉头,长叹一声。
“好了,从今往后你要多留意后院之事。另外你去查一件事…”他用手挡在脸庞处,轻声对孟泞说着什么。
“属下一定彻查此事!”
“你先下去吧…”
江瑾坐回椅子上,双手扶额,揉捏两边太阳穴,这府邸之事,真是令他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