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怀里的小犬有些不对劲,玉俏垂下头看了看它,见小犬已经闭紧了双眼,毛发也异常的湿润。
她没顾得及多少,张口便向主子喊着:“小姐!小犬有点不太对,看起来像是要死掉了!”
江梵烟听此,心中一颤,她忙起身将赖赖抱入怀中…
却见它气息微弱,紧闭双眸,模样似是患了什么大病!
“楚夫人!向婉姐姐!梵烟有要事,先行告退。”
抱着怀中的赖赖,江梵烟脚步些许的仓促,有些手足无措。
这小家伙,突然是怎么了?
“站住!”
楚家主伸手挡住了那恶女的去路。
这恶女还真是狂妄自大,目无尊长!
他刚来此地,这恶女就嚷嚷着要走?莫非是忌惮他上次的威严?
喝!越是如此,他便不能轻易放这蛮横无理之徒轻易走了!
江梵烟眸中氤氲着嗜血煞气,轻瞥了那人一眼。
她挥手将那碍事的人推开,便直直的向门外走去。
玉俏跟在身后,双眸也泛了红。
这小犬,可千万不能有事!
“你这恶女,竟无丝毫没有教养!来人!给老夫拿下这私闯楚府之人!”
见江梵烟竟不予理睬他,楚家主盛怒,今日若不让恶女尝点苦头,她便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
狂妄自大之徒!
看老夫怎么捏碎你的骨头!
“楚海清!”
楚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震耳欲聋般响彻院内。
这老头子,怎的这般糊涂!
“我看谁敢拦她!”
楚夫人从庭院内走出,站到楚家主身旁,满身天潢贵胄之息。
仅这一句,便将那正欲上前的侍卫吓退了步伐。
在这楚家,虽楚家主掌事,但这楚夫人乃是皇族身份,谁又敢招惹?
“夫人!你这是做甚?”
见身旁之人此番模样,楚家主紧攥双手,目光里亦是困惑。
“梵烟,若是有要紧的事,你就先走,莫要顾及太多!”
未理睬身旁的人,楚夫人满目忧心的向她喊到。
江梵烟抱着怀中的赖赖,也顾不得太多礼节,转身对楚夫人欠了欠身子,便步履如飞的走出府。
“我好不容易邀江二小姐来府中,老爷竟不留一丝颜面于我?”
楚夫人轻叹口气,理了理起了些褶皱的衣裙,抬眸盯着那人。
楚家主轻嗤鼻,语中都是不解:“夫人!那恶女那般模样,你为何如此袒护她!”
“爹爹!那江妹妹并不是你所言的那般恶人,今日若不是她,婉儿还不知府内竟有人想要害我腹中胎儿!”
向婉从后亭缓缓走来,扶着墙边,柔声细语道。
“什么!竟有人想害老夫的孙儿!”
听此,楚家主面色剧变。
何人如此嚣张!竟敢在他楚府为非作歹!
“呵,这件事情,老爷还是去问问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妾氏,她或许比我们都要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楚夫人走近墙边,拉起向婉那如葱般细白的手,唤人将其搀扶着,便向远处走去。
“夫人这是何意?”
楚家主拢起眉,向那远去的人质问道。
却见其径直向前,毫无回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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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散进橱窗的缝隙之中,洒落在床榻之上。
江梵烟用手轻抚着小兽,眉间绳般拧起。
唤了几个郎中来,看过之后都是摇头,称未曾给狗看过病,皆是不知其因。
她用玄阳戒为赖赖医治,却丝毫不见它有何反应。仍是看起来十分痛苦,双眸紧闭。
无奈之下,她只能命玉俏去隔壁府邸,请他过来看看。
此刻江梵烟能想到的,愿对她施于援手的人,也只有他了。
玉俏匆忙的从屋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小姐,小姐!夜公子他们来了!”
闻言,只见那男子从屋外走进,身后还带着两位。
“于娇娘,你前去看看。”
“是!异…”
抬眸对上那泼墨般的双眸,于娇娘才想起了方才的叮嘱,将那未出口的话咽进肚子里,挪步向榻旁走去。
玉俏示意站着的两位入座,眼神不自主的向尧桐的方向看去。
于娇娘伸手在小兽身上摸了一番,目光一怔。
“这小犬,脉象游离,起伏不定,浑身发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它今日可有看到过什么,或被什么吓到?”
于娇娘倾身,对身旁的女子说。
“若说看到了什么……看到的都是人,也不该会被吓到。”
“那这该怎么办?”
听了这掩面女子说的话,江梵烟略有些安心了,只要它不是什么顽疾皆可。
方才,她真的很怕赖赖死掉。
且,江梵烟还真不舍得这小家伙离她而去!
“倒不是什么大事,这个给它吃下,过上几个时辰,它便能活蹦乱跳了。”
于娇娘从一瓶子中倒出一颗药丸,递给身前女子。
江梵烟接过,将赖赖的小嘴撑开,将那丸子放进它嘴中,怕它吞不下去,又用手捏着赖赖的脑袋,上下晃了晃。
“既她这么说了,你就不必过于忧心了。”夜梓寒起身,看看那榻上的小兽,面色看起来确是有些惨白。
见这女人对这烈敖犬如此上心,他居然心里犯了丝怪异!
“梵烟在此谢过各位。”
江梵烟起身,对那几人欠身行礼。
“这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在此叨扰了。”
于娇娘回应,将手中的药瓶放入囊中,向其点了点头。
尧桐同玉俏眨眨眼睛,满脸笑意,随着行礼。
“天色已晚,你不起身送我么?”
夜梓寒望着那榻旁之人,轻言说着。
屋内刹然一片寂静,四方无言。
“夜公子…你是说…我?”
江梵烟有些发愣,看着眼前那张一本正经的面孔,发问着。
“除了你,还有何人?”
夜梓寒忽觉空气有些发热,腕上稍一用力,将那玉罗扇抚开,上下摆动,扇出一阵凉风。
看了眼榻上的赖赖,她眸中一丝迟疑,后又轻点点头。
“好,本也该我送!玉俏…你留在这里,照看着赖赖。”
江梵烟起身,对桌旁的丫头嘱咐着。
“走吧。”
门内之人皆都陆续向外走,尧桐行在最后,对玉俏摆了个鬼脸,紧接着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