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往是站在人群之中便令人望而生畏,何况在慕家,慕云锋是除了慕老爷子之外,暗地里的一家之主。
所以大家都噤若寒蝉的看着他,一下子便从刚才的淘气顽皮恶劣变得乖巧了起来,像是在乖乖的等待他的发落。
白凌雪这个突然出现在慕家的“乡巴佬”是不受待见的,所以这种欺凌的场面经常出现。
少年摆着一副大人模样,凌厉的看了那些孩子许久之后,便俯下身子,探出长长的手臂将被塞入雪堆里的她拉了起来,给白凌雪掸掉她身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
做着温情的事情,但是脸却是冷着的。
周围的孩子都吓得一哄而散,然而白凌雪却不怕他,平日里紧绷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然而很快,她的笑容便僵住了。
大雪纷飞,站在她面前的人刹那之间倒了下去,那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化成了一汪汪的血水,妖异的红色蔓延了整个院子里。
这个时候她发现孩子们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她害怕的花容失色,张大嘴巴想要喊救命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嘴巴酸酸的,无论她怎么费力除了难受,没有一丁点声音。
接着突然从四面八方出来几名黑衣人将少年团团围住,他们拿着很长的刀就这样朝着血泊中的少年砍了下来——
锋利冰冷的刀刃在雪地里泛着森冷的寒芒,那刀狠狠的砍了下来,白玲凌雪心惊肉跳,一瞬间,因为惊吓“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不——不要——”她死死的抱着自己头,挣扎着想要逃跑。
她惊吓的坐了起来,六神无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身子在颤抖,继而痛苦的哭了起来。
起初只是隐隐的无助的哭着,后来她哭得越来越大声,撕心裂肺。
无边无际的黑暗像网一样罩着他,让她喘不过气来。
只觉得这种痛苦永远都不会消失了,像是魔鬼一样就缠着她,如影随形。
就在她痛不欲生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黑暗中气氛静的只可以听到她自己的哭泣声。
无声无息之处,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来,把白凌雪吓了一跳,此时此刻惊吓大于悲伤就在她张皇失措的时候。
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而且那只大手是如此的有力量。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都不曾体会到的,但是却又那么熟悉而陌生。
熟悉的是,这个怀抱伴随着她好多年,但是陌生的就是前段时间一时之间都变了。
白凌雪错愕了许久许久,突然之间就忘记了哭泣。
一股暖流,这俩人之间游走。
一时之间白凌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她刚刚做噩梦就醒来。
可是熟悉的怀抱像一张网一样紧紧的将她抱着,却没有任何的攻击和威胁性,这不是自己做梦又是什么?
卧室里一直都没有开灯。
白凌雪此时此刻清醒了,她清楚的明白,在这床边抱着她的人就是慕云锋。
她瘦小的身躯和小小的头颅紧紧的贴在他饿的胸膛上,头还是很痛。
因为噩梦,也因为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每当她回忆的时候像是揪扯着自己的血管,眼泪还是顺着脸庞滑落。
慕云锋他怎么会来这个房间的?就连新婚之夜他都没来。
白凌雪并没有因为他的温情而冲昏头脑,很快便嫌弃的推开了他。
很奇怪,他一言不发,将她拽的更紧了。
偌大的空间内,黑沉沉的,静可以听两个人的呼吸声,甚至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在跳动。
她快窒息了,刚刚的眼泪还没有完全擦干。
他很反常。
沉着气,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白凌雪压抑的难受,受不了。
就要躲开来着他的那强大气息和压迫之时,他才开了口,声音低沉如钟:“想起来了?”
黑暗中,白凌雪没搭话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没有。
头顶接着便传来男人讥讽的声音:“想起来你就能洗脱你的罪名了吗?不过是让你自己认清自己有多恶毒!”
刚才的温存荡然无存,白凌雪怒不可遏,狠狠的推开他。
“啪…”的一下打开灯,俩人的脸此刻便在刺眼的镁光灯之下暴露无遗了。
在慕云锋看来白凌雪长得算不得国色天香,不像有些贵族阶层的女人自带几分举手投足的贵气。
但很奇怪这个在山里捡到的恶毒女人居然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像是来自天国一样的女人那样的干净。
也自有一股仿佛集天地日月精华的灵气与静美,那股子柔美是从她的骨子里流淌出来的,浑然天成,毫不做作。
她没有模特那样的身高,但是身材比例却被造物主裁剪的近乎完美,即便穿着睡衣,她那曼妙的身姿都有美妙的呈现。
给人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
慕云锋的眼眸突然漫过一抹猩红,一瞬间便如同海水一般凶猛。
白凌雪觉察到了,下意识的后推了一步,她像个庞然大物似的一步一步的逼近。
“慕云锋,你做什么?”白凌雪吼道。
“履行我的义务!”男人的狂妄的声音不容抗拒的落下,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不…”
白凌雪觉得恶心,本能的开始抗拒却抵不过他的粗鲁。
“慕云锋,你放开…”
她气急败坏了屈辱极了,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无尽的折磨。
晶莹的泪滴大颗大颗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滚落,染湿了枕头。
身体撕裂似的疼,却比不过敏感的心的疼痛。
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她终于真切的感受到了。
恨,从心底一点点的开始蔓延。
窗外,夜更深了,月亮也悄悄的躲进了云层里面,不肯出来。
大地以及周遭的一切睡的更熟了,只有轻微的风偶尔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