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大小,他都是她的依靠,她这个摇摆不定的性子遇到他的时候,她的犹豫也就消失了。
可是,向来都是他来做决定的,却来问她了。
“你觉得呢?孩子的事情我是觉得你来做主比较好”韩义山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他的态度是非常陈恳的,二十多年以后俩人很少这样心平气和的交流的。
何莉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许是惊讶于他的态度。
沉默了半响以后说道:“我向来做不了决定你现在反过来问我。”
“儿子的终生大事,是你应该要操心的。”韩义山说道。
何莉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心里涌上了酸涩:“他记忆好,多年前的那一幕到现在一定是历历在目的,他是那样恨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我……才是最没有资格的人了吧。”
韩义山也陷入了沉默,遥远的记忆仿佛被唤醒,争吵争执甚至还有破口大骂。
整个家里鸡犬不宁整个别墅区仿佛都能听见他们的争吵声,当时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不和,外界。
甚至新闻传言都说是是他高攀了何家公主的枝头,却想要抛弃她。
更有人把他说成小白脸只知道吃软饭,这么说我没错,果然他们离婚以后何家的所有财产就全部属于他了。
那些争吵异常的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一丝歉意浮现在韩义山的脸上。
他有些苦涩的说道:“或许你不应该这样说的,错的人应该是我!”
何莉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曾经的他意气风发年少轻狂骄傲的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的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比金子还要珍贵的许多,二十年间他们没有人想过妥协对对方低头。
何莉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韩义山后搂着身子走了过来坐在她的旁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二十多年你受苦了,对不起,是我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耽误了你也耽误了自己,更重要的是让们的儿子跟着承受这些后果,这一切的错误根源都是因为我,对不起,何莉,今天我郑重的向你道歉,这么多年是我害你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何莉的眼泪已经忍不住的哗啦往下流,她的心更是激动的砰砰直跳,手心变得冰冷。
二十多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还有怨气在这一刹那通过眼泪仿佛完全要全部都发泄出来她就是想哭。
那些苦痛,那些遗憾,命运的不可控都让她肝肠寸断。
“对不起!我想,在我的后半生尽我最大的能力补偿你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会怨恨我……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随时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如果你看见我不高兴的话那我就离开。”
“呜呜!”何莉像个孩子一样破了防线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的起来,韩义拍着她肩膀得手僵硬了一下。
最终还是伸了出去搂住了她。
这个怀抱整整迟来了二十年,如果二十多年前他能够在她吵闹任性的时候,多点耐心放下自我,多哄哄她的时候也就不至于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何莉,人生苦短,前半生我们已经错过了,后半生,我想来补偿你。”
“为什么?”何莉哭的委屈,也为自己多年前的的任性还有轻率而感觉到深深地后悔还有无尽的自责。
她也有错,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只是她那个时候真的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样维护自己的爱情更别说是婚姻了。
这个阶层外面的章台杨柳太多了,那个时候她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她每天几乎都在胡闹,都要让他证明。
都让他报告行踪,可是骄傲如他,他又怎么会愿意受控于人呢?
韩义山也知道她问的是为什么他低了头,他们俩个人心照不宣,他们当初之所以能够不明不白的分开就是因为没有人好好的给对方机会,没有让对方好好的解释,更没有放下他们的所谓骄傲和自尊。
那些虚荣的东西到底让他们失去了这么多。
韩义山想了好久好久才说道:“因为,我不想我的儿子在受苦了,我看着他的挣扎我心疼,他明明那么怨恨你,可是他受过高等教育的修养还有文化素养让他不得不去接纳你,因为,我看到鸢儿现在幸福我也很幸福,我是嫉妒羡慕他们的,也因为……莉莉,我不忍心看到你在受到任何苦,莉莉,我知道错了,我希望我能兑现我们的承诺,在我们老去的时候。枯藤老树昏鸦,去看小桥流水人家,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我能够搀扶着你一起看夕阳。”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如果当年你能够多给我点时间,我们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地步了。”
“那时年轻不懂得太多了。”韩义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够了有这些已经够了。
何莉自己抬手擦了擦眼泪说道:“够了,这些已经够了。对不起,也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该那样任性的我应该对你多点耐心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埋怨你,鸢儿和我说了,方面你为了让何氏再扩大呕心沥血,吃了很多苦,你是为了你的事业这没有错,而何家的一切你都是有资格拿走的,可我……我居然做了什么呀”
何莉懊悔的看着他说道。
眼里藏满了悲痛。
“对不起应该是我要说的一切起因都是我。”
“你走了以后我想方设法的找你了,可是那个时候何氏正是上升期,而且至关重要,何氏改,又是转折点,至关重要,所以我只能先把你放下专心放到事业上。”
“可是要事业有什么用呢?”
“你还是那样的傻,你看你,像你这样的居然还想把公司夺回去”韩义山也不怕她生气,取笑到。
何莉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多年前韩义山就知道,但凡当年何莉能够懂点商业稍微有点商业头脑的话他也就不用那样的辛苦了。
不过找的有些女人。
想到这里韩义山哭的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出来的比较好省的日后在相互的心里面互相猜忌,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开门见山的所有的事情就都要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当年,那些女人我确实是找了,而且好几次也都亲眼看见了”
何莉愕然的看着他。
“到你应该知道那都是逢场作戏,而我们这些身处特殊地位的认识没有办法避免的我从家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何莉低着头没有说话一点都不像一个中年妇女,而她的脸上是久违的羞涩,像是二十多年前他们谈恋爱的感觉又回来了就是这种感觉争吵以后就有接着解释和好。
事实上他们以前争吵的时候,他也会哄他但是次数不多很少很少所以才有了她亲眼看到左拥右抱搂着美女以后,他们大吵一架他不肯解释的事情。
他骄傲的头颅是不会因为谁而低下的。
“别说了这些都过去了。”
“说清楚吧我只希望你心里的怨恨能够解开。”
韩义山坚决的说道所有的事情都要求也饿清清楚楚这样才能有他们以后的小桥流水人家。
何莉苦涩的笑着含着泪水的眼眸看着他变得沧桑的脸,手轻轻的伸了出去,缓缓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额头上的皱纹说道。
“不,当我知道你为我们何家做的一切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在怨恨你了或者说我从家都没有怨恨过你,我只是心痛,痛到抽搐。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说的我们只会有一大堆孩子来继承我们的财产,为什么就没有以后了,为什么深爱的俩个人幸福的日子确实那样的短暂。”
“不说了,不说谢谢了都已经过去了都是我的错。”韩义山打断了她说话。俩人的神情显得变化格外大。
他们都心情激动。
韩义山连忙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以前的过去了,你不怪怨就好。”
“那你呢,你还怪怨我吗?”何莉问道像个茫茫然不知道归处的流浪之人无处安放。
“不!”韩义山摇头。
“这个家里一直都为你敞开主卧一直都是你的。”韩义山陈恳的说道。
何莉点了点头,这个说的没错他真的做到了。
“谢谢你。”何莉真诚的说道。
韩义山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除了这种事情儿子的婚礼可怎么办?”何莉问道,不管是多少年过去了,那个做决定的仍然是男人。
尤其儿子的终生大事,她更加不敢大意疏忽。
“哎!”韩义山叹气黑眸里尽显睿智。
“死在咱们家里那个女人,是因为她女儿喜欢子煜,所以不允许子煜取别人既然是见了鲜血了,那这个家就不能举行婚礼了,原本我们父子都是决定就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举行婚礼的,订婚宴我看就算是成功了,回头你和媳妇那边说一下。”
何莉犹豫不决的说道:“要这样吗?订婚了,这可是全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一旦订婚不管是从清清那方来说。还是从咱们自己家里来说,他们俩个的婚就非接不可了。”
“他们迟早也会是夫妻呀,你犹豫什么?”
何莉摇头说到:“你看,那个女人……她居然越狱来到这里寻死,以死相逼只是为了让子煜娶她的女儿既然是遗愿,我在想……”
“撮合?这不是胡闹吗?孩子俩想情愿的事情,子煜和清清已经六年了,况且清清这孩子也受人待见,你要撮合他们这不是瞎闹吗?儿子也不会同意的。”韩义山连连摇头。
何莉也点了点头:“对呀,哎,所以我现在才觉得不知道还该怎么办,虽然,儿子确实是喜欢清清的,可是你难道不觉得震撼和伟大吗?”
“用犯罪来说伟大的人怕是只有你了吧!”韩义山觉得有些好笑。
“哎,可怜冲啊,这女人我也曾听说过她,是个经常走邪门歪道的人物,说到底也跟着她自己的脾气性格遭罪了可是实在不应该呀,她都能越狱跑到这里人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呀,怎么会在商业斗争中折了呢?”
“听说还是为了女儿。”韩义山说道。
“我听子煜简单的提过关于她的事情,年轻的时候造孽,现在老了,可能是觉得良心良心发现了吧对女儿充满了愧疚为了赎罪就自己进去了,别看她是个喜欢走邪门歪道的人物。她女儿可是个三观和人品正直的人呢,据说是她爸爸和她妈妈当年一起欠的债她都在一次一次的还,这不你也看到了,小小的年纪就和一个中年妇女一样的沧桑,这次,她妈妈的死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原来是这样,可…我想我们要不要,给许木棉这孩子一点机会。”
韩义山叹气摇头:“没用的,我们这样做对清清不公平。子煜也不会喜欢她的。”
何莉点了点头。
“那我们什么我不做就交给上天吧我打赌他们会在一起的。”何莉肯定的说道。
“你疯了吧?怎么可能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个人。”
“那我们打赌。”何莉说道。
“好,赌什么!”韩义山一口就答应了也不管何莉像个小孩子似的。
“嗯,等我想好了再说。”
“好!”
“那他们的订婚就结束了,就算是订了?”
“只能这样了婚礼的时候再补偿人家,你不能定俩次婚把,没必要。”
“也是!”
……
医院
陈列着简单工具的病房内到处都充斥着药水的味道。
床上的病人打着吊瓶玩弄着自己的头发9再呵呵的笑。
“终于死喽,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死喽不用再祸害人喽。”
说着说着她就笑了起来,头开会的摆动眼神格外的飘渺不定。
死了!
那个折磨她的女人死了,没有她这个无底洞那些债务就是有数量的,她终于可以还的清了,不再是还十万就会有二十万的债务了。
日后,也在不会有人木棉这样亲昵的称呼她了。
不会有人在虔诚的和她道歉了。这不是更好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