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车来的路上,沈砚借着红绿灯的间隙,接了好几个电话。
电话里的内容她听不清,但从沈砚的脸色来看,事态估计也挺严重的。
现下,他就这么挂断了通话,撂摊子不干了。
她这句话几乎身后脱口而出,说完后又意识到哪里不对。
是了,这些事,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顶多算是一个看客而已。
只是她脸上的那情绪,来不及遮掩。
吓坏的不仅是许漾,更是给他打电话的杨特助。
杨特助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宋曼溪,支支吾吾道,“那个,老板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宋曼溪得知了沈砚出现在别人的宴席上,带走了别人的未婚妻。
她了解沈砚的脾性,所以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公司,让杨特助打通这电话。
只是没想到,他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关机。
宋曼溪看着杨特助,忽然问道,“你也知道?”
她倒是没想到,她的好儿子竟然这么有能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一个大活人。
若不是他今天闹的这一出,她指不定得被瞒到什么时候。
而作为沈砚的特助,不可能不知情。
杨特助听到宋曼溪的质问时,眼皮子一跳。
这个问题,就是送命题,无论他说什么,宋曼溪都能找到他的错处。
杨特助面露难色,“总裁夫人,我……我……”
宋曼溪睨了他一眼。
她倒也不是要找他麻烦,只是现在那口气憋得慌,想要找一个出口。
但她怎么说,也是宏盛集团的总裁夫人,若是就这么明着挑刺,容易让人诟病。
宋曼溪面无表情的道,“你忙你的。”
她推开了沈砚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摆明了就是想等沈砚回来,秋后算账的架势。
杨特助见状,想跟老板通风报信,无奈他也找不到人。
与此同时,那昏暗的卧室里,床上的那两道身影早已纠缠不休。
沈砚完全就像是脱缰来的野马,在她的身上蹦跶,完全失控。
许漾从没想到沈砚的花样会这么多,她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欲仙欲死。
整个身体都仿佛交付了出去,而沈砚则是掌握着她身体的秘密,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就让她失控尖叫。
沈砚咬着她的耳垂,呼出的气息沉沉,就连声音,都是沉甸甸的,“嗯,我是疯了。”
“……”
她想,她也快疯了。
她昏昏沉沉的想着,以前沈砚跟她在一起时,太收敛了。
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许漾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主动缠着他,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好话。
可沈砚却无动于衷,大有一种要将她做死在床上的感觉。
做到最后,许漾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间依旧漆黑一片。
身上的那种不适感告诉她,这并不是一场梦,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许漾动了动身子,忽然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坐起身,这么一个动作,好像牵扯到了什么,在黑暗中发出了声响。
很是沉闷的声音。
许漾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她看到了脚上的一条锁链。
那条锁链的材质有些特殊,扣在她的脚环上,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
许漾紧紧地盯着那条锁链看了一分钟之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她没想到,谢子鸢某天兴致勃勃跟她谈论的小黑屋文学,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没想到,沈砚竟然会这么做。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光亮了。
许漾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到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挡在了眼前。
等她适应时,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荤素搭配好的午餐。
许漾坐在床上,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情绪,可男人的那点微妙情绪变化,估计拿显微镜都不一定能看清一二。
他此刻西装革履的模样,仿佛之前在床上作恶的人,不是他一般。
沈砚盘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饿不饿,先吃点。晚上想好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他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待她温润如玉,呵护至极的男人。
许漾依旧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看了一眼四周,这个房间于她而言,是陌生的。
这应该是他名下的另外一栋房产。
见她没有动作,沈砚端起了碗,夹了一块肉,递到她的嘴边。
许漾张了张嘴,声音不似之前的清脆,带着一丝过度用嗓后的哑,“几点了。”
沈砚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报出了一个时间点。
从她被带出包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
她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被沈砚这么一折腾,现下更是又饿又累。
许漾张了张嘴,咬住了那块肉咀嚼着。
她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得养足精神,才能跟沈砚抗衡一二。
沈砚看着她肯吃东西,身上散发着的冷意收敛了些。
许漾吃了小半碗后,便吃不下了。
沈砚拿着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
许漾问他,“我的手机呢。”
沈砚却左顾而言他,“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许漾看着他。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刨根到底。
商讨结婚的日期这件事,大概是真的刺激到了沈砚。
他在她的面前,已经开始不作伪装,展露出他的本性了。
跟这样的沈砚打交道,许漾完全没有一分的胜算。
许漾也没有追问,张了张嘴,“我想上洗手间。”
从知道自己被沈砚用链子锁住后,许漾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更不会大吵大闹。
沈砚应声,“好。”
许漾本以为他会解开链子。
没想到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这么抱着去了洗手间。
她脚上的那根锁链拖着地板发出了声响。
许漾低头看着地下的锁链。
她这时才发现,那条锁链很长,长到她可以在这个房间里任意行走,却走不出那道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