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真他妈的痛快……”许木棉声嘶力竭的喊着,绝望之中又觉得那些苦难经过他的撕喊而释放了出来。
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台上那些跳舞跳的忘我的人,嘴角扯开一抹冷笑。
谁不是呢?
这里的人是不是活在痛苦当中呢?
她看着那些摇头摆尾的人,心里的悲凉更深了。
…
又是新的一天,外面阳光明媚,许木棉的诊所在十八楼,这里阳光充足,一方方的阳光斜射进来洒下了大片的暖,也为患者提供了最舒适的环境。
这里是当初她打算开诊所的时候亲自选择地址。
一批又一批的患者从她这里走了出去,她不是一个隐私偷窥者,在不必要说隐私就能够治好病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多去打探的。
柳清清此时此刻乖巧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柳清清长了一张苹果一样圆润而又可爱的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别你可以月牙,而且她的笑容是极其富有感染力的。
这样的女孩的抑郁症,说出去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她其实不仅可爱而且还足够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很乖巧,俨然一副书香门第小资家庭出生的女孩子。
这种阶级的女孩子是最幸福的,经济部不缺,往往不会有其他兄弟姐妹,没有人和她争夺财产一类的,向上也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压力,比如她,比如白凌雪,白凌雪生在一个刀不血刃的家庭,无数人对他们的财产有所觊觎,手足也相残。
所以她应该是属于在温室里面长大的花朵。
旁边,她的男朋友正像一个高大的巨人一样保护着她。
“许大夫谢谢你啊!我现在感觉我自己轻松多了,我打算在休息一天我就去工作了。”
“哦,到不必这么感激我拿了你们的钱,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你能够心态一直这样坚强,很多事情学会放下。”许木棉淡淡的说道。
柳清清说不上话了,没有办法接。
她本是一腔热情的表示感谢,可是…
许医生的冷漠让她有点不知趣的意思。
“别多想,我这人见多了社会的事情说话难免有些不好听。我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
许木棉又给她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在单子上。
她对很多事情已经看淡了,生命都不算什么了,所以说话也不想费力的刻意和别人维持着什么。
韩子煜接过她递过来的单子。
柳清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就又出去接电话去了。
韩子煜坐在了刚刚柳清清坐过的凳子上的从始至终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她的额头以及,肿胀的脸颊。
“回去,不要刺,激她,她现在情绪刚刚稳定,如果遇到天气不好会头疼的话,就给她揉一揉太阳穴或者让她睡一觉,当然吃几颗止痛药也好,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韩子煜自己是医生当然知道许木棉说的这些。
但,韩子煜的眼睛自己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说的话。
而是……接着,韩子煜的手缓缓的抬起来,伸过去,抚摸着她额角磕破皮的地方。
许木棉正低着头在看另一个患者的资料,额头上突然传来的触感吓了她一跳,身子后缩了一下抬头四目相对。
她的心也瞬间漏掉了一拍。
韩子煜长着一张特别干净的脸就如夏日的天空,就像校园里最具有标志性的校草。
大高个子,五官出奇的帅,一脸的阳光,让所有的人看了都觉得会深深地沉溺进去,就有人有这样的一种魅力。
她的脸刷的一下,差点红透!
好糗!
是红了!
韩子煜捕捉到她的反应轻笑:“你羞什么?很害怕和男人的接触吗?”
许木棉一怔狠狠得暗示自己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是个有女朋友的人,她的反应,她的心动都市错误的,他不是自己能够高攀得上的。
冷静!冷静,必须要冷静下来。
许木棉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奇力量的他的脸居然刷的一下就又在自己的心理暗示之下恢复了正常。
目光保持冷静的看着他说道:“倒不是,我额头上是有东西吗?”说着自己去摸额头。
“有!”韩子煜说道,静静地看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伤口。
“是伤痕,而且!从结痂的程度来推测,应该最早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吧,不止,还有脸上的肿胀,这些伤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同一时间留下的。”
“韩先生,你是法医我知道,你能力很强我也知道,但是你的法医知识用在勘测我这些小伤之上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
“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韩子煜立马抬手投降。
“只是觉得你鼻青脸肿的来上班佩服你的勇气。”
“勇气什么?”
“难道不怕你的患者……”笑话?
“他们没有你专业,推测不出我的丑闻来。”许木棉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点小伤是怎么来的可是瞒不过韩子煜的眼睛的,就是自己这个法医门外汉都能够做到更别说是那个出版过法医学专著的天才法医了。
韩子煜还是笑:“我是法医学专业没错,可我只研究死人!”
许木棉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她站起了身子脱下白大褂。
“杨小姐还没回来,若是她回来的话劳烦帮我看一下门,我去买饭。”
实在太饿了,昨晚没吃饭,喝了一肚子烈酒,加上没睡几个小时就来这里了,又饿又累。
如果不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的话,她怕她会……
“扑通…”许木棉刚想着整个身子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韩子煜愣了一下立马去扶她。
却在身体碰到她的手臂和背部的时候整个人僵住了。
背部,有些凹凸不平!
而且,他立马抓起了她的手和胳膊检查。
左手的食指压根就弯不回来,是断了!
还有,他又把她的袖子卷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她还是穿着长袖卫衣。
之间胳膊上到处都是淤青,想把她的裤子也卷起来的时候,许木棉阻止了他的手。
“杨小姐怕是等多时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就不送你们了。”
韩子煜眉头皱了一下拔高了音调说道:“你肋肢断了,手指折了,鼻青脸肿一身的伤。”
许木棉推开他挣扎着起来。
努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韩子煜给柳清清打了电话。
“清清,你下楼帮许医生买点菜回来。”
说完挂了电话以后站起了身子走过来。
“你应该去医院。”韩子煜试探性的说到可是老女人这幅样子压根没打算去。
许木棉没说话默默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去了又怎样,浪费医疗费吗?
治好了,再被被他们打成残废?
“你自己是法医,你不知道自己身体怎样了吗?”韩子煜有些愠怒,他突然之间更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他以为,她不过是个生活再底层,为了生计活着的人,可是他发现不是她似乎身上藏着一身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些故事在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神秘让人探究的气息。
五年前她总是一副邋遢的不修边幅的样子。
五年前她修边幅了,看上去整个人的的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看上去好像又没有变。
“我不是!”她怎么能是法医呢?甚至连实习期都没有过得。
毕业证都差点没有拿到,债都还不完,她哪来的资格和条件实习。
“可你懂你自己身体哪里出问题了。”韩子煜怒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医者仁心吧
“我不懂,我怎么会懂,韩先生,我后面还有患者,请你出去吧。”她说话向来这么直接,逐客令更是如此
“你……那我帮你叫救护车。”
“够了,我还不走在这里做什么?”许木棉怒到。
“看我笑话吗?看我鼻青脸肿的为了钱还需要坐在这里,看我一个人的生活有多狼狈吗?韩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没有那福气享受来自别人的好意。”
许木棉情绪激动说道韩子煜愣住了。
他也不知道许木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倔强了。
想到五年前的事情。
“对不起,那时候年少。总感觉法医只有我才能学。”
“我不是在计较法医的事情,您能让我和我的患者安静些吗?”
许木棉看着他说道。
韩子煜点了点头。
“好,我走,但是谢谢许医生治好了我女朋女的病,”
“没有治好以后会不会复发得靠她自己,走吧”许木棉有气无力地说道。
韩子煜转身柳清清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回来的,她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饭。
“许医生,我妈妈在等我们回来吃饭,所以就给只给你买了一份,还有……酒精这些东西我想你应该能用的上,谢谢你。”说着她走了过来把饭放在了桌子上。
香气弥漫着整个屋子,许木棉喝完酒都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饭菜味儿了。
吃惯了青菜,她几乎已经把这些味道都忘记了。
“谢谢!”她看着饭盒说了一声心里的苦涩翻江倒海一般只希望他们能够快点走。
“砰!”门关上以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她许木棉自己。从一开始挤压的情绪终于在也忍不住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哭了出来!
很累,她累但已经不想哭已经无数次的奔溃像这样奔溃过了,后来她再难过也不会哭了,可是今天还是逃不过。
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看见了,他知道了,她所有的体面在他面前都荡然无存了,有的只是一地鸡毛的狼狈,还有仅存的一丁点自尊心也没了。
如果说她这个多次在别人殴打下的人还有在乎的东西的话也就是对韩子煜那颗心了。
她在他面前竭力的保持正常和伪装自己很乐观,很阳光,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多么的狼狈,
可是一切都无处遁形,她在他的眼睛里还是五年前那个缺钱,低到尘埃里的灰姑娘。
事实证明,灰姑娘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灰姑娘,飞不上高贵的枝头的。
呵……算了!
许木棉,做人不要贪图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
慕家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洒了一屋子的雪白,白凌雪在静谧中辗转反侧。
她不时的会用手摸一摸旁边,冰冷的让人感到孤独。
一声凄凉的叹息落下。
慕云锋生气了!
已经三天了,他没有回来。
几天已经是第四天凌晨了。
她发短信打电话他会理只是说出差了。
也会把出差的视频给她发过来。
就像是只是简单的报个平安就没事了。
然后白凌雪就会给他发很多消息。
“云锋,你出差几天呀?”
“云锋,你一个人出门的嘛?”
“云锋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老公…你有多长时间呀?”
不管她发多少消息,对方都没有回复。
这不,哎!
她又拿起了手机,了解他是个工作狂,这段时间又偷懒,一定还在熬夜工作,就又给他发了消息。
“云锋你生气了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突然间她觉得有些委屈,从那天回来以后,他把他关进了书房以后,在书房饿着肚子度过了一晚,第二天白凌雪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是收到了他出差的消息。
到现在他们就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她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他根本就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想了想,她还是发了微信说到:“云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希望我们能够开诚布公的谈谈,我不喜欢你这样……”
刚回到家的慕云锋手机响了,正寻思这个点谁发信息,点开却发现是白凌雪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但眉心还是蹙了一下。
还不睡?
可是……
转念一想那天的事情就来气。
上了楼他打算进书房,可是书房的椅子睡一晚太累了。
所以,他推开了涵祯的门。
手机的灯光照亮了屋子,涵祯睡得香甜。
他去了浴室,简放缓了动作,简单的洗漱以后出来在涵祯的床上和衣而睡。
白凌雪在隔壁委屈的几乎哭出来的,她越想越觉得委屈。
即便是她有错,也不应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