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时候的斗兽场不同，此时的斗兽场空无一人，到处空荡荡的。
“姑姑，那些妖兽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叶曦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妖兽，有些在互相撕咬，有些则在和修士作战。
林以沫顺手解决掉了很多，偶尔遇到五境的妖兽就避开，不正面硬刚。
其实林以沫也不知道答案，乱兽州爆发兽潮虽然有些突然，但是由于乱兽州的妖兽的确很多，而且有过这样的先例，所以不是特别意外。
在得知乱兽州的兽潮消息之后，海源州作为最可能被兽潮波及的州域，在海域上做了充足的防卫。
因为人族可以通过空间阵法从乱兽州直接到达海源州，但是妖兽只能通过海域。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妖兽真的通过空间阵法来到了海源州，虽然是依靠着制造空间裂缝。
空间裂缝的产生，只有人为和自然两种。
后者常常伴随着位面侵蚀的产生，说得再清楚些，就是本就不想干的两个位面由于其中一个的不断壮大或者不断削弱，导致了两个位面之间的制衡消失了，于是两个位面合并成一个。
而这样的兽潮不可能是因为位面侵蚀，只有人为这一种可能。
若是操控空间阵法的修士发生了误操作才导致了兽潮，起码有三件事解释不清。
第一，空间阵法的操控又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操控者都是有很多经验的筑元境以上的修士，怎么可能产生误操作，他们又不是傻子？
第二，就算无戒城操控法阵的修士突然变成了傻子，那总不能其他地方操控法阵的修士也成了傻子，然后同时引发了兽潮吧？
第三，就算以上两点都成立，那为何裂缝一开启，就涌出了大量妖兽？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就等着裂缝的出现一般。
这样的兽潮，无非在告诉世人，海源州的兽潮是人为的，而且那个人精通空间法阵的原理以及有能力改变控制它！
那若是如此，乱兽州的兽潮有是不是人为的呢？
那个能够改变控制法阵的人，又来自哪里？是哪方的势力呢？现在又身在何处，以怎么样的身份避人耳目呢？
空间法阵的制造，是长老会的授意，那是不是说明长老会中有居心叵测的人呢？
林以沫平时并不爱多做思考，但是今天她的脑袋就像是高盛附体了一般，不断地将问题深入，不断地问自己，直到将自己问住。
想到这里，林以沫的身躯突然一颤，脑袋嗡嗡的，再也不敢想下去。
长老会？那可是人族最高的权力机构，若是长老会都有问题，那人族岂不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但若是和长老会没关系，那受长老会掌控的空间法阵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成为兽潮的爆发点？而且无人提前感知到？
还在醉仙楼的高盛已经将所有身在西海源州的猎头全部召集了起来，清一色的黑衣斗笠白色面具，集结在了下方的大厅里。
高盛站在醉仙楼高处，他的视线里，妖兽的出现变得越来越频繁，但就算是有人倒在他的面前，成为妖兽的腹中餐，他的眼神也是毫无波澜。
他不是没有情感，而是想着和林以沫同样的问题，他甚至想得还要再深远一些，以及在八年前获得的信息。
贺胜在临死前，曾经说过“不会让天阁得逞的”这样的话，但是由于过于刻意，高盛并没有全信，从今天的思考来看，贺胜的话的确有问题。
高盛的眼睛微眯了眯，他也知道空间阵法是长老会授意的，更是受各城主的控制，但实际上，最高控制者还是长老会。
“兽潮的来临一定不是长老会的授意，但是和长老会脱不了关系。”高盛轻语了两句，想要得到一些回应，但没有任何声响。
高盛愣了愣神，看向四周，发现空荡荡的，郑家和和林以沫出去找叶曦了，朱挺已经牺牲了……
现在，他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天阁、长老会……你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一只鹰隼在空中盘旋，高盛伸出一根手指，那鹰隼便停了下来，高盛取下它脚边的信件瞥了两眼，太阳穴突然有些胀痛，有些头疼地向楼下走去。
“白长首！”所有猎头看到高盛走了下来，皆是以拳放在胸口，低头行礼道。
倚在楼上栏杆上的女倌们看着今日戴着白面具的高盛，眼中更多了几分爱慕。
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高盛的如此装扮，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对高盛俯首称臣。
“我就知道，高大哥一定是做大事的人。”筱小倩眼眸流转，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我也知道啊……切……”梓涵撇了撇嘴，喃喃道。
……
此时的林以沫已经来到了斗兽场地下的铁栅栏前，在栅栏的另一边就是她饲养的各种妖兽。
大到几丈的巨兽，小到毒蜂毒虫。
巨兽的身上披着厚重的铠甲，穿着铁蹄，头戴铁盔，小兽们则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团团兽雾。
妖兽们不似寻常稳定安逸，而是有些急躁，有些在不停地来回移动着，不断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妖兽们一看到林以沫的到来，纷纷涌了上来，叶曦见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有些慌张。
林以沫从衣服里拿出一袋药粉，洒向了空中，星星点点的药粉落在妖兽的身上，妖兽们瞬间安静下来，就像是昏昏欲睡的孩子。
这是兽瘾粉，一种能够让妖兽上瘾，并且听命于控制者的名贵药粉，在御兽界都非常有名气。
但是这种兽瘾粉很稀少，而且被御兽界认为对妖兽有害，所以被弃之不用了，在现在要找到大量的兽瘾粉不仅要付出巨大的精力，还有更多的财力。
但是林以沫并不管这些，在她的眼里，妖兽就是妖兽，和人就是不一样的，就算对妖兽有害，只要能将妖兽化为自己能够御使的力量，又有什么不妥？
与其考虑什么对妖兽是否有害，还不如考虑未开可能的危机，就比如这妖兽……虽然林以沫准备这些并不是为了抵抗兽潮。
“永记号的三成利益，你觉得这值不值？高大哥？”林以沫看着眼前的妖兽大军，嘴角微微上扬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