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余实苦哈哈的又打了一个,还是显示无法接通。
时谨意脸上那种轻松的神情没了,他捂着伤处下床,“去查她的下落。”
没过多久,余实就查到了。
“时总,太太她…去了津市。”
时谨意一听,脚下就往外走,试图去追寻些什么,脸色急切,“快,让人把她拦下来,余实,让人去机场…”
余实连忙拦下他,“时总,来不及了,太太已经在飞机上了。”
忽然之间,双脚下像似灌了水泥,一步也迈不动了,他颓然看向病房门口,第一次有了茫然之感,“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余实,你会不会是弄错了,是不是同姓同名什么的?她只是…她只是今天有事,明天…明天她就会来医院看我…”
他固执的看着门口,眼神中还残存着最后的希冀。
“时总,您别自欺欺人了,太太不会来了。”余实替他感到心酸,“时总,您身上还有伤,医生说了,不宜大步走动,我扶您回病床上。”
可时谨意僵直站着不动,余实也不敢用力太大,怕碰到他腹部的伤。
就在这时,余实的电话忽然响了。
是公司财务那边打的,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他们不会挑他在医院照顾时总的时候打来。
“时总,我接个电话。”
余实走到一边接通电话,没讲几句,他就变了脸色,小心而谨慎的看了时谨意一眼,“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重新走到时谨意身边,斟酌片刻,“时总,太太给您的账上转了十个亿,而且在转完这笔钱后,她就注销了自己的账户。”
时谨意僵硬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太太还给您留了一句话,她说…希望你们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时谨意笑了起来,眼中希冀的光熄灭,“她要和我各自安好?余实,你听到了,她要和我各自安好!”
十个亿…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数字?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八年前,他娶她时给了桑家十个亿,后来她提出离婚,他一怒之下提出除非她偿还这十个亿,否则他绝不可能和她离婚,现在她将这十个亿还了,就和他两清了!
所以她才会说希望他们各自安好,她是一点关系都不想和他再扯上了。
即便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即便他为了救她负伤,她也可以说走就走,毫不留恋,决不回头。
“桑蜜,你就这么讨厌我!”
时谨意心内大恸,胃部忽的绞痛,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脚下踉跄,呕出一口血来。
“时总!”余实大惊失色,“医生!医生!!”
突然间胃出血,再加上腹部还未拆线的伤口撕-裂,时谨意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
医生给他用了少量的麻药,所以从手术室中推出来时,他人还算清醒,只是一味的问起桑蜜,好像余实不说,他就能问到地老天荒去。
余实只好从桑蜜回国那天说起,一直说到桑蜜回了桑家。
“…手下的人说,太太那天在桑家遇见了桑韵小姐,桑韵小姐和太太不和,每次看见太太都会对她出言不逊,不过太太好像是变了一些,没有再继续忍让下去,当场就怼了回去,据说桑韵小姐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太太肯定看到那位和她长得相似的赵小姐了,只是不知道桑总是怎么和她解释的,手下们说他们在书房聊了很久,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但从赵小姐的样貌就能看出来,桑总一定还对太太贼心不死。”
这件事时谨意五年前就知道了。
那场商业晚会上,他差点将赵青青认成桑蜜,后来桑亦出现,说赵青青是他的未婚妻。
看着那张和桑蜜三分相似的脸,他就知道桑亦这位名义上的大哥,对桑蜜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桑蜜活着时,他不敢表露半分,桑蜜‘死’了,他也就无所顾忌了,干脆找了一个相似的替代品。
现在桑蜜活着回来,他身边的那个替代品只怕会显得寡淡无味了。
时谨意寂静漆黑的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厉色,声音平静却暗含杀意:“当初放桑家一马时,我曾警告过他,现在看来,他是忘了我的警告。”
那场商业晚会过后,像似害怕他会觊觎长得和桑蜜相似的赵青青,桑亦很快就对外宣布将要迎娶赵青青的消息,几乎是前脚刚把宋安真送进精神病院,他后脚就和赵青青结了婚。
不过桑亦真是低估他了,他的确对桑蜜存在着很复杂的情感,但也不是随便什么替代品都可以。
在他的心里,桑蜜就是桑蜜,谁都无可替代。
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他还送上了礼物,顺便警告桑亦,娶了一个替代品就算了,如果再敢肖想桑蜜,他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桑蜜死了,也只属于他时谨意一人。
“余实,帮我约桑家兄妹。”
余实好意相劝:“时总,您都这样了,身体更重要…”
时谨意只用一个眼神,他就闭嘴了,“好的,我现在就去联系。”
*
时氏表面上没有收购桑家,实际上却拿捏着桑家的命脉,说白了,桑家旗下所有的企业,都是为时氏服务的。
所以时谨意说要见他们,桑亦当天下午就来了医院,还特地绕了一段路,把桑韵捎上了。
本以为是有什么急事,谁知一进病房,看见的就是时谨意那张面无表情,却让人心中发怵的冷脸。
桑韵嫁给吴义后,这几年说话做事也圆融了一些,当即拿出在路上买的果篮和鲜花,交给了余实,“时总,真是抱歉,我也是才听哥哥说你受了伤,不好意思,来迟了,我早该来看望你的。”
她语气随意,好似早就忘了几年前她暗算时谨意,给他下药的事。
时谨意没理会她,看着桑亦说:“桑总站着干什么?坐。”
不知道为什么,桑亦觉得时谨意这些年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分明他比时谨意还大上两岁,可他每次见时谨意,总是心生忐忑,今天也一样。
桑亦只挨了座椅的一个边,“时总想说什么,尽管吩咐,只要在桑家能力范围之内,一定替你办到。”
麻药醒了后,身体有些不适,时谨意轻咳了几声后说:“吩咐谈不上,只是希望桑总不再对我太太抱有非分之想。”