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琳琅早早地请了假，驱车前往新帝公司，临走前，还顺走了几束花店的花。
其中有几束，就是钻石王老五里的花。
店长只是默许，反正这些花，迟早要枯，卖出的远远比有的库存少。
一辆破旧的二手车停在新帝公司门前，车轮，车窗都沾有污泥，实在和新帝公司的气质不太相符。
众多员工看到都指指点点，虽然他们或许没有多少钱，但是平日里见到的车辆都是劳斯莱斯级别的，这种二手车确实入不了眼。
人确实是如此，有时候看到的东西高贵了，就会自然而然地将自己代入进去，不会去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如此高贵。
就像是某些高档酒店里的服务员一样，明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因为看到的有钱人多了，就把自己也当做有钱人了。
这种错觉，很容易导致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和能力，错误的高估自己的本事。
换句话说，眼比手高了。
舞琳琅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目光，在他的眼中只有沈末一人。
“沈姐，他就是你男朋友啊？长的还不赖，就是有些……”那个女员工看了看舞琳琅的衣服，又瞥了一眼二手车，有种一朵鲜花插牛粪上的感觉。
若是让她知道了，就连这她瞧不上的二手车都是借来的，不知作何感想。
“莫欺少年穷，姐看中的是他的潜力和人品，不能事事都看物质。”
沈末似乎觉得还不够有说服力，说道：“你看那个吴钱，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没人爱，说白了是人品太差，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那个女员工本来一脸不信，但是一听到吴钱二字就浑身打了个激灵。
再看舞琳琅，也觉得没有那般寒酸了，反而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果然，全靠同行衬托，只要对方够差，人人都是天之骄子。
“好啦，不聊了，明天见！”
“好，沈末白白！”
“白白！”
……
“茉莉，今天是你的生日，想去哪里都告诉我吧。”舞琳琅嘻嘻一笑，和那次梦境里一样，说道。
沈末也欣然一笑，调侃道：“我还以为你的生日礼物只有一束花呢！”
说着，她便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开车？”
舞琳琅看着熟悉的景象，突然鼻子一酸，一想到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哽咽。
沈末见舞琳琅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有，我是说你还没说去哪里？”
“回家啊，有这束花就够了，哪里来的闲钱过生日？”茉莉将花放好，唬了一眼舞琳琅说道。
舞琳琅上了车，注视着沈末，心情复杂，迟迟开不了口。
“怎么了呆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受刺激了？”沈末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
说着，一只手已经伸到了额头处，“也没发烧啊……”
这一幕，都落在远处吴钱的眼里，嫉妒得就要喷出火来。
“杀了那个男的，女的留下！”吴钱目光阴翳，说道：“找好角度，别误伤了！我要让这娘们知道什么是洪荒之力！”
“知道了，多少钱？”
“一口价五十万，不够再加！”
“嘟嘟嘟……”
电话的那一头挂了，倒是实诚，没有趁机乱加价。
“茉莉，如果有朝一日我告诉你其实我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你会怎么办？”
“另外一个世界？”沈末眉头轻挑，突然也摆出一副认真脸，说道：“就算你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我也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舞琳琅的神经被深深震颤到了，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噗嗤！”就在这时，沈末捂嘴笑道：“是不是电影里都应该这么说？你是不是最近电影看多了？怎么还玩这一套？”
舞琳琅愣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接下来是认真的。”
“你说。”
“如果我一辈子没钱，你会后悔吗？后悔和我在一起，后悔要嫁给我，后悔这一切吗？”
“不后悔。”沈末斩钉截铁道：“后悔也来不及了！”
舞琳琅愕然，差点没给沈末跪下来，他苦笑可笑，踩下油门。
这不是第一次他问别人后不后悔了，虽然沈末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但是舞琳琅知道，这应该是她的心声。
有些话，太认真了，说出来未免有些肉麻，也显得矫情，只要双方都清楚就可以了。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他心爱的人和他站在了高山之巅，俯瞰着天下美景。
他问道：“如果我一生漂泊，无处安身，你会后悔吗？”
伊人言否。
他又问道：“如果你一生都无法摘下面具示人，只能做我的影子，你会后悔吗？”
伊人亦言否。
这一幕，何曾相像，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时的峥嵘岁月。
“顾轩，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事没事，最近没休息好。”舞琳琅咧嘴一笑，他知道这一刻要来了。
“顾轩！快转弯！”沈末瞳孔紧缩，拉住舞琳琅的手臂，惊恐地喊道。
“轰！”
一声巨响，一辆卡车将舞琳琅的二手车撞翻在地。
一时间道路无比混乱。
舞琳琅能听到沈末焦急的呼喊声，能听到路人的呼救声，能听到拨打120，119的电话声。
他都能听得到，但就是没有心跳的声音。
或许，他早就没了心。
舞琳琅倏地睁开眼睛，果不其然，自己仍旧处在水潭边，旁边依旧是那个老头。
三个梦境过去，他感觉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因为在梦境里，他是完完全全地一日一日地度过，特别是苦无那一场梦境，他呆了足足十几年。
因此，现在看来，舞琳琅的脸庞都有种沧桑感了，似乎老了许多岁，但是仔细一看，还是那般年轻。
“第三个梦境，结束了，你成长了不少。”老人笑呵呵地说道：“还有好几个呢，接着钓？”
“到底还有几场？”
“你自己创的功法，自己数不清？”老头摸着胡须，嘲讽道。
“你也知道那个功法，真是好奇，你到底是谁？”
“你会知道的。”老头卖了个关子，干脆闭目养神起来，反正舞琳琅已经很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