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实心里一惊,“您是说…”
叶正坤没见到叶珂的亲生女儿,误把十岁的叶思思当成了桑蜜,但叶思思心里是清楚的。
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所以,那个时候的叶思思就撒了慌。
为了甩掉福利院里朝不保夕的生活,她谎称自己就是叶珂的女儿,因此被叶正坤收为了养女,进入到叶家生活,后来还和林南订了婚。
可惜谎言就是谎言,就算说得再真,也有被戳破的一天,叶正坤夫妇没有把她赶出叶家,已经是仁慈了。
余实感慨的说:“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心机,看来太太没回到叶家是对的,不然这个叶思思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呢。”
时谨意没有接话,过了许久,他才问起了另一个人,“池尧那边的情况呢?”
余实说:“消息刚递出去的时候,池爷那边还没有动静,直到前两个月,他开始大批清洗池尧手下的人马,池尧是池爷最信任的义子,要想撼动他的地位,恐怕没那么简单,但他手下那么多人,总有几个心怀不轨、手脚不干净的,光这些人,都够他在池爷那儿喝一壶了。”
时谨意轻轻一笑,眼神阴鸷,“够了,他自顾不暇,才不会出现在桑蜜身边。”
余实闻言,后背不禁发凉。
时总处心积虑的对付池尧,除了报当年私章的仇以外,更多的只是因为他吃了池尧的醋,时总知道池尧在太太的心里不一般,所以他才利用了池爷的另一个义子,即便这样可能会要了池尧的命,他也不在乎。
时总什么都好,拥有极高的商业头脑,行事果决,也不会随意打骂下属,给他做事,基本只要听命令办事就行。
可这样的时总,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一遇到有关太太的事,他就魔怔了,做事不管不顾,有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
时谨意的身体渐渐有所好转。
他胸前的刀伤拆了线,是一道寸长的伤痕,蜈蚣一样匍匐在心脏上方。
医生说他的伤口不大,但很深,即便已经拆了线,但还是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期间也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时谨意还与桑蜜玩笑说:“你应当知道我的命有多值钱,我已经为了犯险两次了,你拿什么陪我?”
桑蜜眼眶红红的瞪了他一眼,嗔怪他拿这种事玩笑。
但阿离经过那天的事情后,很容易做噩梦,桑蜜就给他在幼儿园请了长假,一直带在自己身边。
这天,余实带着阿离去游乐园了,桑蜜和时谨意各安一隅工作。
桑蜜正在把自己的工作做交接,只等唐沁回到景甄,就能交给她了。
而时谨意正在看时氏的一份招标方案,间或处理一下电脑上的邮件。
桑蜜刚回复完一条消息,抬眸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侧脸。
以前,她很少去时氏,因此也从未见过他工作时的样子。
其实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好看,本就生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五官优越,浓眉深眼,鼻梁又挺又直,唇线红润饱满,特别是他眉尖轻蹙,嘴角紧紧抿着的样子更是迷人,他要不是时氏的掌舵人,去当个明星都够了。
桑蜜看得入了迷,直到被时谨意捉了个正着,才乍然惊醒。
她脸上漫起一阵红,眼神迅速移开,掩耳盗铃一样喃喃自语,“咦?我的笔记本放哪了?”
时谨意的眼神变化了一瞬,渐渐浮现几分笑意,朝她勾了勾手指,嗓音微哑:“过来。”
病房里没有别人了,这话自然是对她说的。
桑蜜脸更红了,低下头,期期艾艾的说:“我还有事呢。”
时谨意失笑,“我又不做什么,只是有话和你说。”
她真就信了他说的,一边嘀咕着,一边起身朝他走去,“有什么话非要凑近了才…啊!”
人还没挨到病床的边,桑蜜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怀中温暖,混合着男性荷尔蒙和消毒水的味道,她的脸搁在他的肩上,柔-软的嘴唇擦过他脖颈上的青色血管,呼吸又轻又软,透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凸-起的喉结微微耸动,他垂下眼来,吻她的唇瓣。
将将触碰,就迫不及待的纠缠在一起,他深深的吻她,唇舌纠缠,一点点蚕食吞噬。
桑蜜口中呜咽,又担心像上次那样,被回来的余实和阿离撞见,于是伸手去推他,“别…”
没曾想她的手刚好落在了他的伤口上,只听见‘嘶’的一声,他匆匆离开她的嘴唇,喊了声痛。
她吓白了脸,“怎么了?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时谨意见她是真的吓到了,眼里盈满了水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出来了。
他怕她真的哭出来,连忙去哄她,“我没事,逗你玩的。”
桑蜜拉开他的领口看了一眼,确认他真的没事,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这样?刚才我都要吓死了!”
“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会了。”他去握她的手。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放弃挣扎,“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时谨意从善如流额举起另一只手,“好,我以后再也不吓你了,我发誓。”
桑蜜满意了,把头重新靠回他肩上,“那这次就原谅你了。”
*
时谨意能下床走动后,桑蜜扶着他一起下楼散步。
她担心他的身体不能运动过度,所以走了一会儿后,她就让他坐下歇歇。
阿离围着两人跑跑跳跳的,手上拿着一个新买的小火车玩具,嘴上呜噜呜噜模仿着火车的声响。
余实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站定在两人面前,喊了声:“时总,太太。”
今天天气好,时谨意的心情也不错,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直到看见余实后,脸上的笑容才收敛了三分。
“这里也没外人,说吧。”
余实就说了,“我一直让人盯着唐景清那边,他最近低调得很,连外面的应酬都推了,程家死了儿子后,去他面前闹过一回,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也不知唐景清和程家达成了什么交易?”
时谨意说:“他要是没点手段,也走不到今日了,程家本就依附唐家生存,再加上程淼的父母没什么本事,每年都是靠着程家的分红生活,就算没了儿子,也不敢在唐景清面前放肆,毕竟死一个儿子,还是死一大家子,他们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