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离这样,桑蜜心中也难过,她轻轻抱住阿离,“妈咪也选你。”
池尧突然说:“蜜蜜,我倒是有个主意,就只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么办法?”
“我们结婚,这样阿离就有了一个健全的家庭。”池尧咧开嘴一笑,捏了一下阿离的小脸,“时谨意再势大,也不能上手抢人吧!你说对不对?小阿离。”
这倒的确是个主意,不过是个馊主意。
桑蜜顿时就拒绝了,“池尧,这是我的事,我不能连累你,万一你有了喜欢的人…”
“怎么能说是连累呢?”池尧不以为然,“我自己光棍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反正是假结婚,万一我哪天真有了女朋友,我们再分开就是了。”
桑蜜还是不同意,“这件事我不同意,你以后也不要提了。”
她是知道池尧身边不缺女人的,现在他是没遇见喜欢的,万一哪天几遇见了呢?
这总归是她和时谨意之间的事,她越是和池尧关系好,就越不好意思把他牵扯进来。
池尧见好就收,揭过了这个话题,“好,我不提了,但你和阿离一直住在酒店,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搬到我那儿去?”
“这…不好吧?”
桑蜜心想,万一他带女伴回来过夜,岂不是很尴尬?
池尧一眼就看穿了她,笑着说:“你想哪去了?我在海城的落脚点可是义父的产业,你也知道我义父的性格,我可不敢带人过去开趴。”
既然是池爷的地盘,她的确是可以考虑一下。
她现在不想让时谨意见到阿离,自己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但别的地方都不安全,只要是在海城,时谨意迟早会找到他们。
可在池爷的地盘上,那就不一样了,时谨意就算是想直接抢人,也得掂量一下会不会伤了池爷的面子,毕竟他和池爷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考虑好后,桑蜜答应了池尧的提议,“好,我和阿离这就搬过去。”
*
公寓里。
时谨意睁开了眼睛,他换了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手上还打着吊针,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
他只看了一眼,就拔掉了针头,不顾冒着血珠的手,就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温暖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可他的内心里却冷得厉害,因为公寓里太安静了,再也没了阿离的欢声笑语,和桑蜜温柔的嗓音。
“余实!”
他的声音落下没多久,余实就从门外进来。
“时总?”
“查到那封律师函是谁干的了吗?”
余实说查到了,“是夫人,她不知从哪得知了小少爷的存在,就找了律师想要把小少爷从太太身边抢走,还特地用了您做委托人,目的…应该是为了离间您和太太,让太太乖乖把小少爷交出来。”
时谨意已经大致猜到是这个结果,因此心中也并没有多少意外。
毕竟海城之内,有胆子用他名字的,也没几个。
“太太呢?人找到没?”
余实忐忑的看了一眼时谨意的脸色,说:“没有,太太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也查了公寓附近的监控,但奇怪的是,太太的踪迹就像被人抹去了一样,什么踪迹也找不到。”
时谨意站在窗前,周身都是和煦的光芒,可他却犹如站在一片漆黑的阴影中,整个人都是阴郁而冰冷的,那双深黑的瞳仁里更是什么都没有,只余深不见底的死寂。
明明时谨意没有沉默多久,但余实就是觉得此刻的时间尤为漫长,空气都快要结冰了。
他忍不住了,“时总?”
“…派人出去找,找不到她,你也就别回来了。”
余实:“…”
得了,每回时总生气,遭殃的又是他!这次又要加几个大夜班了,谁让他没查到太太的位置呢?
时谨意去时家见了吴静。
从律师函寄出去的那一刻起,吴静就做好了时谨意知道后会怎样的准备,所以此刻她一点都没慌,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插着花。
时谨意停留在桌边一米远的地方,开门见山的说:“是你做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吴静也没否认,手上的作品完成了之后,才说:“没错,那个孩子既然是时家的血脉,那就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不论她是不是桑蜜,那个孩子都必须姓时。”
时谨意冷嗤:“你做这件事之前,问过我吗?”
“那你又何尝把那孩子的存在告诉过我呢?”
吴静站起来,责怪的看着他,“阿意,桑蜜没死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她还在时家的时候,我可没欺负过她,还有那个叫阿离的孩子,他是我的孙子,我这个做奶奶的,为什么不能知晓他的存在?”
说着,她的眼眶也难受得红了,“阿意,你是不是还在为你爸那件事怪我?”
时谨意扭过脸,“他们母子与那件事无关。”
“既然无关,那你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回来?那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他既然姓时,就必须留在时家!”
吴静是铁了心要把孩子抢回来,但她了解自家儿子的性格,态度越是强硬,反倒越是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于是她的口气又软下来,“阿意,我这是为了你好。”
时谨意却觉得她不可理喻,“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就说为了我好?”
别的他都可以不在乎,阿离是姓时还是姓桑,他都无所谓。
只要他们母子在他的身边,只要他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的侧脸,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只要她和孩子!
五年的孤寂,他已经受够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那种身在地狱的感觉了,心脏犹如油煎,浑身上下都疼,再烈的酒也无法让他入睡,那样的日子,他一刻也不想再过了!
为了他好?
什么是为了他好?她真的知道吗?
时谨意微微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里已经没了半分情绪。
他冷漠的注视着面前的妇女,那眼神和看大街上的陌生妇女没什么不同,“从今往后,你不准再插手我的事,否则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这话吴静听了受不了,“你说什么?!阿意,我可是你妈,你是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你居然为了旁的人,这么和我说话?不禁足了,难道你还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