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家业也不传给儿子是有原因的,韩义山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行事手腕大刀阔斧披巾斩棘,爱钱,爱在如战场的商场中实现自己的抱负。
从年轻的时候就是。
可偏偏他儿子不喜欢这勾心斗角,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更看不惯一些恶劣的手段,更别说每年商海沉浮中会有多少人死去跳楼坐牢。
所以从小他就离得远远的,对商业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而是选择了医学专业,他今年三十岁,已经博士毕业,满腹经纶,是最优秀的法医。
以致于父子感情到不那么亲密无间了。
白凌雪神色激动的看着韩义山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我没想做什么。”
她说道
这个时候,韩若欣几大步盛气凌人的走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冲着白凌雪:“慕夫人,你不要以为有慕云锋为依靠就觉得自己可以目中无人了,这里是慕氏集团不是儿戏,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离开这里。”
“妹妹,她人是我带进来的,你是不是也要让我离开呀?”
韩子煜上前堵在了韩若欣的前面冷冷的说道,其实三年前认的这个妹妹他并没有多大的好感。
韩若欣是落落大方,人也温婉大气很多时候也能够撑的起大场面。
但是,他有时候非常不喜欢她老是俩面三刀。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三年了兄妹俩的感情也只能说是一般,并没有久别重逢以后的感动零涕。
只是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维护引起了韩义山的不满,韩若欣也顿时委屈的就要哭出来似的,她没有正面和韩子煜起冲突而是转过身走到了韩义山的旁边,拽着韩义山的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韩子煜,你简直是无可救药,怎么带进来的怎么出去。”
“不…”韩义煜还没说话,白凌雪连忙慌张的摇头。
韩子煜没动
韩义山又一本正经的对韩子煜说道:“子煜,我们爷俩的事情回头再说,这女人马上给我带走,你在不带走我叫保安了。”
韩子煜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凌雪便走到了韩义山的面前说道:“我想和您单独谈。”
她扫视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人希望他们都能出去。
“简直是荒唐!”韩义山怒道。
“苏秘书叫保安来如果还是不行就报警。我们继续开会。”
韩义山冷冽果断的下了命令,他似乎不愿意做这些无谓的纠缠。
接着便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我们接着说,若欣你坐下,各位那我们就长话短说了,刚刚的决定谁还有意见提出来。”
白凌雪很少有机会见到父亲这样的威风八面,坐在那就能震慑所有人,会议上的人面面相觑。
白凌雪出神了好半天,当韩义山宣布:“既然大家都没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在浑浑噩噩之中,像是有人东西重重的朝着白凌雪的脑袋击了一下,她立马如梦初醒打断了韩义山的话。
“不,爸爸,韩氏不止是你的心血,你不能这么轻率的拱手让人!”
还有外婆和妈妈的心血,碍于是股东大会,她并没有把这些敏感的话也说出来。
白凌雪的话落下之后,场上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的,看着她,气氛死一样的平静。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韩义山云里雾里的看着她。
白凌雪眼含热泪,心里的委屈瞬间翻江倒海,看着眼前明明才五十岁,头发就有些花白的男人,哽咽着开口:“爸,我是纸鸢呀,我才是你的女儿。”
话落,潸然泪下。
场上的人一片唏嘘,刚刚大家一片震惊的反应,现在已经是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绝对是一个害人听闻的新闻。
韩义山震惊不已,身子剧烈的颤抖了着,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说:“你,你说什么?”
“爸,对不起,这么多年是女儿不孝,没有尽到做儿女的责任。”白凌雪泣不成声的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吗?”
韩义山觉得有些恍惚分不清现在是在现实还是梦境当中。
韩子煜也震惊了,此时此刻他正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女孩还有在一旁脸色惨白的韩若欣。
他尽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不失去判断的能力。
韩若欣和眼前这个女人长得如此相像,单凭五官来说,她们相似程度达到百分之四十,可是却又是俩个不同的人。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娇身惯养,没有韩若欣的娇气,也没有韩若欣那么深的城府。
记忆中,他的妹妹,单纯可爱漂亮肉嘟嘟的小脸任是谁看了都想要捏一下。
可是,父亲和妹妹相认的时候验DNA的啊,他怎么会又跑出一个妹妹来。
韩若欣见此,一脸的不可接受,接着便委屈的过去拽着韩义山的手臂说道:“爸,我们验过DNA的,是经过科学验证的,你是要怀疑我吗?”
韩义山错愕不已,此时此刻韩若欣已经哭的伤心欲绝不能自已。
“慕夫人,您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就是要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吗?”韩若欣哭着指控道。
白凌雪泪流满面比韩若欣平静多了,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在看到韩义山那渐渐的又开始变得冷漠的脸的时候,她的心也就开始一落千丈了,坠入的是冰窖。
“慕夫人,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捣乱,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我们。”韩义山冷冷的说道,他也想到了与韩若欣相认的时候并不是无凭无据的。
可他就这一个女儿,不会跑出第2个女儿来。
所以也果断的下了逐客令。
“到此为止吧,慕夫人,我不知道你三番五次的扰乱我们究竟什么目的,但是看在慕先生的面子上我还可以宽恕你这一回”
白凌雪心中绝望,眼泪滚滚而落,心脏痛的如同刀割一样。
许久她颤抖着唇伤心的说道:“爸爸,你,你不相信我。”
“你走吧!我不想为难你!为难你也不好。”韩义山尽量已经冷静了许多,按理说他应该是勃然大怒的。
白凌雪还不死心的看着韩义山坚决雷打不动的脸,说道:“爸,你不认我?一个DNA就能有的结果,您不愿意做吗?”
“我只有一个女儿,没有第二个。”韩义山决然的说道。
白凌雪几乎要觉得自己痛死在这里了。
她跪在原地不知道还能怎么央求这个固执的人,只有无助的落着泪。
气氛死寂的只能听到她的哭泣声。
“爸,既然慕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去验个DNA吧,也许若欣是阴差阳错的呢。我们没有科学的手段没有办法下结论的。”站在一旁的韩子煜从头至尾都在关注着场上事态的发展,思考了良久以后他终于劝说道。
韩若欣忽然之间哭的委屈了,她的哭泣声一下子就压过了白凌雪的声音。
她开始边哭边寻死觅活。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只好死了算了。”说着她一下子便冲到了窗口边就要跳下去。
幸好,韩子煜眼疾手快将她拽了回来,刚刚窗口是开着的,而韩若欣又非常决然,这让所有没有反应过来的人都心肌肉跳。
如果刚刚韩子煜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同样韩若欣的举动也把韩义山下了个半死,沧桑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这回他再也不敢犹豫了,冲着白凌雪就是一顿怒吼:“出去给我出去给我出去…”
他疯了似的喊着。
白凌雪看着他神色坚决情绪激动的样,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前所未有的无助袭击着她
她的脑袋也开始嗡嗡作响,怎么办,怎么办,根本就没人相信自己。
慕云锋不愿意相信他,就连她说出了真相,自己的父亲也不愿意相信,不…不是这样的。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白凌雪快要疯了,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纠扯着自己的神经,她的头开始炸裂疼,她痛不欲生的捂着自己的太阳穴,脸色纠结成了一团抹布。
“滚出去!”韩义山看着脸色苍白的韩若欣,心疼极了,转过头朝着白凌雪吼道。
“你不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白凌雪无助的啜泣着嘴里喃喃自语整个人像疯了似的,整个会议室的画面像是静止了一样。
所有的人不敢吭声一张张死寂的脸上像就这样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颤抖着身子绝望的哭着,没有人能出声制止这场上发生的一切,也没有人敢制止。
许久许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转动着。
大约过了10分钟,白凌雪哭够了,这才缓缓地起身心如死灰的走了出去。
背影孤单而又落寞的可怜。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排斥她的会议室的,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天昏地暗的,头疼的几乎要裂开了,心脏也是剧烈的抽搐着。
一阵天旋地转以后,她的身子瘫软了下去,失去知觉的那一个,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将她的身子捞了起来。
…………
慕氏集团!
陆子枭成一名市场部的员工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他一直都在矜矜业业的工作,而市场部除了他还又多了一个人,就是慕容烟。
慕云烟是跟着他同一天进来市场部的时候明目张胆的是冲着陆子枭来的。
而令陆子枭有些无可奈何的是,这女人好在还懂得这是工作知道该收敛一点,她们俩人座位离的很远?
办公室里的天南地北这么远。
尽管座位离的如此远,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已经传开了他俩的绯闻。
慕氏千金是个敢作敢为,也敢作敢当的人,所有的人都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都知道妾有意,但不知是都郎也有情,整个市场部有了慕云烟的到来,写显得得热闹了不少,尤其是市场部,这回更有瓜吃了。
可慕云烟偏偏上班期间很老实,小时候根本就不认识陆子枭,但是一下班她就忍不住了。
这不……
她下了班故意第一个走出办公室,等员工都走完的时候,她再折回来。
已经十点半了,六点下班,陆子枭今天已经加班四个多小时了。
慕云烟手里拿着刚去楼下买的饭,饭香味儿立马充斥着整个房间。
陆子枭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对于她的到来置若罔闻,慕云烟被无视,虽然有些失落倒也习惯了。
她经常这样一腔热情的来,然后被他浇一盆冷水。
见他无动于衷,她啪的一下就外面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陆子枭听着这大小姐似乎要发脾气的样子,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神色比慕云烟平静多了。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仿佛看好戏似的,只一下就又盯着自己的电脑了。
是无数密密麻麻的代码。
“你说你又不赚钱,学这些做什么?”慕云烟气不打一处来,讽刺道。
这呆子虽然说吧,学了那么多东西可是那个他用的上了,没有一门技术他能正儿八经的用它讨饭吃。
“你怎么着?我可没有你这千金小姐的命。”陆子枭哼了一声也反讽道。
慕云烟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称呼,因为外面的那些人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她一个千金小姐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
她非常不喜欢他们这样的评价,不喜欢他们的用词,是不想侮辱了陆子枭。
陆子枭哪有他们说的那样穷酸。
他换了工作服西装革履的时候是非常亮眼的,很优雅,他的那种素养是掩盖不住的。
很帅!和大哥不一样大哥对待下属严厉了些,平时性格之类的也有些狂傲,有些不可一世。
可陆子枭待人接物很有礼貌修养,尤其是穿着这身制度微微含笑的时候更会让人沉溺进去。
他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绝不像大哥那个自大狂一样审时度势,与人交谈看情境。
陆子枭来公司还没主动和别的同事搭过话,就连别的同事的主动招呼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回应。
能跟自己说这么多话已经是给自己的嘉奖了。
“你就知道讽刺我,先吃饭吧!”
慕云烟柔声说道,想让俩人之间也像正常人那样相处交流。
可……
也不知道怎么了,陆子枭一下子就又开启了他的沉默模式,他又不说话了。
慕云烟无奈只好搬了个小板凳静静的坐在他旁边也不打扰他,一向活泼好动的她一言不发,乖巧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盯着他的侧脸看,不得不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极其有魅力的,他的侧脸如同刀锋异样的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方正刚毅的下巴,无一处不彰显着男性的孔武有力。
帅!很帅,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呢?
可就是有点呆,那又怎么样呢?
她就想看他,尤其是他此刻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工作的样子更是散发着致命的蛊惑,她就这样深深的陷了进去了。
慕云烟一直在等陆子枭,想着也许他忙完就会理自己了。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花儿都谢了,外面车水马龙的大街都安静了,他还是坐在那里做着工作。
她实在等的太累了便趴在了桌子上,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沉重的抬不起来,最她睡着了。
………
帝京城很美,尤其是到了夜晚,在慕氏白层高度的楼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辉煌,一盏盏亮起来的等如同天上的明星也普通五颜六色的钻石一样点缀着黑暗的夜。
静谧和美好成为了一体。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陆子枭敲完电脑的最后一个字这才伸了伸懒腰,一扭头,他愣住了。
似乎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调皮鬼在这里。
但是她没有胡闹,此刻安静的压着胳膊朝着他的方向睡的正香,白皙的脸蛋可爱极了,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样垂着,樱桃小嘴嘟着,口水都流了出来沾湿了她纤细的手腕。
陆子枭心里一阵动容觉得有些好笑,优雅的身子从座位上挪开,眼神扫过她带回来的一动未动的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来到慕云烟的身边轻轻的碰了碰她,也无意间瞥到了她手腕上的表。
凌晨十二点!
陆子枭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发现了一个麻烦事儿,这么晚了要给她送哪去,亲自送回家?不合适!
他正犯了愁,睡梦中的慕云烟婴宁一声,似乎想找个舒服的睡姿,她这一动身子不要紧,人险些摔到地上。
陆子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唔…”慕云烟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正被陆子枭护在怀中,慢慢的男人的脸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清晰了。
这回她总算是清新了不少,从他怀里爬出来扫视了一周这才想了起来还在办公室。
“几点了!”她问了一句,但算是自问自答了,男人没有回复她的话。
陆子枭经常这样沉默,干脆她也就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陆子枭,你是摩羯座的吗?”
看他又不像处女座了,又有点像摩羯座了,工作狂。
陆子枭的俊脸线条柔和了不少,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淡淡的说道:“天蝎座的”
慕云烟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天蝎座?
好吧,那里像天蝎座了,天蝎座很温柔的好不好?
她太困了,又困又饿!
“十二星座的结合体吧!”慕云烟又自己一个人念叨着,陆子枭哼笑了一声也无可奈何的。
没有再和她接这幼稚的对话。
“你是怎么办?回哪?”
慕云烟一怔,知道他是要回去了,突然之间有万分的不舍。
于是便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他答非所问。
“我饿了,吃完饭再走!”说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饭,她刚要打开。
陆子枭便蹙了蹙眉说道:“已经凉了,别吃了!”
“那咋办…”
陆子枭没搭理她,走过去干脆利落的把电脑关掉,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这些东西,把公文包拿上。
“走啊!”陆子枭扫了她一眼说完便走了出去。
慕云烟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心花怒放,连忙跟着他出去。
“吃什么?”找到了一排排的夜宵美食城,俩人在五彩斑斓的灯光笼罩下男人淡漠的说道。
“吃你爱吃的!”慕云烟毫不犹豫,高兴的像极了被家长领出来的孩子。
陆子枭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我没有爱吃的。”
“胡说!”
“……”男人再一次沉默了。
“吃鱼吧我想吃鱼。”慕云烟一个人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恩算了,还是海鲜吧。不行,海鲜吃多了过敏!”
“……”男人一句不说话。
“那吃小龙虾吧”慕云烟仰起头看着他忘记了一双深邃的寒潭之中,她几乎要深深的陷了进去而不能自拔了。
陆子枭还是在沉默,任由慕云烟一个人在那里嘀咕,后来她实在挑剔的腻了就说道:“吃小吃吧!”
她说的是那张街边小吃。
“不健康!”陆子枭淡淡的说道,他知道慕云烟说的是那种街边小吃,他从来不吃那种东西的。
“不,就吃那些,我要吃个串,吃个爆米花……”一会儿她数了一大堆,边说边拽着陆子枭朝那边的巷道走了进去。
陆子枭只好跟在了后边。
其实,慕云烟选择这里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就是,她怕,陆子枭没钱付不起那些高档酒店的餐费。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这巷子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当然是情侣居多了。
不过大多数是小年轻,对于陆子枭这种很快要奔三的人怕是都会觉得无聊的吧!
“赶紧吃,吃完送你回去!”陆子枭不忘在她的耳边说道。
慕云烟一边找摊位,一边摇头
不,不回去,就不回去!
就连陆子枭也无奈的摇着头。
……
一个星期了
白凌雪自从被慕云烟从韩氏带回来以后整个人像死了似的没有一点生机。
她整天躺在床上,期间不愿意吃喝都是慕云烟采取逼迫的手段她白勉强吃一点点。
剩余的时间她就盯着房顶在发呆,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就哀毁骨立,面黄肌瘦,瘦弱的可怕。
她也不愿意说话,整个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吵闹,也没有了喜怒哀乐。
这幅样子让人看了不免都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