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姐,我多嘴问一句,他们的事,舅舅打算怎么办?”
“当然不能让他们继续错下去!爸的意思是尽快安排思思嫁人,结了婚,她就知道家庭的不易了,只要她能主动和叶明断了来往,那叶明那边也就好说了。”
桑蜜朝叶思思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人看着,叶思思也不好好跪了,双腿曲着,算是坐在了地上。
她的头低着,凌乱的长发落下来,遮挡住了脸,让人瞧不清她在想什么。
桑蜜有一种直觉,觉得叶明和叶思思的事没这么简单解决。
她和叶晨正说着话,门铃忽然响了。
阿离从椅子上蹦下来,自告奋勇的说:“妈咪和大姨坐着,我去开门!”
他蹦蹦跳跳的走过去,没一会儿,就垮着一张脸回来了。
叶晨笑着问:“怎么了这是?看见谁了这么不高兴?”
阿离小嘴一瘪,“是爸爸。”
叶晨愣了一下,“爸爸?”
她倒是听苏英说起过蜜蜜和时总的事,倒是真不知道阿离的爸爸是谁。
桑蜜手中的筷子颤了一下,迅速稳住了。
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神情有一丝忧伤。
叶晨看出了端倪,起身来到门口,见到了传闻中的时谨意。
时谨意对于叶家有其他人在并不意外,举止优雅得体,“请问唐蜜在吗?”
叶晨挑剔的打量着他的脸和身材,不得不承认,时谨意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男人,估计阿离口中的爸爸就是他了。
但就算他是时氏的总裁,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好人。
叶晨的职业病一下子就犯了,审问的口吻:“军区大院是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有朋友在军区工作,给我开了一个通行证。”
时谨意好脾气的解释完,又问:“我可以见一见唐蜜吗?”
叶晨看桑蜜一直没过来,就替她问了,“你找她什么事?”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是专门为她而来的,我有非常重要的话要和她解释,可以让我进去说吗?”
叶晨犹豫了一下,“这个得问蜜蜜的意见。”
短暂的时间里,桑蜜的心里已经闪过了许多的念头。
从一开始得知他来找她了的忐忑,到现在心境慢慢沉淀下来,她觉得自己是该和过去做个了断了。
她说:“晨姐,让他进来吧。”
时谨意刚进门,就被听闻消息后下楼的苏英堵了个正着。
“不能让他进来!真当我们叶家的女儿是好欺负的不成?”
苏英直把时谨意往外赶,“上次你来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嘴上说的好好的,说会好好照顾我们蜜蜜,转头就欺负她带着一个孩子,既然时总都和陈家小姐订了婚,那就不要再和蜜蜜纠缠了!我们蜜蜜不给人当备胎!”
“叶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在新闻上看到了,时氏和叶家联姻,订婚宴都办了!你现在来找蜜蜜,把她当什么了?你给我滚!”
叶晨连忙拦住情绪激动的苏英,“妈,您冷静点,别又把高血压气发了,他们间的事得他们自己谈,我知道你心疼蜜蜜,但我们掺和不了太多的,听我的,您消停会儿,嗯?”
苏英冷静些了,回头看了桑蜜,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遇人不淑呢?
“好了好了,我们让他们单独聊聊,您放心,蜜蜜自己有主见的。”
叶晨左手牵着阿离,右手揽着苏英离开,给桑蜜他们留有说话的空间。
但他们忘了大厅里还有罚跪的叶思思。
叶思思瞅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之前她还觉得时谨意条件不错,存了勾引的心思,没想到他就跟块木头一样,完全不开窍,一心扑在唐蜜那个带孩子的女人身上。
每次看见唐蜜洋洋得意那样,她心里就来气。
现在好了,时谨意不要她了,和那个叫陈莉莎的订了婚,还真是报应不爽。
以唐蜜的条件,根本就配不上时氏的总裁,强行去配他,现在就是下场!白白跟人跑去了海城,现在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了?
现在时谨意来找她了,她要是还跟他在一起,那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比她还不如,她看唐蜜还怎么高傲得起来!
桑蜜和时谨意坐下交谈。
秉承待客之道,她给他倒了茶,“你想和我说什么?说吧。”
她生疏的口气让他心惊,一段时间不见,他觉得她似乎变陌生了。
时谨意怕她担心,就没提唐景清和池尧的事,只避重就轻的说:“我和陈莉莎订婚,是因为我遇到了点事,想保护你和阿离,才这么做的,而且我已经打算和陈莉莎取消婚约了,桑蜜,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他以为她还会像过去那么傻吗?
桑蜜气笑了,“时谨意,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随心所欲,从来都不管别人的死活!你把我当什么?又把陈莉莎当什么?我们女人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来谈条件的砝码吗?你到底尊重过我们没有?”
时谨意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他一直都在利用陈莉莎,也从未尊重过她。
除了桑蜜,任何人在他心中都不重要。
他的沉默看在桑蜜眼中,更加令她失望了。
曾经她以为他是高山上的月,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她对他的幻想,他高高在上太久了,从没有低头看过别人。
时谨意痛苦的闭了闭眼,即便内心里满是伤痕,也不愿让她知道真相。
“…桑蜜,别再伤害我了。”
他语气很低,甚至带有两分卑微的祈求。
可时谨意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卑微?又怎么可能祈求别人呢?
桑蜜狠了狠心,说:“有资格伤害你的人,只有你的未婚妻。”
他没料到她能绝情至此,心上的伤痕步步扩大,连呼吸都在微微颤抖,“我的未婚妻、妻子,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时谨意,你喜欢过我吗?”
他回答得很快,也很肯定,“我爱你。”
这句话,桑蜜等了很久很久。
但真正听见之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多期待这句话,也不再相信他了。
如果死过一次,还不能让她看清的话,那么这次回国后的经历,便是真的让她看清许多。
他们之间的缘分,只是一段孽缘,他们是不适合过一辈子的人。
与其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