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的话可谓是语出惊人,天下哪里有自己儿子死了,还不会难受的人?
“为何?难不成龚伟明不是亲生的?”王芷若也想不明白,问道。
“亲生倒是亲生的,只不过是不认了而已。”白沙说到这里表情有些不爽,说道:“当初田千夫长要将龚伟明带出福来镇时,龚伟明的母亲并不同意,说是只要龚伟明敢离开福来镇,那么就断绝母子关系。”
王芷若听得惊愕,叶德和王淑霏也是如此,他们无法想象竟然会有这样荒谬的威胁。
“然而龚伟明还是走出福来镇了不是么?”
白沙点了点头,“是的,龚伟明从小没有父亲,好不容易有机会见见外头的大千世界,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如果说唯一的不舍,恐怕就只有他的妹妹。”
“但是这样的羁绊并不能让龚伟明留在福来镇。”
“所以龚伟明和龚家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白沙说道,手上的拿鞭抽的更加勤快了,“不过田千夫长既然让我把这些钱财送到,我就一定会送,其他的不是我要思考的东西。”
……
“店家,这是粉条钱。”陆丰运将铜币放在了桌上,朝着粉条店铺里喊道。
“好嘞,客官!多多光顾啊!”
“会的。”陆丰运笑了笑,心里却是想到:我就要离开中海源了,估计是最后一次吃这里的粉条喽!
但是店家并不知道陆丰运的独白,得到肯定的答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顾客的光顾对于他们这种路边小摊的店家来说,是最好的肯定。
陆丰运留下了钱便离开了店铺,独自一人走在阴暗的小路上。
这天的月光很皎洁,就像白玉磨成了粉不断挥洒下来,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很清楚。
秋风夹杂着湿意,在陆丰运的耳畔吹过,带起了丝丝发缕。
“明日又要下雨了?秋天的雨一下起来就连绵不断了。”陆丰运有些惆怅地想着,寻思着要准备斗笠和蓑衣了。
然而就在陆丰运视线所不及的地方,一把飞刀被牢牢钉在了墙壁上,戳出了一个洞。
这把飞刀本来应该插在陆丰运的大腿上,但是很显然,陆丰运的运气不错。
因为在飞刀激射出来的小角落里,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正在和两个差距甚大的男子对峙着,陆丰运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黑衣女子正是商洛的那位女杀手,现在有了自己的名字——俞晴。
而和俞晴对立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人是王昌明,另一个则是第一次出现在冀城里。
王昌明并没有换人皮面具,依然是一副年轻人的模样,俞晴很快就认出了他,正目光不善的盯着他看。
“我就说不应该让我来……你看看对面的小姑娘都盯着我不放呢!我的魅力太大了啊!”王昌明对着身前的灰袍老者说道。
灰袍老者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懂,所以你为什么要藏在我的背后?难道猎头司的人都这么胆小如鼠?”
灰袍老者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俞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在听到“猎头司”三个字时显然有些错愕。
因为猎头司的确名声不小,但是很少有人见过真正的猎头,俞晴没有想到好不正经的王昌明竟然是猎头司的人。
王昌明闻言讪讪一笑,随即严肃道:“老头,你把我们的身份暴露了!”
“原来是猎头司……”就像是回应王昌明的担忧,俞晴意味深长地说道。
灰袍老者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忧,而是语气幽幽地说道:“是把你的身份暴露了,不是我的,而且就算暴露了,她也走不了!”
“霸气!老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王昌明给老头竖起大拇指,同时身形往后退了数步。
灰袍老者:……啊喂你这也太明显了吧!
“好大的口气啊老头,你到底有什么底气?不会是因为你活得比我久吧?”俞晴觉得灰袍老者的话有些可笑,因为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境界只是在辟海左右罢了。
“肯定没有人告诉你,要尊老爱幼。”灰袍老者受到俞晴的挑衅,并没有半点生气。
“修士以强者为尊,谁管你是过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俞晴觉得灰袍老者的话很可笑,因为尊老爱幼只是俗世的约束,在修士界一文不值。
“你说的没有错。”灰袍老者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向上摊起,一股精纯的真气从体内喷涌出来,覆盖在地面上,“所以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比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更强?”
气流不断地向上涌起,吹开了老者的白发,在风中不断起舞,而地面之上,不断有小水珠从地底渗出,形成一个个小水珠,犹如黄豆般大,密密麻麻地铺在老者身前。
“这是……水系法门?”俞晴十分诧异,但是仅仅是一瞬之间,因为就算有再强的法门,若是施法者不强,一切都是扯淡。
而灰袍老者的境界在她的感知里远远低于她。
“正好,今天就拿走你的水系法门!”俞晴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光,袖口飞出几柄短剑,犹如流星一般朝着灰袍老者激射过去。
然而短剑一触碰到灰袍老者施展出的水珠领域后,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在空中不断颤抖着,紧接着全部跌落在了地上。
俞晴见状暗暗皱眉,身形微动消失在了在了夜里。
“小心!”王昌明大喊出声,他可没有忘记俞晴给他带来的重创,这妮子最擅长的就是偷袭!
然而王昌明的话音刚落,俞晴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灰袍老者的身后,手中的匕首影射着皎洁的月光,发出令人心悸的银光。
“受死!”俞晴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灰袍老者的脖子处刺去,王昌明感觉如果换了自己,恐怕无法躲过去了。
“是么?”然而灰袍老者反应神速,身体微微一侧,躲过了俞晴的攻击,紧接着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戒尺,狠狠地敲在了俞晴的额头处。
“现在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