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云锋的字体原模原样的,白凌雪是认识的,她的要钱浮现了一个场景。
十岁那年,慕家的其中一个女孩子得了书法比赛的第一名,全家人包括爸爸都在夸奖那位姐姐的姐姐9得到了很多丰厚的奖励,而且还特意给她开了庆祝会。
白凌雪替她开心,但是也骗不了自己了她也是不开心的,因为养父大概是太忙了,或者是由于一年半年才会回来一遭的缘故,都不知道他的孩子都上了个各种班课余之外的舞蹈音乐或者是书法,大家都多才多艺的。
这件事情说来也巧了她每次,养父回来的时候所有人会把他得到的奖拿出来,然后得到一顿夸奖还有丰富的物质奖励,除此之外还为他们专门设办晚宴。
白凌雪从来都没有这些,她想要,每每都是眼巴巴的在暗处看着他们的奖状还有作为一个旁观者来参加每一处因为奖赏他们而举办的宴会,看着他们围在一起,唱着祝福的歌。
白凌雪那个时候也想要得奖状,但是她没有报名任何的课外活动班。
其他人得奖都是冲着奖励和物资去的,但是她不是,她要的只是大家众星捧月的感觉,她也有一个公主梦也想要得到宠爱。
后来……她躲在树底下一个人偷偷的哭了。
也许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也许他们压根儿都注意不到她在哭泣。也许他们就算是看到了也会不予理睬的。
如果被养父养母不小心忽略的话,那个时候她的日子就是这样的。
烈日炎炎的夏天太阳高高的悬挂着,像是一个大烤炉一样烧烤着大地,尽管白凌雪已经躲藏在枝繁叶茂的树下了,她还是因为炎热而脸颊通红。
泪水落了下来小脸就成了大花猫。
一道黑影堵在她的头顶遮去了炽热的阳光,正偷哭泣的白凌雪大惊失色。
她慌乱的擦着自己的眼泪可是太迟了,她的狼狈模样已经被来人看在了眼睛里。
因为刚才埋头哭泣的缘故,他头顶上的两条小羊角辫掩着已经乱蓬蓬的了,通红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脏了,但是让人看了却分外的心疼。
“锋……锋哥……”白凌雪结巴的说道,被他看见自己哭泣了,于是觉得更加无地自容了。
慕云锋此时正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眼睛里是容不下万物的狂傲,但是看见他哭泣了之后,他的倨傲也稍微收敛。
他平静的走到她的旁边也跟着她坐下,两只手强硬的把她坂过去背对着自己,大掌放到了她的头顶,然后剪开他的羊角辫,重新给她扎起了头发。
白凌雪哭的更凶了,他的大手是那样的有力却又温柔。
";哭什么,想要什么你可以说!";
白凌雪没有说话,仍在哭泣着。
“姐来到了这个家,你也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和他们享受的待遇应该是一样的。”
少年的话说的生硬,尽管这些话听起来是对白凌雪好的。
“书法,音乐,美术?你一样可以学,拿不拿奖那得看你自己了,慕家的人很多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拿到自己的奖赏的。”
“锋哥,你以为我是为了拿到奖赏的吗?”小女孩小脑袋脱离了他的大手,羊角辫在这个时候也都扎好了。
她扭过头可爱的小脸冲着他,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看着他。
“谁不是为了要奖赏的,慕家是有很多钱但是爸爸不会随随便便的留给孩子多少钱挥霍的,他们得到的钱财都是自己賺到的。”
“锋哥……我想学音乐!”她大眼睛闪烁着认真的说道。
慕云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白凌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听从他的话了,怕他万一生气的话自己连一样都没得选了。
于是她很聪明地说道:“那,要不就美术……”长大以后如果能够做一个美术生,还可以到处都是在写生,那是多么美妙的生活和享受呀。
“不行……”慕云锋又摇了摇头。
“艺术类的都不远。”
“那这么说跳舞也不行了?”
“嗯!”慕云锋轻声摁了一句,虽然只是其中的一个字,却具有相当重的分量。
白凌雪拒绝不了。
“为什么呀?他们都可以学了,我喜欢的都不能学了,我还有什么可学的?”白凌雪试图争辩,她是不得其解。
“嗯?”慕云锋拉下了脸。
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身高很适合跳舞,你也有一样天生给你的嗓子也很适合歌唱,你的画画也很有天赋,但是……不行!”
慕云锋霸道的说道,但是就是不告诉白凌雪为什么,而且白凌雪要抗拒的话,他会拉下脸,让她不敢再多说什么。
有些话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敢说。!
身高高挑,她学了跳舞体系会更加优美,艺术生往往都身后追求者众多。
“那书法呢?”白凌雪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而。
且她现在又觉得他有点不讲理,分明是他说的什么想要什么都行,但是她说出来的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说的还有什么意思?
白凌雪因为这一次她还是不会同意的,谁知他点头了。
“但是我教你吧!”慕云锋又说到。
白凌雪皱眉看着她,小脸变得通红生气了,他却笑了。
逗她很有意思似的。
“好了,以后晚上十点等我放学回来!”慕云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这结果,虽然与她想的大相径庭,但是,想起那天在一起,哥哥姐姐们就不敢欺负她了。
而且,她喜欢和锋哥在一起还来不及呢。
一阵风吹来,白凌雪的思绪被扯了回来,她的眼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湿润了。
回忆里的每一个点滴都让她肝肠寸断,后来……
慕云锋教了她书法,其他培训班也还是上了,舞蹈绘画,音乐甚至含有少儿主持。
这些东西里面只有书法是慕云锋教的。
五年前,陆子枭许木棉捉襟见肘的时候她用自己的绘画还有书法去赚过外快
他把她的书法毁掉了,那套书法正是他教,,现在她手里拿着的泛黄的本子上的字,一笔一画,写出来和电脑上面的字相差无几。
他的字体她认得,他是一字一句写的,这得多少的时间。
白凌雪随意的翻开了一些,有一些墨汁还湿湿,看来是近期才写过的。
“我以为……你真的葬身火海了!”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有人在抽泣,眼泪滑过嘴角,白凌雪才如梦初醒,这哭泣声音是自己的,她早已经陷入了回忆的情景当中,久久不能自拔。
“所以,我天天来写,一写就是十几个小时!”慕云锋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石摩擦过似的
白凌雪感觉到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痛的无以复加,她拖着似有若无的哭腔,五年后,见面这么多次第一次这么轻声的对他说道:“五年你只做了俩件事情吗?”
一件事情是恢复被大火燃烧成残垣断壁的别墅,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抄写这五千本经书来忏悔。
“不……”慕云锋心里同样绞痛,充满殷切的看着她,纠正她的说法。
“不。是三件,一件恢复别墅一件抄写经书,还有思念你!”
白凌雪眼睛里波光涟漪。
慕云锋喉头发哽话锋一转又说到:“不……四件,五件……无数件事情都是关于你的,都是为你做的。”
他激动的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书应声而落。
“你回来了,这些经书也就成了笑话,所以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僧侣把这些都处理了,还有那牌位。”
白凌雪在他激动下才如梦初醒甩开他的手说道:“慕云锋这是寺庙你要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雪儿跟我回家行吗?”
“回家?回来再听你跟别人卿卿我我?”
“我没有,和韩若欣以前都是做戏看的,娶她……我……我是为了查出书梦死亡的真相大白所以,利用和她结婚联姻的方式逼出陆子枭弄清楚方面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还记得韩若欣掉下去以后双腿残疾的事情吗?当时她要报警,如果警察来的话我也保不了你。她安排的很周详要让你坐牢,我……当时是相信你的。”
慕云锋知道她在耿耿于怀年前的所有事情,虽然她嘴上说已经结束了,但是自己欠她的永远都还不完。
莫须有的罪名,还有那些乐怨气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呢?
“别说了!”白凌雪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慕云在大受打击,以为之前听到自己的解释她会开心,会逼问,会和自己争吵。
可是,最终迎来的还是她的冷漠?
“寺庙,慕云锋,这里是寺庙请你放尊重一点!”白凌雪在他的步步紧逼下一个劲儿的后退。
“寺庙又怎么样?上天是会成人之美的,雪儿……”
“滚……不要过来!”白凌雪朝着他无助的吼道过往的一切鲜血淋漓的揭开,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当所有的事情旧事重提的时候,她只会更加乱了自己的分寸。
慕云锋看她情绪过于激动的样子也就没有人在过去,一直受伤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周围的一切更加安静了。只能听过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
医院
韩氏总住院的消息登上了新闻头条,这几天整个圈子里有了这样的传闻,韩氏总裁行踪诡异疑是沾染了恶习,不务正业还神思恍惚。
这些当然是媒体人为了賺取流量而捕风捉影的。
韩总裁的一切可疑点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和孙子,心理加身体的病痛让他昏迷了整整三天都没能醒过来。
空寂的病房内韩若欣守在床边坐立难安。
“叔叔……叔叔你快醒醒啊。”
说着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别哭了,哭丧呢?”凌厉的声音响起,白凌雪出现在病房。
韩若欣证了一下听着这声音分外熟悉,她有些不可置信,慢吞吞的抬起了头
“是你……”韩若欣大惊失色,看清来人的时候整个人险些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白凌雪走了过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以后便看向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紧紧地闭着眼睛,哪里还有五年前精神抖擞的模样,现在的韩氏总裁分明就是一副糟老头子了模样了,岁月的刀割着他的脸刻下了沧桑的痕迹,健壮的身子也变得骨瘦如柴。
白凌雪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掌心冷汗直冒,鲜血也冒着寒意。
“你满意了,你高兴了?现在你还来做什么?”韩若欣站起身子朝着她嚷嚷道。
白凌雪闻言微微一皱眉,扭过头看着她,眼神凌厉如刀,韩若欣下意识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叔叔那么想见你,为了见你他现在都在病床上了我还是不肯原谅他你是人吗你?”
白凌雪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俩步逼近了韩若欣冷声说道:“韩小姐,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忘记了主次之分了吧?”
“你……”
“五年前你陷害我看我一次忍让的事情怎么说?五年前那场大火你又怎么说,你以为……火烧个一干二净你就可以桃之夭夭了吗?”
韩若欣脸都变色了吓得话都说不上来:“你胡说什么?你你这是诬陷会犯法的。”
“呵真是可笑你居然也知道犯法。”
“白凌雪你回来究竟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要回来,只要你不回来,他就会回心转意的时候是你方面破坏了我的大婚,你凭什么现在在这里和扯这些废话。”
“真是可笑,你真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小三。”
“你……”韩若欣现在担心的是她做的那些事情会东窗事发。
当年是她事先指使人要一把火烧死她,谁知道,这样她都能死里逃生,简直就是奇迹。
白凌雪没死她是来寻仇的。
韩若欣越想越害怕本来这件事情除了那个执行者已经拿了钱远走高飞了以外没有人知道,可是现在……
白凌雪究竟哪里来的本事,查到了是她的指使。
韩若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床上的人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白凌雪眼神一冷低声吼道:“给我滚出去!
“你……”
“不要以为我没有证据,想活命就给我滚出去。”
白凌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韩若欣恨的牙痒痒,只好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床上的人开始微微的活动着,嘴唇困难的翕动着。
“鸢儿……鸢儿……是你吗?”
这几个字是韩义山费劲了力气喊出来的,
他醒了,但是还没有缓冲过来,只能翕动着唇,白凌雪是读懂他的唇语的。
呆呆的站了片刻,她上前到柜子边倒了水用勺子一点点的滴到他的唇里。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大叫:“鸢儿……”
他想起来但是因为双臂不能用力的缘故身子又狠狠的摔回了床上。
白凌雪面无表情喂他喝些水冷淡的说道:“俩只手臂都骨折了,刚做完手术!”
“鸢儿……”韩义山激动的说道。
五年了,他终于见到了,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充斥着太多复杂的情感了。
这五年来的煎熬终于到了头。
韩义山躺在床上看到的是女儿比五年前稳重和成熟了,高挑的身子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力量,她的眼睛里透露着坚定。
磨难把她千锤百炼,韩义山为女儿感到深深的欣慰,他费力的想要伸出手去拉她,去抚摸他的孩子,可是他的双手都已经打了石膏,他没有动弹的力道了。
只能就这样躺在床上无力的望着她。
白凌雪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床头柜上是她拿来的鲜花。
又喂他喝水,韩义山立马张开了嘴。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已经为你请了高级护工来韩若欣也会照顾你的说我哥哥一会儿就过来,你自己多注意,我走了!”
“鸢儿……”韩义山等了多少年,并不是这个五年,还有其他的时候,在韩若欣回来的时候整整十年啊,他等待了十年的女儿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了。
他问道可能放她走呢!
韩义山的面部抽搐着,想要坐起身子却又失败了还大声的喊着白凌雪,她没有办法只好又返回去看着他。
“鸢儿,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五年前你已经来到我身边了是我自己的错是我自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开了爸爸对不起你!”
韩义山一把鼻涕一把泪白凌雪只好从床头给他拿了纸巾擦去了泪水和鼻涕。
韩若山更加喜不自胜?
“你愿意见爸爸了。还不肯认吗?鸢儿回家吧!”
白凌雪的心像是被针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