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皎月悬空。
阴冷的密道之中,笼罩着冰寒之气,两排的蜡烛散着微弱的亮光,那湿答答的石头上,还残留着雾气。
楚家主满面欣慰的依靠在寒石上,等待着那位大人到来。
此番能把那江瑾从堂主之位拽下来,全靠这位大人的良策,不然他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坐上这堂主之位。
他定要好好服侍这位大人,往后这楚家的殊荣和财路,就得全仰仗这位了。
‘叮铃’
伴着那铃声响起,那木门被人敞开,一男子从走近密道,楚家主见了此人,忙立直了身躯恭敬的站着。
还未等那人走近,楚家主就满脸笑意,忙着奉承:“大人,此番多谢大人相助,才能将那老不死的拉下堂主之位……”
“楚堂主无需多言,这本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但瞧着楚堂主这番模样,莫不是仅如此你便满足了?”
那人的声音宛若雷霆洪钟,在这昏暗的密室中荡着,听着却让人发寒。
“大人的意思是?”楚堂主向前一步,微微皱眉,虽是不解,但仍是一脸谄媚。
“只要那江瑾还在,楚堂主的位置就坐不牢固,对我们的大业而言,以后也会有许多牵连,不知这样说楚堂主可懂得?”
那人袭着一墨绿披衣,仍是露出一薄唇。
“老夫知大人的意思,这就回去安排!”楚堂主听罢,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便要转身离去。
“楚堂主这急躁的脾气,往后可是要改改,我的话还未讲完,楚堂主就这般急不可耐?”
那人冷冷一笑,看着面前之人的粗莽,摇头缓声说道。
“大人,老夫愚钝。”听此言,楚堂主忙弓着身子,对那面前之人报以歉意。
“今日我才得知,这禹都城内竟这番热闹,楚堂主不妨这样……”
那人靠近楚堂主,小声呢喃着什么。
良久,在这密道之内,响起了一阵哄笑。
楚堂主神态自若的从那秘道中走出来,无不感叹那人的绝妙良策。
若真同那人计划的那样,这禹都城以后,就是他楚海清的天下!
什么狗屁江家,压了他们数百年,一直未曾被皇都重用,现如今也该让这禹都换换主子了!
————
洺古学院门前,熙熙攘攘的人围成一团,都立在这门口看着热闹。
只见一队队的马车从远处奔来,那马蹄与大地触碰瞬间,恍惚间地动山摇,声势浩荡。
每年洺古学院都会到那灵汐山游历一番,只因那山上的天地灵气尤为浓厚,也是修练的绝妙场所。
但也因为灵脉池的原因,灵汐山守卫森严,若没有极高的威望或是权利,是上不了这山的,更别说妄图在这山间修练。
灵主们都纷纷坐上马车,整装待发。
远处一女子,身着藕粉长裙,青丝盘起,头上簪着一抹翠绿。
其身后跟着一丫鬟和两只小兽,那小兽一左一右,趾高气昂的跟着,宛若那女子的守护神一般。
“这人怎么带着两个宠物呀?”
“那个小狗好可爱!”
“我觉得那小狐狸才好看,那双蓝眼睛好迷人!”
她们所到之处,皆是惊起一片音浪。
江梵烟对这左右两兽,也是颇为无奈,此番上山,也不过两日,奈何赖赖死活要跟着。
于是,这一连串的效应,就导致她拖家带口的来了。
这洺古学院门口的马车已被占的差不多了,岚枫将她带到一辆马车旁,示意她这里还是空的。
江梵烟几人坐在马车上,静候着出发,那两只小家伙也各占半边位置,眸中电光撕扯着。
‘嘶啦’
正在江梵烟想要训斥那两只小家伙时,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吹进一阵凉风。
江梵烟与那人四目相对,刹时,这车内的氛围又凉了几分。
向芸与那车内之人面面相视,骤然变脸,怎的哪哪都有这江梵烟?
真是冤家路窄!
‘嘶啦’
向芸又把那帘子遮了上,满脸的鄙夷不屑。
“向小姐,除了这辆马车,其余的几乎都坐满了,你身子不便,在这里会方便一些。”
岚枫见那女子满脸不悦,有些无奈的劝着。
“还有哪里能挤挤?”向芸拧起了眉,撇了撇嘴发问道。
“还有两个马车或许能挤一挤,向小姐请随我来。”
岚枫瞄了一眼那女子空荡荡的袖子,有些许不忍的说。
走近一马车,掀开帘子,竟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
“哟,向二小姐这是修养好了,又想来这学院里寻些事情?”
“手都不全的人,怎的还想同我们一起?”
那日羞辱她的女子,又在此冷嘲热讽。
向芸手上攥着帘子,气的直颤。
“还有哪个?”
放下手中的帘子,岚枫领着她向前。
向芸掀开那马车帘子,看了一眼,便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车之上,挤在了两个胖女人间。
‘噗噗’
刚落座,身旁一人就肠胃四翻,从臀下连连散出几个声响。
那窒息的味道钻进向芸鼻息,她头脑发昏,胃中翻涌,头皮发麻,向芸强忍着想要呕出来的感觉。
“哈哈,身体不适,诸位多多包涵。”身旁的胖女子扭了扭身子,对着满车人笑言。
“噗”
然,还未等那味道散去,那身旁之人又散出了一股味,向芸本就被夹在两个胖女人之间。
狭小的空隙已然令她浑身不自在,此番实在忍无可忍,纵身一跃,跳下马车。
‘呕~’
刚落地,她就忍不住胃里的一阵翻涌,吐出来后,舒服了许多。
也不知那胖女人都吃了什么,味道竟然如此浓烈!
长叹一声,她又再次向着那个熟悉的马车走去。
“好了,你们两个若再闹,就让玉俏把你俩弄回去!”
这几天夜里,江梵烟几乎都未入眠,脑子里总是闪着那人的身影,本想在这马车上休息一番。
这两只小家伙却打个不停,让她心烦意乱,躁动的很!
听那女人这么说,小兽恶狠狠的瞪了那骚狐狸一眼,就将小脸别到一旁。
‘嘶啦’
江梵烟正打着哈欠,却又被帘子拉开的声音吸引。
向那人看去,面容有些僵硬…
这向芸怎的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