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是我不好,在你的生命里缺席了五年,一千八百多天,我都不敢想,那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很后悔,也很自责,没能照顾好你和阿离,往后的日子,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桑蜜,你可以推开我,也可以伤害我,但你若是想让我放开你,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我死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桑蜜,我从没后悔娶了你。”
......
桑蜜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而且听那声音,还像是时谨意的。
有些话她听不太清,但有些话却是听清了的。
他说,他非她不可...
他说,他很后悔...
他还说,他从没后悔娶了她...
桑蜜有些难以相信,昨天发生的事不是她的幻觉,那今天呢?到底是真是假?
还是说,因为他追到了津市,又住进了她的家里,她整日看着那张脸,已经开始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时谨意不知她心中所想,从口袋里掏出那条他一直贴身珍藏的项链,因为他一直小心呵护着,所以即便过去几年,下面坠着的这颗粉色苹果依旧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他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那颗苹果就重新安放在她的胸前,渐渐沾染上她的体温,就好像天生就应该是她的。
“桑蜜...”
时谨意握住她的手,仓促的笑了声,“你是学画画的,也许在你看来,这条项链很丑,可它是我亲自设计的,就在那年平安夜,作为送你的平安夜礼物,就算你嫌它丑,那它也丑得独一无二,它是属于你的,不要再摘下它好不好?”
后来的话,桑蜜有些听不清了。
等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床边已经没了时谨意的身影,唯有那条项链静静地挂在她的脖子上,提醒她梦中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桑蜜坐在床上,手握着那条项链,不知该如何反应,面色有些复杂。
时谨意端着清粥小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她看到他进来,飞快的缩回了手,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时谨意的眼神在项链上凝视了一瞬,缓步走过来,“你睡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
桑蜜哦了一声,看他在她面前架了一张小桌子,然后摆上吃的。
从昨晚开始,她就没吃什么东西,也的确是饿了,很快就将碗里的粥吃了半碗。
肚子里有了东西后,心思也活跃起来,在发觉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时,桑蜜手上轻微颤抖了一下,调羹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有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慌张。
她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就把话题扯到了阿离身上,“那个...我让冬婶把阿离接回唐家了,免得被我传染了。”
高烧过后,嗓子又干又疼,说出口的声音自己都觉着难听,桑蜜端起水杯,掩饰性的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嗓子。
时谨意说:“我知道。”
他低眸看了眼饭碗,微抬下巴示意她:“多吃些。”
“哦。”桑蜜端起碗,将粥吃了个干净。
时谨意收了碗筷,又拿来药,掰出一片来递给她。
桑蜜接了药和水,手指擦过他的掌心时,头埋得更低了,全程不敢和他眼神对视。
她先把药片吞了,又喝了口水润喉,耳边听到他说:“那些话你听见了?”
“咳、咳咳咳...”
桑蜜剧烈的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顾不上别的,先慌忙否认说:“什么话?我没听见!”
“是吗?”
时谨意扫了一眼她的脖子,凉飕飕的。
桑蜜把杯子还回去,一拉被子躺回被窝里,“啊,我好困,我要睡了。”
她像个鹌鹑一样,整个人都缩了回去,只剩几许凌乱发丝落在外面。
时谨意忍不住笑了声,笑声透着愉悦,似乎心情不错。
桑蜜听着那笑声,越发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
她睡了一整日,哪还有困意?在床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反倒越来越清醒,就连那条项链也紧紧的贴在胸口,慢慢磨着她,让她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他洗了澡过来,看见的就是被子里的一团从这边蠕动到那边,没过几秒,又从那边蠕动回来。
时谨意失笑,随意擦了把湿发,扔了毛巾后,掀开被子上床。
“你干什么?!”床上忽然多了个人,桑蜜差点从被子里跳出来。
“睡觉。”
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伸手关了卧室的灯。
房间里突然陷入漆黑,放大了桑蜜的不安全感,她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按了她这边的开关,又把灯打开了。
“你睡阿离的房间去。”她说。
时谨意再次关了灯,“阿离的床太小。”
“哪里小了?”
她买家具的时候,特地考虑到了阿离年纪还小,很多时候都是自己陪着他睡,所以两间房买的都是大床,怎么到他这里,就是阿离的床太小了?
桑蜜再次把灯打开,伸手推他,“之前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吗?过去睡。”
时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近自己,贴着她的侧脸低声说:“可我就喜欢睡这张床。”
桑蜜脸色爆红,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把自己的手抢回来,身体往后退,想要下床,“...那我去阿离的房间睡。”
时谨意长臂一展,把人抢回来,半搂在怀里,“不用,这张床睡得下两个人。”
他的身体比她的温暖太多,她贪恋这份温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想离开。
梦中听到的那些话又浮现在脑海里,让桑蜜不禁抬首向他看去。
他面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眉宇间没有往常的冷漠疏离,显得放松随和许多,这样的他是罕见的。
桑蜜微微怔住。
时谨意低眼看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她摇了下头,却不说话。
这次她应该没有看错,她真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温暖和情意。
时谨意又问:“那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还是不说话,一双眼眸琉璃一样清透。
他正色了些,眸色变得晦暗,低下头去,试探的在她唇边轻吻了一口,很快就移开。
见她没有反对,也没有别的动作,他才放心的亲了下去。
桑蜜感受着他的动作,和今早的汹涌猛烈,像似要把她吞吃入腹不同,夜晚的吻似乎变得温柔缠-绵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