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紧急送往了医院，重新固定好腿后，医生苦笑。
“这是人，又不是木偶，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他叹气，语气委婉：“术后努力复健，以后说不定能走路。”
这个回复在我意料之中，可亲耳听到时，我却忍不住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昏了过去。
一只小手拉住了我，传递过来一丁点儿温暖。
我低头，看着女儿担心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哭声。
女儿懂事地看着我手忙脚乱拿纸巾擦脸，情绪低沉。
“妈妈是不是不是个好妈妈？”
我欲言又止，知道不应该给孩子灌输一些坏印象，可是此刻我实在没办法对着秦芯苒夸出口。
她已经让我恶心透顶，我只想带着女儿离得她远远的。
没得到回复，女儿垂下头擦擦眼角。
“我知道了。”
我拜托护士将孩子先带去休息，又找来律师，问了一件我现在最在乎的事。
“能不能帮我修复一段通话录音？”
当初乔亦寒打给我电话时，我下意识就开了通话录音。
只是后面怕他骗保的事传出去，老人往后生活没保障，出于一线善念，我将录音给删了。
可没想到，秦芯苒就是个小人。
他利用了我的善意反过来陷害我。
要是从前，我可能还会估计秦芯苒的面子，将这事带过。
可现在我已经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经付出了一条腿和十年青春的代价。
有些事，现在回头不晚。
有些事，早该有个决断。
律师听完表示会找技术工修复录音数据，只是可能要花一些时间。
我带着孩子先在医院安顿下来，顺便又重新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可没想到，这次将离婚协议发给秦芯苒后，她居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你还挺会卖惨。”
一见面，秦芯苒就是冷嘲热讽。
我现在已经看到她就烦，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找了全市最大的医院陪我演戏是吗？”
“秦芯苒，你当了十年家庭主妇，被我养了十年，智力已经跌到正常人水平线之下了吗？”
被我当着大厅这么多人的面顶了几句，一向爱面子的秦芯苒气红了脸。
“你这个杀人犯还挺会装？你以为你现在卖卖惨，就能把十年前害死乔亦寒的事一笔带过吗？”
听到杀人犯三个字，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看到这一切，秦芯苒仿佛得到了支持，高高昂着头，讥讽道：
“你当时明明知道他刚受过打击，还故意刺激他！这不是人渣是什么？”
一次又一次听到这样的指责，我实在是烦了，反问她。
“既然你一直认为我是杀人犯，那为什么要和我这个害死你初恋的人结婚？”
秦芯苒哑然，她总不能说是为了十年后复仇吧。
我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冷冷道：
“因为你怀了乔亦寒的孩子，因为你需要一个人接盘，因为我家境好！”
看着她脸色苍白下去，我补上最后一句话。
“秦芯苒，你现在真让我恶心。”
她身子晃了晃，脸上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说她恶心。
在一起十来年，我从来都是以一个舔狗的姿态出现，生活中从没有一点不顺着她的心意。
可就这样的人，今天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恶心。
秦芯苒颤抖着唇，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
手机铃声响起，低头一看。
是律师打来的。
“先生，那段通话录音已经修复好了，我现在就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